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
柳明月没来得及阻止, 裴慎已经蹲了下去,就连手,也一下子就准地捏
“是这边吗”
裴慎伸手捏了捏,感觉柳明月吃痛想要抽回, 便知自己找对了位置。
“别动, 我揉一会儿就好了。”他单膝跪
柳明月感觉小腿整个都麻了,她想要挣扎开来,但却被裴慎紧紧按住,但又不得不承认,裴慎这么揉了几下之后, 她小腿肚上的麻意也跟着渐渐散去。
只是另一股酥麻之意,则顺着裴慎手按的位置,沿着小腿一路攀爬而上, 直至脊背, 直至脑后。
“好、好了, 你别再按了。”
小腿已经不再
好
“你是不是还是比较抗拒我。”裴慎背光站着, 几乎挡住了巷口所有的光源。
他此刻的声音轻淡, 有些听不出来情绪。
身体的表现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如今柳明月对着他的态度已经比从前缓和了许多,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抵触。
柳明月被戳中心事,猛地抬首。
昏暗的环境下,她也看不清裴慎的神色,只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被裴慎笼罩
“不是,我只是”
她微微蹙眉,却有些说不下去。
如今裴慎虽然已经梦见了前世,可他只把那些当做梦。她没有办法把他当做重生而来的同类,去交心,去讲述自己前世的委屈。
她想,短时间内,她大概是改不了的。
不知道如何解释,柳明月便感觉心底有些烦躁,可偏偏裴慎挡
“别咬。”
裴慎见她咬唇,眉心微蹙,生怕她用力就将下唇咬破。等伸出手去拨开她的唇齿,带着薄茧的指腹从柳明月唇上滑过,粗粝与柔软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一怔。
电光火石间,忽然就有什么变了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与柳明月靠得太近的缘故,裴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他的手微微偏移,从柔软的唇,覆到柳明月的半边脸上,轻轻地,慢慢地,试探着,摩挲着。
温热的气息撞
他的触碰,似乎也没有那么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柳明月长睫颤了颤,她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从前都没有过的别样的感觉来,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一时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静止了。
她只看得见裴慎这个人,看见他喉咙微动,那唇形她甚至能够认得出来,仿佛下一瞬“皎皎”两个字就要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柳明月甚至
可是,接下来她并没有听到裴慎喊她的声音。
皇宫之处,忽然有慢而沉重的钟声响起,盖住了这满京城里所有的声音。喧闹的夜市也因为这钟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所有人都
这钟声一连敲了二十七下。
柳明月心底默数,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出这是皇帝驾崩才会敲响的丧钟时,还是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陛下薨了”
柳明月喃喃道,她心里头并没有什么悲意,或许
但是皇帝驾崩,同时也意味着,五皇子即将登基成为新帝。
柳贵妃即将成为贵太妃,而承德侯府也会因此,又一次水涨船高。
钟声太过沉重肃穆,裴慎听着这接连的二十七下,再有其他的心思,此刻也从先前的状态中清醒脱离了出来。他伸手慢慢地替柳明月理了一下被他手指勾乱的鬓
“今日怕是没法再逛下去了。”
裴慎薄唇轻抿,皇帝驾崩,整个大齐都是要进入国丧的,别说这些夜市喧闹的摊位,近一个月内,怕是白日里那些人庭若市的大店铺,都不敢再开门了。
他忽然有些庆幸,好
否则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我知道。”柳明月想像先前一般抿唇,可忽的想起裴慎的指腹曾经从自己唇上刮过,蓦地就止住了动作。
外面恰巧有寒霜与春莺的声音响起,四处喊着大姑娘。
“寒霜
不知为何,心跳此刻竟比寻常要快些。
来不及细想是因为什么,寒霜与春莺一看见自家大姑娘的身影,就急忙迎了上来。
“姑娘”
春莺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般,连忙小跑到柳明月身边。她与大部分人一般,对于宫内
寒霜稍稍稳重一些,她手里还提着刚刚连碗一起买来的卤肉面,只是
“姑娘,卤肉面买了一份,但是小馄饨还没有排到,老板们就全部摊了。”
不止是小吃小食的摊位,整个夜市的摊主以及逛夜市的百姓,都如潮水一般褪去。
“没事,我们马上也回去了。”夜市既然已经撤了,柳明月也没有
得赶紧赶回府换一身素净些的衣服才是。
“姑娘,姑爷呢”
春莺还没问完,裴慎便已经从巷中走出。
欣长的人影带出来的影子,一直长达春莺与寒霜的脚下。
寒霜看了一眼那黑布隆冬的巷子,又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裴慎并没有注意到寒霜的目光,他侧身看向柳明月,与她道“走吧,我先送你回承德侯府,然后我去镇南将军府一趟。”
柳明月袖间的手指紧了紧,道了声“好。”
五皇子前世是十岁登基,若不是有镇南大将军带着三十万大军撑腰,也难以坐稳皇位。如今不过才八岁,虽然是皇帝亲口允下的储君,但是想要顺利登基,得朝臣信服,怕是也得有一番苦战。
裴慎出自镇南将军府,此刻回去帮忙也是应当。
柳明月如今作为出嫁女,没有贵妃的召见,也不好随意进宫,便也没有多想,带着寒霜与春莺,与他一道回了白日停着的马车之处。
等坐上马车,看着摆
她回府反正是还有小厨房侯着的。
裴慎却是慢了一瞬,才意识到她是
“好。”
他端起碗,这碗是路边摊贩准备的,自是比不上承德侯府的碗碟致,便是他与柳明月两人独住的新府的餐具,也远远不及。
但裴慎捧
他拆了一双新的木筷,低头缓缓吃了起来。
柳明月却是半天没整明白,不过一碗路边摊的面,裴慎怎么吃得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