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酒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她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头顶飘扬的幔帐,一时间没分清身
温酒酒猛地坐起身来,耳畔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她转过脑袋,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条铁链系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过了一会儿又想起,她的匕首被司徒雁翎丢进了河里。不但匕首没了,身上的衣裳也被人换了。
温酒酒稳住心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间女子的闺房,该有的陈设,应有有。上好红檀木雕成桌椅,竹窗边摆着梨木做的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
风从窗户吹进来,摇曳着头顶的幔帐流苏。温酒酒扯了扯禁锢住她的链子,用了点内力,那链子依旧纹丝不动,除非她一掌将身下的大床劈裂。
也不是不可行。
温酒酒跳下床,穿好鞋,抬起手,将内力运于掌心,正欲劈下,“嘎吱”一声,屋门被人推开,泻进来一道强烈的天光。
温酒酒立时卸了内力,躺回床上,拉起薄被将自己罩住。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踏
脚步声逐渐朝温酒酒靠近,停
空气静默了下来。
她静静地等待着来人接下来的动作,
那人什么也没做。
即使她将脑袋
温酒酒冷静下来,脑子开始转动,忽然
她的后背惊出一层冷汗,索性破罐子破摔,掀开身上的薄被,翻身坐起,对上来人的目光。
傅欢漆黑幽冷的眸子,漠然地将她盯着。一身白衣,好似披了三重雪,寒意浸透骨子。
温酒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想也知道,傅欢
温酒酒想过这个问题,那时,不管留下,还是跟穆云岚走,都是一个难题。
留下,穆云岚会生疑,跑了,傅欢会雷霆大怒。当真是进退两难。
“我现
“你觉得呢”傅欢俯身,缓缓朝她逼近,深邃的双眸盯着她的双眼。
“我知道你现
“哦那么,这枚被你丢弃的耳珰该如何解释”傅欢摊开右手,掌心处躺着一枚血红色的耳钉。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司徒雁翎随手丢
“是司徒雁翎他解下的他
温酒酒说着,暗中甩了一地的节操,和性命比起来,节操又算得了什么。她那一声“欢哥哥”,唤得软绵绵的,带着点撒娇,先把自己的骨头酥了三分。
傅欢几乎是抵着温酒酒的,温酒酒的吐息近
温香软玉
白皙的面颊上,染着一层薄红。傅欢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欢哥哥。”
“闭嘴。”傅欢恼怒地喝了她一声,“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就命人剜了你的舌头,叫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温酒酒的面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白了下去,抱住傅欢胳膊的双手,也明显僵了一下。
温酒酒狡猾,察觉出傅欢恨她,气她,却又对她犹存着一丝情意。她敏锐地抓住傅欢的这丝情意,想要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一场豪赌,错一步,万劫不复。
她想赌傅欢对她的不舍、爱恋以及怜惜。
她想起树林里的那一吻,傅欢疯狂地吞噬着她的气息,爱与恨互相撕扯,如若对她的恋慕,战胜了对她的恨,她就赢了。
被傅欢威胁了一句的温酒酒,委屈巴巴地闭上嘴巴,神色黯然地松开抱住傅欢胳膊的手。
她低垂着脑袋,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实则心底暗潮汹涌,巨浪滔天。
傅欢也惊觉自己差点被温酒酒再次骗过去。
她是个骗子。
他
到了这种时候,她依旧不思悔改,反而想着蒙混过关,继续骗他的感情。
他对这样的一个骗子,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心软。
傅欢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丢
傅欢丢下来的不是别的,而是肚兜。
她的。
一共两件。
一件白的,染了暗红的血迹,一件淡青色的,本该
温酒酒的眼睛倏然睁大,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天要亡我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傅欢,傅欢眸底的恨意,已经化作了杀意,就差直接拔出腰间的软剑,将她片片凌迟。
温酒酒的目光下意识地从傅欢的腰间掠过。
“我希望,这件事也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傅欢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杀意。从来没有谁,胆敢这样欺骗他,更没有人敢拿这种事欺骗他。
傅欢得知真相的那一瞬,恨极了温酒酒。连自己的清白都能拿来骗人,这个女人为了欺骗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你已经知道真相,那么,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苏野。”温酒酒快速地将锅甩给了苏野,反正苏野现
错,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是被迫做了棋子。
对于甩锅甩得越来越娴熟的这项技能,温酒酒感到很无奈,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个问题她的生活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要是没有那些背锅侠,她现
“药是苏野带上岛的,芙蓉糕凌丝桐做的,我是被苏野骗去
既然傅欢想起这些事,她就帮他多回忆一点,让他意识到
这件事不止她亏欠了他,他亦亏欠了她。
“你还咬我,我唇角都咬破了,你是狗吗你,你的牙齿可利了”温酒酒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因为傅欢的眼睛里开始飞刀子了。
看来,他很不乐意她帮他回忆起当天的细节。
温酒酒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你看我都吃了这么大的亏,如果不占点便宜,是不是就亏大了苏野说,只要我帮他演下去,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伏魔岛。”
“我承认,从被你们抓回来的那天起,我无时无刻不
“你知道,仅凭你一人,困
温酒酒心虚地躲开傅欢的视线。傅欢说的没错,她给傅欢和傅司南准备了两个剧本。
给傅欢准备的是两情相悦,求而不得的剧本;
给傅司南准备的是棒打鸳鸯,为爱私奔的剧本;
再卖力给自己打造两个不一样的人设,傅欢面前的她,是委委屈屈为爱隐忍的苦情小白莲,傅司南面前的她,是天真可爱不谙世事的娇憨小白花。
她打了一手的如意算盘,将他们两个
耍得团团转。
傅欢这辈子,只
“司南单纯,你就先从他下手,谁知你慌乱中拽错了人,将我当做司南,错付了满腔情意,你索性将错就错,一边
不止傅司南,他也信了,信了温酒酒的满嘴胡言。或许,这其中有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但追根究底,是温酒酒太过狡猾。他的试探,总是能被她轻而易举地破解,才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了她的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温酒酒明白,自己
对待囚犯的流程,无非先是审问,再定罪,最后处死。
傅欢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只要再给她定下罪名,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温酒酒不甘心。
她努力了这么久,只是想好好活下去,不想做双生子的人偶。
她不能让傅欢定下她的罪名。
温酒酒攥着床单的十指骤然紧,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直视着傅欢的双眼“你说的都没错,这些的确
傅欢不为所动。
温酒酒乌黑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水光“我是个骗子,我知道,我现
说着,她直起身体,伸出双臂,勾住傅欢的脖子,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他的唇,闭起双眼,眼泪滚滚而落,每一颗都极其滚烫,砸
傅欢的唇是微凉的。
温酒酒抱住他的瞬间,他的身体僵住了,亲上
他的瞬间,他的双唇抖得厉害。
温酒酒笨拙地汲取着他口中的冷香。
傅欢这个人有些洁癖,干干净净的,总是穿着一件白衣,里里外外都熏了香。香不是那种常见的香,他身上的香泛着一股冷意,跟他这个人很配。
温酒酒其实很喜欢他身上这股淡淡的冷香。
傅欢猛地推开了她。
温酒酒跌坐
傅欢冷笑起来,他深知这个骗子的劣根性,对于她说的话,他已经
“喜欢我”他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她的话,他觉得,她是
“我喜欢你,傅欢。”温酒酒仰起头来,迎着剑光,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倔强地说道。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傅欢已经动了杀心,她必须抢
傅欢的剑往前进了一分,温酒酒脖颈一阵刺痛,涌出猩红的血丝。
温酒酒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里沁出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吟游诗人妮娜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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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这次没撩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