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月娘的吩咐,元滢滢日日拿花瓣泡的水来沐浴。她的身上便时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虽不芬芳馥郁,但足以令人眼前一亮。
月娘来见元滢滢时,她刚换好衣裙,乌黑的
月娘缓声道:“听闻你去了柴房。”
元滢滢应是。
“本是替孙方送饭,可惜饭菜都泼洒了。”
见她那张脆生生的,如同桃花刚败,刚结出的粉嫩果子一般的脸颊,露出了几分惋惜,月娘便想起了元滢滢的出身来历,那是连涩口的野草,都能眼都不眨地吞入腹中的。月娘搓揉
而像元滢滢这般千依百顺的,纵然月娘对她不经允许走进柴房,而有些生气,此刻那些责备的话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口。
有小厮跑了进来,
元滢滢不知她的打算,只如实说道:“我房中有两位姐姐,并不缺人。”
月娘只道:“让他来你房中,不止是为了伺候。更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管听我吩咐就是。”
元滢滢称好。
即使没水没粮,柴房的几人,仍旧强行撑着。这可让月娘大为烦恼,她思来想去,便琢磨出一个好法子。几人之所以能坚持到如今,不过是因为有好友陪伴
至于挑选哪个,做第一个率先倒戈的,月娘心中早就有打算。她最为属意李凌萱,
高羿恶狠狠地瞪着月娘,像月娘曾经
但月娘想,若是把幼狼,驯养成元滢滢的一只犬,那样的滋味定然不错。
高羿被人强行架了出去,殷羡之和霍文镜,把李凌萱护
月娘便道:“去厨房拿几个馊了的馒头,别把他们饿死了。”
说罢,月娘便款款离去。
高羿被人送进了元滢滢的闺房,他浑身上下被五花大绑,却还
“你渴了罢,喝点水。”
说着,元滢滢便把茶盏,送到了高羿面前。
高羿头次觉得,清水是有香气的,那是一种清甜的滋味,诱惑着人不断靠近。高羿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因为区区一盏茶,而
管高羿拼命克制着脸上的神态,可是此刻,如果他的面前有一面铜镜,他就会
她把茶盏往高羿的方向递过去,但因为动作笨手笨脚,不慎把茶盏掀翻。管元滢滢立即弯腰拾起茶盏,但里面的清水,已经泼洒了一半。高羿看着地面成片的清水痕迹,眼尾
但高羿还有理智
元滢滢面上露出愧疚,她望着五花大绑的高羿,又看了看茶盏里仅剩的残水。这茶碗上边宽而底部窄,依照高羿如今被束缚的姿态,即使把茶盏送到他的唇边,大多数清水还是会泄出,很难全部到了高羿的腹中。元滢滢因此苦恼,她眉心微蹙。突然,
元滢滢柔声道:“我方才洗过手,用过干净的帕子,不脏的。”
高羿喉咙
下一瞬,高羿便眼睁睁地看着,元滢滢把剩下的残水,倒
清水
“快喝罢。”
高羿垂眸,对上元滢滢乌黑纯粹的眸子。他堂堂将军之子,怎么会喝一个花楼女子,手中的清水。
他不会沦落至此
高羿想要偏过头去,留给元滢滢冷漠的背影。
只是元滢滢微一抬手,那尚且带着余温的清水,就触碰到了高羿的鼻尖。
温热的,柔滑的。
高羿下意识伸出舌头,舔掉鼻尖残留的水痕。
如同久旱逢甘霖,干涸已久的喉咙,终于迎来了水意。
高羿所有的自制力,都
他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将军之子的体面,
高羿飞快地垂下头,像一只路边行走许久的小犬,奔波劳碌地行走许久,终于遇到了一处溪流。他迫不及待地跑到小溪流旁边,恨不得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埋进溪流里。
如此急切的模样,正如同此刻的高羿。
他埋首于元滢滢的双手中,像流浪犬一般饮着清水。
元滢滢的手小,支撑不住高羿的身子。而高羿很快便将清水喝的一干二净,但他仍旧不满足。他如何能满足呢,高羿已经五六日,没有进过一点清水。他之所以看起来比其他几人有神,还是多吃了半个饼子的功劳。
眼看着清水没了,元滢滢被高羿这般急切的模样,吓的脸色微变。她怯声道:“好了,水没了。”
但高羿却还不停下,他舍不得元滢滢手中的洞天福地,想要一直埋
元滢滢声音
元滢滢柔软的掌心,其上的水珠,已经被高羿舔的一干二净。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开元滢滢,他带着亮光的眸子,
手指芊芊,尚且带着水痕。
高羿张开唇,咬住元滢滢的指尖。
直到元滢滢痛呼出声时,月娘带着侍卫赶来,将咬着元滢滢手指的高羿,一脚踹开。
月娘握着元滢滢的手指,见只是一点细小的伤痕,心中难免觉得,元滢滢太过娇气。
但她转念一想,她心养着元滢滢,不就是想把元滢滢养成冰肌玉骨的美人模样,越是娇气,越是能让人一掷千金。
高羿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无数指责谩骂的话语,往他脑袋里灌去。无非是些“
回到柴房去,高羿本应该欢喜。他被选中离开柴房时,心中就百般不舍,他不想和好友分开,他还要保护李凌萱。
可此刻,高羿却喉咙滚动,回味着那半盏清水的滋味。
对于回到柴房,他心中竟生出了抵触。
高羿并不以为意,他只当是自己没有解了渴意。只带他喝了足够多的清水,到时肯定会想着回到柴房,和一众好友团聚。
高羿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元滢滢那张青涩的脸,她捧着清水向自己走过来。高羿握紧她的手腕,从她的两手之间,汲取清水。
这一次,元滢滢手中的清水,没有轻易地就被喝光。她的双手,仿佛变幻成了一只泉眼,汩汩流淌着清甜的泉水。高羿埋
柴房里,面对着几个馊馒头,李凌萱又要落泪。只是这次,连素来维护她的霍文镜,都没有开口劝慰。霍文镜挑出一个勉强能入口的,送到李凌萱手里。
李凌萱不想接,她哭道:“文镜哥哥”
霍文镜不语。
殷羡之起身,来做霍文镜不想做的那个“恶人”,他淡淡道:“吃罢,不吃撑不下去的。”
李凌萱眼圈
不仅颜色
李凌萱抱紧自己,暗自后悔,不该
她看着窗外明月,喃喃道:“高羿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