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怒吼着被冷静的亲卫们拖了下去, 暴怒的叫嚷声渐行渐远, 三皇子捂着喉咙连连咳了好几声, 眼眶中眼泪都逼出来了,才勉强好受些。
然而还没等他歇一口气,就察觉到了皇帝冷漠的目光从离去的二皇子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三皇子一个激灵,忙恭恭敬敬地跪好“父皇真的是二哥误会儿臣了,儿臣绝不会做出谋害容贵妃这等背逆孝道的大不韪之事”
皇帝慢悠悠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听说你最近与你豫王叔来往甚密”他随意地接过张忠递上来的几道密折, 往三皇子头顶上洋洋洒洒地一扔, 扑了他满脸。
“景诚已然起了夺权之心,自然不会只备这几个人, ”皇帝的视线从被控制的几名侍卫身上一一扫过, “宫外蓄势待
“景询啊,你不妨为朕解解惑,你是怎么同陆家联系上的”
此话一出,殿中一角突然
上天保佑, 可千万别把陆家牵连进去啊。
三皇子埋着头不回话,放
皇帝深吸一口气,转向豫王的方向,似笑非笑道“豫王,看来比起朕,景询同你更亲近些啊。怎么你们之间还有朕不能知道的秘密不成”
既然提到了他,豫王只能掀袍上前跪
这时候聪明人都看出来了,怕是今日二皇子豁出去闹这么一场,其背后大概率是豫王和三皇子的合谋推动,众人心头不可遏制的恐慌了起来,完了完了,怎么瞧着要变天了
城门失火,可别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啊。
人人都提着心,生怕皇上震怒之下余威伤到自己。
浑厚沉稳的话中意味深长。
豫王知道皇帝是指的王嫔,可这会儿更令他惊讶的是皇帝居然有过继三皇子的意思
不光他,整座大殿中所有的人都被皇帝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给震住了。
自古以来,从来之后帝王膝下无子过继旁系子弟的,从来不曾听闻皇帝将自己亲儿过继给兄弟的。
这可是皇子啊,能继承皇位的。
三皇子彻底慌了,心头不断蔓延开来的惊悸慌乱将他所有的底气和镇静全数消弭殆“父、父皇”
皇帝并未理睬他,深眸直直望着豫王“豫王,你觉得如何”
豫王心中莫名有些膈应,什么意思他不要的嫔妃、儿子就统统往他这里塞
“皇上说笑了,您和三皇子是父子,哪是臣弟能妄自攀比的。”
三皇子越加焦急,他伸手将掉落
这两份折子上纤细的记载了他和豫王几次私下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还附有一些零星的来往书信,三皇子瞟了一眼上头摘抄的语句,脸色顷刻间一阵灰白,目中缓缓溢出点点绝望之色。
他确实没有谋逆犯上的意思,三皇子到底不是被六、九两位皇子的日益崛起逼得走投无路的二皇子,同样受父皇冷待,生母离世,三皇子却比被容贵妃宠坏了的二皇子更为理智和晦暗。
二皇子的疯狂展露
理智使他不会
按着他的计划,二皇子涉嫌谋逆,九皇子至少能重伤,照他的身体状况,谁知道能挺多久而受二皇子“指使”入大殿施压的十几名侍卫,恰好能
三皇子没丧心病狂要他们二人的性命,只要断手断脚之类,足够失去争夺皇位的资格就行。
而剩下的五皇子和七皇子,除去皇子的身份,没有半点夺嫡的本钱,三皇子心想,他是不介意养着这两个弟弟以彰显自己仁德的。
猛地,混乱的思绪中划过一道亮光,三皇子突然响起刚刚差点砍到八皇子身上的那一刀,行凶的侍卫一身凛冽的杀气,
是父皇
三皇子愕然着抬头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正对着豫王笑道“自安修仪去后,景询这孩子也一天天压抑内敛了起来,也唯有对着你才能自
豫王人到中年,越
要不要脸把你儿子塞给我做世子,然后继承我的王位合着皇位、王位都是你家的呗老子做了几十年的亲王最后便宜了你儿子
皇帝了不起啊当皇帝就能为所欲为
哟,对不起,还真能。
皇帝瞥见豫王勃然变色,眼底难掩怒火和冷厉,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轻那会儿你来我往的过招算计,沉闷郁郁多日的心情总算显出一丝愉悦,果然,自己不爽的时候,想法子让对手更不爽,瞬间就舒服多了。
