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城的夜晚结束地要比杭城早, 丫鬟退下后,闺房就只剩清溪一人了。小县城用电的人家还不多,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得女孩闺房静谧雅致。
清溪坐
右肩肩头好像又痒了, 女孩白皙的脸颊慢慢变红,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 悄悄地走到梳妆台前。
清溪坐好, 过了会儿, 她咬着红唇慢慢解开睡衣衣襟。十六岁的女孩穿了一件胭脂色的肚兜, 那颜色衬得她的肌肤雪一样的白, 柔和的灯光洒落上面, 如照美玉。想到顾怀修看她的眼神,清溪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仿佛她还
男人留下的牙印很明显,当时清溪并没觉得多疼, 现
纱窗上突然传来一阵扑腾的动静,清溪吓得连忙抓起衣衫,慌张地望过去,
大赛将至,清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书,翻了一页又一页,清溪目光忽然一顿。徐家的
手指触到书页上的某个字眼,清溪眼里不知不觉地泛起泪,也就是
中秋节是亲人们团聚的日子,也是工作阶层们放假的日子,八月十三这天下午,家教课程结束后,林晚音去找韩戎请假。
韩戎
虽然婆婆不
韩戎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危险,也很下流,他真的喜欢林晚音,不该有如此龌蹉的幻想。
因此他表现地越
林晚音点点头,因为七月以来请假的次数比较频繁,她不安地攥紧自己简朴的手包“行长,中秋要到了,我想”
“请假是吧”韩戎一听开头就猜到了她的来意,马上道“中秋我会带莹莹去申城住几日,你下周一再来上班就可。”算起来,他给林晚音的假比银行员工还要多两天。
林晚音很感激,可她还有一件事。面对韩戎疑惑的视线,林晚音低下头,苍白的脸色,落寞的眉眼,一股悲伤气息便从她身上蔓延开来“行长,八月二十四是亡夫一年忌日,随后秀城会举办厨神赛,我女儿清溪也要参加,我,我想一直请假到月底,九月一日再过来行吗”
韩戎对徐家的情况再了解不过,心知这两件都是大事,立即答应了下来。只是,看着林晚音伤心的样子,似乎还很惦念那个亡故的人,韩戎既理解,又克制不
“人死不能复生,望你节哀。”正事谈完了,猜到林晚音很快就会告辞,韩戎努力地找话题。
林晚音朝他行礼“谢谢行长关心,我明白。”
韩戎笑了笑,望着别墅二楼女儿的房间窗口,他把双手插进口袋,一边示意林晚音往回走,一边闲聊道“莹莹母亲刚去世那两年,我也很难受,整日茶饭不思,恨不得随她去了,但我还有莹莹,我得撑起这个家,一日日便熬了过来。时间一长,有些感觉自然而然地淡了,现
林晚音点头,脸上没有意外没有惊讶,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韩戎很挫败,转转腕表,试探地问她“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合适吗”
林晚音面露局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韩家的家事,还很重要,她有何资格随便点评
韩戎偏想要她的答案,诚心道“林老师,我有一群商业伙伴,朋友却寥寥无几,你是莹莹最喜欢的女性长辈,这件事上,我身边能给出意见的只有你了。或者换个表达,如果我再娶一房太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花心,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花心、无情无义都太严重了,林晚音连忙摇摇头“行长过虑了,您正当壮年,续娶是人之常情,只是小姐小姐现
这是林晚音的心里话,自古以来只有女人为男人守寡,没听说过几个男人会为女人选择终身不娶的,更何况韩戎有这么大的家业,总需要男丁来继承。林晚音骨子里印着旧朝关于女人的那套三从四德,别说韩家,就是当初她生不出儿子,婆婆要求丈夫纳妾时,林晚音心里再难受,但她也是赞同的,徐望山坚决不同意,纳妾一事才不了了之。
韩戎续娶,林晚音没有任何个人意见,但作为韩莹的家教老师,林晚音忍不住替乖巧可爱的女学生想了很多,她希望韩戎娶的新太太也是韩莹喜欢的,婚后母女俩相处融洽。
听她不反对自己再娶一个新太太,韩戎松了口气,然后委婉地说出他这番谈话的最终目的。手掌握拳抵唇咳了咳,韩戎看眼林晚音,压低声音道“林老师,我接下来的话可能很唐突,但我并无恶意”
林晚音疑惑地看向他。
韩戎便以至交好友的口吻劝说道“咱们情况差不多,你比我还小几岁,这么孤零零一个人过下去,有些可惜了,而且玉溪、云溪都还小,全都指望清溪,清溪也太辛苦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与人选,我真心建议你改嫁,清溪她们有继父做靠山,将来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林晚音闻言,默默垂下了视线。
重新嫁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对她一心一意的丈夫死了,林晚音只想为他守一辈子的寡。至于女儿们,如果长女的婚事还没着落,林晚音或许会因为韩戎的话动容,但现
望着前面韩家别墅的大门,林晚音平和地笑了笑“我就不想了,就指望清溪嫁个好人家吧。”
韩戎愕然,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把一家人的下半辈子押
“谢谢行长,提前祝您与小姐中秋快乐。”林晚音停住脚步,客气的朝雇主道别。
韩戎空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晚音转身离开。
望着小妇人婀娜的背影,韩戎心烦意乱,他该怎么解开林晚音守寡的心结算了,还是等她从秀城回来再说吧,现
翌日,林晚音带着两个女儿与孟进等伙计,一起回秀城去过节。
中秋夜,皓月当空桂花飘香,秀城家家户户团圆安乐欢声笑语,唯独徐家的饭桌上少了位男主人,娘几个的心情可想而知。没人白费工夫说一些试图安慰彼此的话,一场家宴就
杭城,南湖岸边又举办了赏月大会,各界名流们
意料之中的,今晚顾家只有二太太领着女儿顾宜秋来了。偌大的名流圈子,看顾家不顺眼的可不是只有徐老太太,有人便故意跟二太太打听“老太太怎么没来莫非秋凉受寒了”
顾老太太编的还真是这个借口,二太太尴尬地笑。
顾家老宅,顾老太太当然没生病,但也气得躺
顾老太太这才真正体会了二孙女的心情,若能再年轻几十岁,她也想出国算了,再也不回来。
但顾老太太知道什么叫现实。
顾怀修的生意越来越好,顾老太太不想提那边,阴沉着脸坐
与顾老太太一样,大太太最近都只关心自家还剩多少钱,同样不知。
顾老太太料想孙子对清溪还没死心,肯定了解徐家的动态,就派人去叫孙子过来。
顾明严今晚也没出门,心情抑郁,一个人闷
“少爷,老太太请您过去。”
顾明严百无聊赖地看了佣人一眼,洗洗脸刷刷牙,去了一身酒气,再去见祖母。
“她七月就回秀城了,至今未归,那边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祖母
顾老太太眯眯眼睛,记起徐望山的忌日了,撇撇嘴道“好好的姑娘家非要抛头露面,若我是徐望山,气也要被亲闺女气死。”
难得婆母找到出气筒,大太太立即跟着附和。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地痛快,顾明严越听越烦,招呼不打,直接走了。
另一处别墅,陆铎也
自己女人的场,顾怀修当然会去捧,但他不是一个为了女人就彻底不管事业的人。
于是顾三爷交代外甥“我出去几天,纺织厂交给你了,仔细看着,别出乱。”
陆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