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子枭与江柍
随后又到床上湿漉漉滚到一起。
江柍起先亦被他勾得意兴倍增,后来只觉体力不支,累得娇眼乜斜,偏偏她只要有合眼的迹象,沈子枭便用力几下,直顶得她魂飞魄散。
半个月没有做过这档子事儿,沈子枭的火可不是一下子便能扑灭的。
一夜自是没能安睡,也算是守岁了。
郑众
他说完话后,里面好一会儿没动静。
郑众的汗不自觉便冒了满额,正犹豫是否叫第二回时,里头传来沈子枭略沙哑的声音“侍女何
雾灯和星垂都
“进来把被褥换了,再派人把净室拾一下,烧些热水来,动作要快。”沈子枭说。
雾灯闻言便叫人把扶銮殿的灯都掌了起来,星垂叫来墨雨等人烧热水拾净室,吩咐过后,方才进寝殿帮江柍换床褥。
只
沈子枭已起身,他怀抱江柍坐于南窗枕簟之上,他身上披着来时穿的外袍,江柍身上则裹锦衾。
雾灯走来携衾褥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只见这位平日里气度端凝的太子爷正一口一口喂江柍水喝。江柍则闭着眼,张嘴闭嘴全凭他指引,恍若婴儿般全心全意依靠着他。
如此亲昵,温情中又显出浪荡来,真让人看得心跳不已。
雾灯慌忙移开眼,再也不想多往那边瞥一下。
床上更是凌乱得不成样子,被子褥子或掉下床,或翻了个面,总之全都皱得不成样子,上面还全是水渍。
墨雨她们进净室亦是吓了一跳,里面像是打了一场水仗般,连窗布上都湿漉漉的。
片晌过后,水烧好了,沈子枭命众人退下,给他和江柍都清洗过,又把彼此擦干,而后把江柍放
大年初一当日,晏国按例应举行大朝会。
大朝会
大殿四角各有镇殿将军
前来参拜的使臣,有高丽,夏国,回纥等国,内外肃然,庄重有序。
参拜过后,则举行国宴。
沈子枭最不喜欢此等繁琐的宴会,看教坊司的女子起舞,总是不由自主想起灯光影里,鲛绡帐内江柍那柔软的腰肢。
国宴直至申时才散。
而后沈子枭又处理了些政事,待回东宫已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他归心似箭,下了马便赶往
扶銮殿。
江柍那会儿才刚起。
她从床上睁开眼,还未动一下,便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似被人拆完又重新安装上似的,疼得她几乎无法支配自己的四肢。
最后还是被星垂月涌一人驾她一只胳膊才起了床,活动半天方才恢复一些。
她只感念还好当今陛下没有皇后,她不用早起去请安,否则真真是郁闷死算了。
江柍这么想着,已来到暖阁里。
月涌给她备下了吃食,她正要开始享用,只听帘栊响处,沈子枭进来了。
江柍几乎没控制住表情,差点垮下脸来,忙起身,说道“还以为殿下今日事务繁忙,要到晚上才回呢。”
沈子枭边脱鹤氅边说道“你似乎不欢迎我来。”
江柍眼皮一跳,起身接过他的鹤氅,说道“怎会。”
沈子枭只盯她一眼,淡笑道“你们都下去。”
江柍顿时心尖和眼皮一齐跳起来。
待人都走了,江柍支支吾吾,终是说出了口“今日可不许闹我了,我还疼呢。”
沈子枭没想她这般直白,不由笑了,看着她道“怎么不穿昨晚那件碧色的”
江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紫纱挑线寝袍,悠悠道“那件被坏人扯坏了。”
沈子枭几乎要笑出声,懒懒说道“再赔你便是。”
江柍便撇嘴“我去更衣,你先坐吧。”
沈子枭便牵住她的手“这件也好看,无须换下。”
江柍眼眸飘忽一下,小声强调“是去更衣。”
沈子枭一怔,这才丢开她。
江柍走后,他去罗汉床上坐,见桌上布满致的糕点,便随手捏了一块来吃。
她的身边那个叫月涌的,是个手艺极好的人,做的糕点连他这个素来不食甜味之人也愿吃上几口。
又见那扇黄花梨雕窗下的汝窑白瓷花觚中已无梅花,便想起她那日抱梅饮酒之态,若她是男儿身,还不知如何风流。
他喊道“郑众。”
郑众打开软帘,立于门前“奴才
“去梅坞折些梅花来。”
郑众想起那日梅坞之景,一时微顿,不过很快便下去了。
江柍恰好从净室出来,听见沈子枭的话,心下便觉一股异样。
她停了停才走过来,只装没听到,也没问什么。
沈子枭见她还是换了衣裳。
倒像是防他做坏事似的,换了常服出来,浅粉色的流仙裙外头罩紫藤花色水纬罗曳地袍,竟像要出门那么庄重。
他本没想这么快就对她动手,见状便放下手上的糕点,看向她。
她往他对面走,他说道“过来。”
她不解,他便又说一遍“到我这里坐。”
江柍见他神色认真,只觉推诿也是无用,就走了过去,想坐他旁边。
他却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揽她入了怀。
动作不重,却足以掌控她不得反抗。
你上来,坐我腿上吧。”沈子枭说道。
江柍这回再不肯听从,只道“殿下,耕地的牛都有可以歇息的时候。”
她言至于此,意思都已表明。
他淡淡一笑“你是耕不坏的地,我才是那勤勤恳恳的牛吧”
江柍微怔,旋即便伸手,不由自主推了他一下“我长这么大都未曾见过你这般可恶之人”
