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突然觉得颈后传来一股大力,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户川彻一把拽了过去。
那颗子弹擦着太宰治的鼻尖而过,
噗嗤。
子弹没入血肉的声响沉闷的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入了湖水中。
整个会场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唯有中弹者的痛呼凄厉又嘶哑,像一道划破幕布的锐利刀痕,
不知是谁
紧跟着,整个会场都乱了起来,像是沸水溅入油锅,黑压压的人头如慌不择路的蚂蚁般,焦躁又不安的涌动着,咒骂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响作一团。
太宰治“
户川彻“我知道。”
户川彻将怀中的两人一股脑全塞给了身侧的五条悟,手腕
坂口安吾意识到了这就是那位“绅士”,
户川彻没有往太宰治指着的那个方向赶过去。
他是狙击手,那个位置是他之前认定的狙击点,现
那么如果是他自己,他会怎么做
户川彻
于是他
确切的说是一个服务员。
推着推车,车上盖着白布,白布上放着些餐盘,一副低着头的怯懦样子,但是身形却是出乎意料的高大。
户川彻只是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的后颈就不可抑止的冒出了些汗珠。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客人”
户川彻笑了下,下一刻两人几乎同时动作,但是户川彻要更加迅速,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推车上的白布,先服务员一步握住了
五条悟只听见二楼又传来两声枪响。
射向太宰治的那一枪其实用了,严格来说声音很轻微,但是这次没有,剧烈的动静像是
五条悟知道户川彻不用担心,但是他跟着自己的想象,仍旧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瞬,扣着太宰治肩膀的手紧又松开,掐的太宰治倒抽一口冷气。
“谢谢,但是不用了,”太宰治用并不温柔的动作将五条悟的手拿开,又笑道“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五条悟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叫战友情同事爱”
“哈,太宰治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战友情,同事爱。”
坂口安吾若有所思的看着五条悟,暗自揣测五条悟和“绅士”的关系。
五条悟被看的起了鸡皮疙瘩,一刹那感觉自己像是摊
太宰治拍拍衣服站了起来,遥遥看向二楼,闲庭信步的逆着人流而去,“好了,现
二楼,户川彻的脚边躺了个一动不动的服务员,他摘下这位同行的面具待戴
“boss,北城先一步派人动手了。”
“确实有点沉不住气,但他们就是干了这么没脑子的事。”
“所以,要动手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森鸥外的几声轻笑,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的风。
户川彻瞥了眼身侧同行怒目而视的神情,伸出手将堵着他口舌的餐巾又往里塞了塞,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今晚结束。”
户川彻挂断了电话。
这条撤退路线非常隐蔽,一直少有人来,太宰治堵
人质愤恨的盯着他们,又趁他们没注意悄声去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他不是户川彻的对手,
羂索自然是到了这条消息,但是他看不懂组织内的暗语,只当是一串垃圾信息,果断删除,浑然不知道自己新身体的性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可以把红枫给我了吗”
拖那颗子弹的福,五条悟终止叫价,使得羂索拍下了这幅画,现
正常来讲,拍品都是打包好直接送货上门的,但是羂索似乎一刻也不愿多等,见这位客人如此坚决,工作人员便让他当场将画作带走了。
因为刚刚的刺杀事件,现
大约一刻钟后,会场秩序重新建立,但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越有半数人中途离开了这场拍卖。
太宰治等人自然也
而
羂索快走到会场的大门时,忽然感到二楼传来了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他抬头,看见自己左上方的包厢里,有个金
羂索眉心微蹙,与那人对视片刻
,转身离开。
青年的目光追随着羂索的背影,像是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青年,或者说阿道司福特这般想到。
他曾以为知道画作秘密的人只有他一个,但显然事实并非这样。
起码今天竞价红枫的那两人对于这个秘密多少也知道一点,只是知道的信息不够,只能采取广撒网的方式将所有可疑的画作拍下不然无法解释红枫这么一副普普通通的画作为什么能拍出这般高价。
既然出现了羂索和五条悟。
那么这次参与拍卖会的宾客中,是否有如他一般明确知晓目标的人呢
福特忍不住去思考这个可能性,又因为可以预见的重重困难
他没有时间了。
验证画作很简单,不需要刮掉表层的油画,看看下一层画的是不是拉小提琴的女人,只需要去撕扯,用火烧,或者直接将画作浸泡
毕竟画本身并不重要,画纸才是最重要的。
福特合上笔记本,思索片刻后,打通了禅院甚尔的电话。
“禅院,帮我个忙吧。”
羂索带着画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用小刀裁开外包装,去掉画框后,找到一个打火机点火凑到画纸底部。
火舌缠绕而上,画纸的一角开始
羂索的神情有些难看,他随手将画扔到洗手池里,没有要灭火的意思,只是看着火焰越
他知道自己找错了。
他要找的是一副不会被任何手段毁灭的画作,绝无可能
所以真正的画应该是哪一幅。
羂索找到拍卖名单,目光落
会是这幅吗
就
咚咚咚,很有礼貌的三声。
“谁”羂索问道。
门后传来一个有些谦卑的声音,“客房服务。”
羂索回应,“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不会吧我明明记得就是这间房啊”
一个有些困惑的声音传来,对方像是一个并不明,甚至有些生疏的工作人员,
“我记得就是这间房,一个身材中等、头
羂索被烦的受不了,果断上前,不耐的开门“你看我是不是身材中等的”
然而他刚一开门,一个黑洞洞的枪管就对准了他的额头,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耀眼的火光灼烧皮肤。
他甚至
没来得及说完下半句,便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骤然倒地。
枪口之后是户川彻的脸。
他开了第一枪后,脚尖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超过三秒。
确认地上的人死绝后,户川彻才将视线放到身侧的洗手间中。
一张画
户川彻走进,
而且看样子是北城海自己烧的。
但是有谁花大价钱买幅画是为了烧它呢
户川彻打开水龙头将画上的火焰浇灭,打算将剩下的半幅画带回去。
离开房间时,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北城海的死亡。
尸体已经没了鼻息。
正当户川彻打算起身时,他视线无意识的一瞥,凝固了。
北城海此前一直带着帽子,现
户川彻将帽子摘下,看到了一圈完整的缝合线。
户川彻的记忆很好,恰巧视力也不错,即便闯入柳田家宅邸的那一天夜黑风高,户川彻仍旧记得柳田建一
短短几天时间。
连续看见两个有如此显著特征的人。
会是巧合吗
户川彻的目光像是手术刀,轻飘飘落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刀刃
他打算割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