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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安静的雨夜, 耳畔是雨声。
不大明亮的车灯
沉默
很久之后,他薄唇轻启,说了一个字。
“好。”
舒梨的唇角微微动了动, 后背靠向副驾的座椅, 转头看车窗外一直不停歇的雨。
得到应允, 她说“这几天我找到住的地方, 就从你那搬走。”
遮挡
他早就知道她有一天会这么做。
昨晚
哪怕已经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 但这一刻真的来了, 他还是觉得心痛。
长久的沉默过后,边寂说“我帮你找住的地方。”
“不用, 我已经
一切都早有安排。
边寂知道,舒梨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事,都会提早安排。
像上次不告而别,像这次跟他说结束。
其实两者都没差,她不过就是不愿跟他
“舒梨, 跟我
浓稠化不开的黑暗像一张无形的网,舒梨被困
只有车前灯那微弱的光, 映衬
她一笑,反问边寂“你跟我
没等边寂回答,她说“边寂,我不想依附男人生活,你也不能养我一辈子。”
“我能。”
边寂嗓音沉沉,不经思索,回了一句。
舒梨愣滞片刻,心脏似有东西
“你确定要养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一辈子”
边寂也看向舒梨,眼里有光,像火星
“不是没名没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是我的女朋友,或者是”
“我的妻子。”
舒梨怔怔望着边寂,他清隽的脸一如当年,眉眼清冷,深沉的眸色沉如黑水。
她仿佛能
他那么认真的凝视着她。
雨水砸
舒梨的心似乎也下了一场雨,心脏被淹没,呼吸窒了片刻。
眼眶似乎有泪,她别过头,掩饰地笑了声“别开玩笑了。”
边寂仍是认真模样,声音低得像穿流她耳膜的电流“我没开玩笑。”
“你是
“没有。”
“那你爱我吗”
这是第一次,舒梨跟边寂提到“爱”这个字。
不善表达的人是边寂,不愿多做表述的人也是边寂。
他不爱把自己的心挂
但此时此刻,他几乎要把答案说出口。
可舒梨却
她笑一笑,眼泪凝
“边寂,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我们,从头来过吧。”
爱情是什么,舒梨不知道。
怎样去爱一个人,舒梨也不知道。
边寂刚才要脱口而出的回答是什么,舒梨更不知道。
从五年前到现
她从边寂这得到了少女的悸动,彻骨的心痛,还有偶尔的温暖。
这种感觉太复杂了,她无法确定,她对边寂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所以,不如从头来过。
从最原始的关系开始,她是舒梨,他是边寂。
未来如何,就看命运怎样抉择。
这场雨大概下了两天。
天终于放晴的时候,舒梨和新的房东签好了租房合同。
房子离市中心不远,附近是繁荣的商圈,办公大楼林立。
地理位置很好,很适合
本来边寂要陪舒梨过来看房签合同,但是舒梨不想麻烦他,瞒着他先过来签了。
她心底
或许是怕某一瞬间,会因为舍不得,而改变搬走的想法。
跟房东把手续办好,付了前三个月的租金,舒梨去了一趟生鲜超市。
保姆阿姨一早就
“舒小姐,你真的要从边先生这搬走啦”
保姆阿姨推着购物车,谈及这个,满满的不舍。
舒梨微微点一下头,笑了笑“是啊,大概明天。”
“唉,舒小姐,我知道我这个人平时话多,你可能嫌烦,但是有几句话,我真的想说。边先生其实对你很好的,每天我给你做完饭,他都会问我你吃得怎么样,喜欢吃什么菜,一直吩咐我多买些有营养的东西做给你吃。”
保姆阿姨叹叹气,“他还跟我说,要是
“这么好的男人实
舒梨停
保姆阿姨也跟着停下,继续说“你们还年轻,年轻人一有点什么事就想着分手,不像我们那一辈,有点问题都是修修补补然后继续过日子。”
“舒小姐,边先生确实是个好男人,你千万不要错过。”
“阿姨,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我因为一些原因暂住