“行了,朕意已决,景询啊,以后就跟着你豫王叔好好学着吧。”
三皇子浑浑噩噩,仍旧沉浸
索性皇帝也不计较,话题一转,询问起为六皇子和九皇子治伤的太医,他们的情况如何
六皇子受的只是皮肉伤,但刀口上带毒,幸好太医来的及时,虽然已经将毒素排除,但尚不能保证是否有后遗症,只能持续服药,以观后效。
至于九皇子就惨一些,他伤到的是脸,即使二皇子的刀刃上没有毒,可力道上却一点没敛,而且受到三皇子惊吓之余还加大了,导致九皇子脸上的伤口非常深,就算最后能止住血保住命,这条疤痕是无论如何都得留下了。
从某种程度上,九皇子算是被彻底排除
皇帝神色暗沉地宣布了今日寿宴由此告终,让众人都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当三皇子心神不属地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才
三皇子一愣,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宗人令弯腰行礼,恭敬有加的表示,皇上的意思是您现
即使他的姿态再怎么低,也掩饰不住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事实,三皇子脸色由红变白,又变青,听着这些下人们一个一句“豫王世子”,差点没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他终于清醒地感受到,父皇是真的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初春的夜晚,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三皇子只觉得身上仿佛漏了无数个空,冷风漫无目的地
至于如雷轰顶、痛苦迷惘的三皇子转道来了豫王府门口看到门外围立的兵,心里又是什么感受,就谁也不知道了。
昭成帝的五十大寿注定是腥风血雨、记入史册的一天,二皇子谋逆,三皇子过继,六皇子九皇子受伤,转头,皇上又派兵围住了豫王府,总不是什么善意的信息。
人心惴惴,前朝伸长脖子的几位大臣也按捺住了蓬勃的野心,谨慎地开始观望起来现下的局势来。
唯有王家,自知道九皇子重伤,皇后昏厥后,难免乱了阵脚,连夜王修明的夫人胡氏就递帖子进宫想求见太后。
对他们来说,皇后没了或许是好事,九皇子可万万不能倒下。
孰不知,慈宁宫里,太后也正乱着呢。
自从寿宴上回来,太后心急火燎,一宿未眠,不断让人探听宫外前朝的动静,越想越气。
“豫王果然是豺狼野心,哀家就不该信她”
苏嬷嬷
太后叹道“你没听见小九的面容已毁”她眸底划过一抹冷光,“这孩子算是成不了气候了。”
苏嬷嬷轻声说“不过皇上正值壮年,便是再得一个皇子也是可能的。”
想到皇帝,太后面色凝重,隐有忌惮之色“从王嫔到安嫔,你还看不出来皇帝这是防着哀家呢。”
到底不是亲生的。
大约是年纪大了,太后这些日子想起她两个儿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凡能立住一个,王家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举步维艰。
“罢了,”太后目光暗沉下来,“再看看吧,若是小九真的毁了,七皇子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又不是想找个多聪颖善谋的英才,只要亲近王家,就足够了。
苏嬷嬷轻声问道“那豫王那边”
“哼,”太后冷哼一声,夹杂着几分厌恶,“当初哀家没戳穿他和王嫔,一是为了王家的声誉,二来他说能为哀家除去皇后,便由着他去了。”
“如今看来,还真是哀家引狼入室”
太后语气冷淡,倒没有多少悔意,对她来说,九皇子失去继承大位的资格固然可惜,但却也不是非他不可。
从某种程度上说,还省下她跟皇后纠缠的时间了。
“听说皇后也不好了”
苏嬷嬷答“本就病体未愈,又受了惊吓,这会儿坤宁宫都小心瞒着九皇子的伤势呢。”
“能瞒多久”太后不屑道,“罢了,前朝事态不稳,就怕皇帝对着世家出手。”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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