听了阿昌的描述,林逸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阿昌身上的诸多疑点基本上已经全部解开了。
身为沐家后人的他,三代人为了报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寻找线索,带艺投奔“翁家班”,经历了重重考验,最后终于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成为核心成员之一。
本来只是想找机会,把当年参与盗掘“沐英墓”的几个从犯的后人给干掉。
却又无意间得知,翁老大在缅甸的公司,在与军方合作的开矿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座缅王墓。
并且,这座墓有很大概率是当初,向南明朝廷发动“咒水之难”的缅王-莽白的墓。
这对阿昌来说,简直就是老天爷开眼,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他不但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翁家班”的骨干全都搞来缅甸,然后找机会把他们一个个全都给“送走”,取回属于他们沐家的“丹书铁券”。
还能将莽白这个家伙,鞭尸泄愤,也算为自己的列祖列宗,为南明洗刷了些许的耻辱。
为此,他不惜搭上自己的一条胳膊,甚至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差点赔上性命。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在墓中,对老沈下手会那样的坚决。
好在他遇到了林逸他们几个,若凭他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这个宏大目标的。
“林老板,其他的话不多说,都在茶里了!”
说完,阿昌扶着桌子刚准备起身,却被身边的林逸给拦了下来。
“等会儿,你不是把该了断的事情都了断了吗怎么还忌酒呢”
“林老板有所不知,我本来今天确实是要找你们几位来喝酒的。”
说着,阿昌从桌子底下提出来一坛泥封的老酒。
“但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做完,这个戒暂时还破不了,所以,还是以茶代酒敬!”
说完阿昌起身,单膝跪地。
吓得林逸几人赶紧上前搀扶。
“使不得,使不得,这大礼我们可受不起!”
“林老板,双膝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拜兄弟。咱们虽然没有兄弟情谊,但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本该双膝下拜,可腿里打着钢钉,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这一拜,是感谢诸位出手相助,不但可以手刃仇人,还找回了我们沐家的‘丹书铁券’。”
阿昌眼含热泪,执意俯身下拜。
对面林逸他们几人没办法,也只能学他一样,跟着一块拜。
“第二拜,是替我的祖辈父辈感谢你们,现在他们在九泉之下,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第三拜,是我沐云昌感谢您几位的帮助,我沐云昌无以为报,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一句话,我沐云昌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三拜完毕,阿昌起身,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伙也都起身,回到座位上。
“阿昌你这话言重了,我们也不是什么正义人士,就是拿钱干活,顺便淘换点我们想要的东西而已,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顺便帮到了你。
话又说回来,当初如果不是你在地底拖住莽白,我们哪有机会脱身
咱们现在也算生死之交,这种客气话以后就别提了。”
“好,就听林老板的。”
“别总是老板老板的,咱俩谁大我好像还比你大吧叫一声哥,你也不亏。”
“好的,林大哥。”
“这就对了,刚才猛地一蹲下还给我搞的有点头晕,这菜也上了半天,是不是能开动了”
“对对对,大家随意,大家随意。”
该说的已经说完,该聊的也都聊透,接下来聊的都是些轻松的话题。
“你这胳膊,我建议你可以找人给你拾掇拾掇,我认识保定府的一位能人,绝对能给你搞个赛博朋克的义肢给你安上。”
“我觉得那个飞虎爪就挺合适,不如”
“别打我的主意,到时候让那哥们给你也做一个,要么干脆就给你安到你那义肢里头,我们用的那个金刚伞,就是他给做的。”
“那我可真得去拜访一下这位能人。”
“绝对错不了,到时候你就是国产‘冬兵’,实力大增。”
“照这么说,那哥们的技术不输瓦坎达”
“你还知道瓦坎达呢你有空看电影”
“我的生活里不能全是‘报仇’吧”
“昌总,那我问你,晚上一个人会不会感到空虚寂寞冷二十郎当岁,火气正旺的时候,还能保持纯阳之体”
“去去去,就不能聊点正常话题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其实我也挺好奇的,要不,你还是讲讲吧”
看着阿昌无奈的表情,包间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践行宴吃完,双方正式告别,阿昌就在轮渡的下一站下了,他说自己还有点事情需要善后,等忙完了这些事情,再来找他们补上这顿酒。
那坛老酒就留给林逸他们喝了。
一行人走别了阿昌回到船舱,开了个小会。
“咱们缅甸之行,到这就算告一段落,等咱们到了版纳等到了咱们的行李以后,尽快返回石林,取了咱们的车立马北上,返回上京。”
“那咱们后面黔、贵两地不去了”
“不去了,回去找先生们合计合计,看看这个‘紫衣侯’究竟是什么来头,阿昌这边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就看咱们那边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资料。
还有,回去之后,研究研究怎么打开这部《三世书》。”
大伙互相商量了一番,觉得林逸的这个办法可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暂时就这么办了。
轮渡在湄公河上走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达滇南的版纳,林逸他们从这里入境,踏上国土。
然后在这里等了大概一天左右的时间,有专人来帮他们送来了行李,还有悟空。
清点完毕没有任何遗漏和掉包之后,他们就按照原定计划,租车马不停蹄的开回了石林,换上自己的车子,又一路北上,返回了上京。
他们几个人前脚刚踏进白家小院的门,罗老爷子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好小子,跑得可真够快的,我在巷子口一顿追,愣是没撵上,内什么,之前让打听的‘紫衣侯’嘛玩意的,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