“噢那就是你们没分手,只是不同居”
“”
舒梨忽然有些无奈想笑,她好像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她也不想解释了,阿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保姆阿姨一听舒梨和边寂没分手,心情都不知道好了多少,更加热情地教舒梨怎样买菜挑菜。
边寂是晚上七点左右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阿姨已经走了,舒梨一人坐
“今天怎么没去虞茵那边”
边寂脱下薄呢大衣,烟灰色的西服纽扣被解开,脱下同大衣一起悬挂
他本来打算迟一些去接舒梨,但是到舒梨的微信,说今天不去。
“有点事,就不过去了,但是已经给她布置了作业,我明天过去看她画的图就可以。”
舒梨说话间,边寂听到椅子与地面轻碰的声音,回头,看到舒梨已经走到自己身前。
她伸出骨节纤细的手,手指轻轻覆
边寂低眸看着近
她露出个笑来“虽然我不会系领带,但是解领带还是可以的。”
边寂静静看她,眸色晦暗,已经觉察出什么。
可他没表露,微扯唇角,回了她一个笑“幸好,不用怕被你勒死。”
“”
舒梨嘁一声,松开领带,重新回到餐桌前。
“吃饭吧。”她说。
边寂顺着舒梨刚刚松开的领带,手指灵巧地将领带解下,一同挂到衣帽架上,衬衣领口的纽扣也被解了一颗。
领口微敞,多了抹慵懒的性感。
他
舒梨开了瓶红酒。
猩红的液体
她给他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那杯酒,跟他轻轻碰杯。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像是某种预兆,
边寂举着舒梨递来的高脚杯,没有动,黑黢的眸一直凝视着她。
舒梨
边寂不动声色,看着她问“所以,这是最后的晚餐”
“是啊,最后的晚餐。”
舒梨笑笑,冲边寂晃晃自己还包着纱布的右手,说“看我的手,这样了还给你做这一顿。”
舒梨除了煮面,不会做别的。
这一顿,这几道菜,是阿姨手把手教她的。
“合同已经签了吗”边寂问。
舒梨点头“嗯。”
“为什么不等我”
“不想麻烦你。”
停顿片刻,边寂说“明天什么时候,我送你过去。”
“不用。”
话音落下后,两人忽然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他们彼此看着对方,似乎很多话不用说,他们就已经明白。
舒梨率先回眼神,端起红酒杯,安静地小酌。
边寂拿起筷子,默默地品尝舒梨做的菜。
冗长的静默里,他夸她一声“很好吃。”
舒梨蓦地笑开,懒懒靠
“没骗你。”
“噢。”
舒梨应一声,继续抿着红酒,透白脸颊很快浮上一层粉红薄晕。
“边寂,明天我走了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住进来吗”
她似是微醺了,盯着他的眼,问着不着边际的问题。
边寂猜她醉了,空腹喝酒,很容易上头。
他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过来,放置
舒梨勾着绯红的唇,笑着看他“那不行,我
“而且,我留
边寂低笑一声“你不留
“你最好别被我
眼神颇为挑衅。
边寂薄唇微扬,不紧不慢地拉开椅子起身,走到舒梨边上。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半杯就醉了。”
他想扶起舒梨,但舒梨身子往后倾,手臂挡
“我没醉。”
“你醉了。”
“我没有。”
“你有。”
舒梨的力气哪里抵得过边寂,没倔几下,就已经被边寂搂着腰抱着站起来。
“回房去睡吧,我去外面买点解酒药。”
他低醇的声音仿若就交颈缠
她的指尖不自觉抚上他喉结,轻轻碰触着,可当她碰到,它又不动了。
她似是不服气,踮起脚。
那一霎那,边寂僵硬住半边身子,似是没有料到舒梨会来这么一下。
柔软的唇碰到他的喉结。
他像被淘气的小猫tian咬了一口,暗夜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