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沙沙沙”一阵清脆的银铃响,让沈子枭的左耳动了一动。
紧接着便听见江柍的声音“沈子枭,你看看我。”
她直呼他的名讳,却莫名让他觉得这比哪一次都要亲昵。
他单手便解开了覆于眼上的遮挡,丝帕随风而落。
却赫然像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瞎子那般,茫然盯着一个点,久久难以移开。
梅坞里的梅花枝上都挂满了圆球状的琉璃灯,梅花枝随风招摇,那圆球琉璃灯便来回晃动,一时间花枝弄影,梅花瓣三三两两地飘落下来,将眼前的光影衬得愈
而她一袭白裙,站
沈子枭问“为何打扮成这样”
江柍笑“受了那花魁启
沈子枭便问“要跳什么”
江柍笑而不语,忽然拂动衣袖。
她跳的是家乡的白纻舞。
按理说,跳此舞者应佩戴珠翠饰品,她却将青丝悉数散落,长
此舞的动作以舞袖为主,只见她时而高举双袖如天鹅飞翔,时而低回轻移舞步,如推若引,似留且行。
随着她的动作加快,双袖急挥如雪飘,沈子枭才
最后一缕笛声歇。
她回舞袖,转身缓缓而去,又
一舞而毕。
江柍与沈子枭相视而立。
沈子枭默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他没问她练了多久,没问她为何偏偏跳这支舞,也没夸赞她什么,只是说“所以,较之最初,你现
江柍亦是没想到沈子枭会这样问她。
但她并未慌乱,更未自问,只像是入戏了似的,缓缓说道“此舞,本就是跳给心爱之人看的。”
言外之意,我对殿下的情意,殿下还不知吗。
沈子枭只是凝视着她。
似是想把她看穿。
江柍心里有些
不知盯了她多久,他才开口“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江柍一怔。
他看着她,目不转睛“你与我母亲长得尤为相似。”
江柍嗯
因为太震惊,她反倒是缓了缓才有所反应。
“尤其是眼睛。”沈子枭神情间竟笼着浅淡却自然的亲密,他笑,“不然我初次见你时,为何会那么失态”
江柍“”
这么一说,之前隐隐觉得不对却从未细想过的事情,通通跃入脑海,又同时有了答案。
不只是沈子枭初见她时的反应,还有崇徽帝。
怪不得老皇帝每回见她,总喜欢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偶尔午夜梦回,想到此事,还骂过崇徽帝是个老色鬼呢。
谩骂天子,罪过,罪过江柍不由顺了口气。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谁让故皇后的画像一份也没保存下来,连太后都不知道故皇后长什么样,她又如何得知
想到此处,她不由抬头看了看天空。
铅云密布的天空,压着灰白参半的厚重阴霾,给人一种大军过境的窒息之感,可偏偏那最大的一片乌云边缘,有一片金环镶
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好像并非太后,而是上苍,将她一步步指引到沈子枭身边来的。
想到此处,她却又生出新的困惑。
“所以,
沈子枭却摇头。
只有他一人知晓,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谢过她的出现,让他
但他从不会把谁当成是谁的替代,也从不会把感情与情绪混淆。
若有把她当做母亲代替之念,他又怎会碰她
开口他只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爱屋及乌的人吗”
江柍抿抿唇,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像。”
他笑了“这便是了,我的感情很少,每一种都比生命还要珍贵,给谁了便是谁的,绝无一星半点再分给旁人。”
江柍竟因他这句话而心尖狂跳起来。
他笑意极淡,眼中的情绪却极浓,像是攒聚着狂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上前,把她拦腰抱起。
他的眸光里似有危险
江柍明白他是何意,一颗心却化作小舟,
她以为他要带她去无极殿,谁知却被他抱入茆堂。
他一路把她抱到桌上,她的长
后来那银铃便响了一夜。
先是
三更时分,江柍听沈子枭呼吸已深,便从床上坐起,解开了脑后的丝帕扣结最后这回他把那丝帕又系
她深深看他一眼,而后下床,悄悄来到他的书房。
他不知,给他做的长寿面里下了一种迷魂药,此药是她研究医术亲自所配,需连续服下两次方可生效,于是
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医术用
子枭身上。
因为她必须早把赤北军情传给太后。
她于沈子枭案几下的矮柜里找出几封密函,把上面的内容细细记下,又悄然回了寝间。
只见沈子枭睡得如此昏沉,便不由自主想起他问她的问题。
她喃喃道“那你呢。”
她淡淡苦笑,而后又躺下,转身背着他抱紧自己。
沈子枭清晨醒来,却见江柍像只懒猫一样扒着自己睡,他低头寻她的娇唇,无限爱怜地亲了亲,无意碰到她的手钏,呼吸像被扼住一般。
想起这晚,他每无意识摸一下手钏,动作便凶狠一下,惹她哀叫连连,最后竟把他肩膀都咬破了。
要不要把避子丸拿掉
他闪过这样的思忖。
这么想着,已然掀开被子起身,往外走,感觉身心是从未有过的餍足。
虽餍足,却仍觉意犹未,听风扫芭蕉声,脑中满是银铃响。
倏然,有一黑衣男子,从东边的宫瓦上飞下,来至一棵栾树上,而后又轻轻落于地面。
沈子枭下意识蹙眉,便向那人走去。
那人亦向他走来,
沈子枭严肃道“孤一看是你,便知南边有动静,你快把消息给孤。”
来人乃是郭十三,与白龙飞一样都是沈子枭手下的侍卫,只不过白龙飞日日不离他左右,而郭十三是暗卫中的暗卫,仅
郭十三呈上一封书信,信纸上没有署名,打开看只是一张白纸。
沈子枭来到水缸前,把纸张浸润
迎熹公主身份为假;
其乃江峻岭之女江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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