他往后仰着低低笑出来,又拍拍腿,道“坐上来,我不动你。”
她哪里肯信“你
沈子枭无奈一叹,说道“我保证,今儿决不允许你的小夫君和你亲热。”
江柍观察他的神色。
其实她明白,无论他是否说假话,她都是逃不了的,于是她只不过顿了顿,便扶了把他的肩,坐
他顺势搂住她。
二人这样很是亲密。
他偏脸凝视她,问道“下次还敢任性么。”
她问“嗯”
他说“昨日那般作弄于我,可经心了吗”
她简直不可置信“是你先惹我的。”
他眯了眯眼“是谁先亲我的”
江柍敛眸,回想昨日,他的快意确实是被她硬生生打断的,可后来他不是千百倍讨回来了吗
她好汉不吃眼前亏,羞涩道“好人儿,就别提了,昨晚你把我折腾得还不够今日又来翻旧账。”
他只笑“所以下次还敢任性吗”
又绕回来了。
江柍摇摇头,人
沈子枭这才有些满意,也软了软“那我也向爱爱道歉,以后
江柍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沈子枭口中听到“道歉”二字,不由一怔。
沈子枭又道“原谅我就笑一笑吧,从进门你还未对我笑过。”
江柍便咧嘴一笑。
沈子枭叹道“比哭还难看。”
江柍知道他此刻正温柔,便顺势下了台阶,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夫君”
“叫得倒好听,还有么。”
她又叫“七郎。”
他搂紧了她,却还是问“还有什么。”
江柍只觉男人幼稚起来好生可怕,却又不得不哄着,硬着头皮道“换你叫我了。”
沈子枭眼眸渐深,手不知何时已钻进衣裳里“你又耍小聪明。”
江柍想说“你说过不动手动脚的”,只听外头有人道“殿下,梅花折来了。”
沈子枭说“叫宫娥送来。”手上动作未停。
江柍便扭动起来,推辞道“殿下诶”
他
“咔嚓”一声,是梅枝折了。
送花进来的是星垂,她几欲羞死,手指都不会蜷弯儿了,越想赶快把花插瓶里,越是笨手笨脚。
江柍亦听到梅枝折断的声音,纵是她这等早已被太后传授敦伦之事,对男女春事并不如普通女子那般羞臊束缚之人,都觉得受不住。
沈子枭偏要折磨她,那只手如游龙般行走着“叫什么。”
她咬着唇,只不言语。
他手从裙底伸下去,淡笑道“叫不叫。”
她浑身
他便语气平常说道“我刚才答应你两件事,你说的是哪一件”
她声音很低,
“我未曾让你的小夫君亲近于你,亦未
江柍听到一半已经气得恨不得把他掐死,最后只忿忿说道“从前不知,嗯你竟是个十足的坏人。”
他甚至不肯让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子枭差点笑出声来“你这个鬼灵,我早知你不是个省心的,才两三句话,便又伸爪子挠人了不成”
江柍只偏过脸去不理他。
他却来了兴致,手上没停,又低头咬住她的耳垂。
她没提防,又溢出一声嘤咛。
星垂的脸早已红成煮熟的虾子,花胡乱插好,也不管好不好看,便退了下去。
出了门,大口喘气。
墨雨随口问“姐姐怎么了。”
星垂只拍打胸口顺气,说道“非礼勿听呐。”
郑众闻言,便掠过一丝笑意。
沈子枭只觉手湿了才放开江柍。
见她一只耳垂水津津的,上面还有两个牙印,心里鼓鼓胀胀的只觉满意。
说道“她走了,你现
江柍仰脸嗔道“谁依你”她只恼死了,“还说什么天潢贵胄,什么凤子龙孙,我瞧你就是无赖宵小”
说着,泪便涌上眼眶。
沈子枭忙说“我只瞧你敢哭”
不说还好,说完,那眼泪就断了线般滑了出来。
江柍弓腰要起身,努嘴说“我的泪,我要它流,它便流,你管不住。”
沈子枭便说“是,你哪里要流我都管不住。”
江柍一怔,动作停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满眼写着“你说什么胡话”。
沈子枭心一颤,也觉得是他太过孟浪了。
便哄道“好了,别哭,叫我抱抱你,再不乱来了。”
江柍撇嘴要逃“谁信你。”
沈子枭按下她试图逃跑的腿,说道“多好的时光,你不要生气了,多温存些吧。”
江柍想了想,这回他应该是真的不会乱来了,便识趣儿不再同他置气。
她去寝间重新换了亵裤,到暖阁来,又到他腿上坐。
后来他果真就只是抱着她,二人品茶,又吃了些糕点。
天色渐渐晚了下去,落霞染红了天空。
江柍开了窗子,看向重重宫宇之外的夕阳,笑道“你瞧,天幕像不像美人面霞光似是晕染开来的腮边胭脂,而夕阳正如眉间一颗小红痣。”
“夕阳如有意,偏傍小窗明。”沈子枭忽而想到这句诗。
江柍
沈子枭说好,又说“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你的宫娥便是取名于此吧。”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江柍诵出此句,笑言“浅碧轻红的名字亦是取于诗。”
于是二人便又拿来诗词歌赋鉴赏品,一时间竟有寻常夫妻的岁月静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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