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缙云拼所有的力气抬完最后一句杠,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是睡得踏实了,留下贺警官
贺泷真给气的不轻,偏生这小子打也不是骂也没用,脸皮比城墙还厚。
又过了半晌,贺泷寻思着不能用这位失格份子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于是把肚子里的气通过深呼吸的方式吐完,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他将自己大致拾了一番,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鉴于伽马同志是横趴
贺泷闭上眼,浑身放松,迅速陷入沉睡。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无论
但这趟入睡还没多久,他就被身边的某位仁兄给蹭醒了。
伽马同志身负重伤,睡觉居然还能这么不安生,明明除了趴着他也没有别的姿势可以选,居然能就着这么一个僵硬的姿势挪挪挪,菟丝子花一样“长”到了自己个儿的胸前。
贺泷疲倦的垂眼,入目是青年乌黑的
也不知道伽马是冷了还是怎么的,八爪鱼一样拢手臂,把他抱得死紧,脸依偎着他的胸膛,紧贴得像只粘人的猫。
贺泷的心脏胡乱的跳动缩,将血泵到四肢百骸,滚热,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青年的后脑勺。
“爷爷”
贺泷猛的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
伽马微弱的呓语变得异常清晰、明了,他清秀的眉宇紧蹙着绞成一团,战栗不已。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
有眼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渗淌出来,
贺泷的心随之揪紧,掀起了惊涛骇浪。
伽马这竟然是是
宛如打翻了五味瓶,贺泷感到舌根处一阵酸苦。
大半年前,伽马伪装成受害人
他一腔真心错付,
也不仅仅是那个时候,就算是被押送去往最苛刻森严的监狱,伽马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愧疚和害怕,更没有真情实感的哭泣过,甚至还能
伽马对自己的情绪放自如,这也是一种强大掌控力的表现。这个犯罪天才的事迹不止一次的被警局当成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的教学案例到处分享展示,所有人都说他喜怒无常,残酷而变态,都是天生的。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固有的印象,导致贺泷现
可现
爷爷,到底谁是爷爷难道真的如伽马自己所说的是那个养育他的人,伽马他居然也有过亲人吗
青年好似
“没事的,都过去了。”他一下一下的拍着青年的脑袋,有力且克制。
“求求你原谅我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贺泷轻声安慰道“睡吧。”
他的安抚内容很枯燥,几句话来回的重复着,没什么花哨的修饰词,动作也简单,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青年渐渐的安静下去,紧蹙的眉峰松开了些许。
贺泷护着他,等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安稳,自己才阖眸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贺队伽马你们没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们”
“你们睡醒了吗还是还
严缙云的耳朵尖小幅度的颤了颤,清秀的眉头又一次拧巴了起来,他眼睛仍闭着,却下意识的抱紧了身下温暖的人体垫背,含糊的骂骂咧咧道“钟小闻怎么一天到晚就干这种傻逼兮兮的事情”
贺泷还是要比他靠谱许多,醒的干脆利落,但睁开眼后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小心至极的把胸前这个“障碍物”挪开平放到床上。
“来了。”他低沉的应了一句,撑着床褥起身,一边抓着乱糟糟的头
“开什么开就让她等着。”床上的某人还不耐烦得很,大喇喇的翻了个身
贺泷刚开门和钟小闻对上视线,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呼。
“啊草”严缙云直挺挺的坐起身,双手交错抱
他背上那些可怖的烫伤已经长出了些许粉色的新肉,薄薄一层,但看起来依然很可怕,只一眼钟小闻脸都绿了,贺泷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一把扶住严缙云的肩。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转过去”他一边强压着怒火责备,一边从床头拿了烫伤膏药,小心翼翼的为严缙云涂抹。
严缙云不停的龇牙咧嘴,像是
“说些没用的。”严缙云痛的脖颈处抻成一条直线。
“你这到底是怎么”
贺泷刚想问话就被严缙云暴躁的打断了。
“你跟村长谈的怎么样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别等到太阳下山了谁也走不了。”
“啊对,贺队您之前不是说找到了回去的方法”钟小闻一拍脑袋,跟着急巴巴道。
贺泷想起了夜间冰层下的那些眼睛,形势确实不容乐观,他算了算时间对钟小闻正色道“返程通道的位置就
“那你穿上那个。”严缙云朝放置
“哪个”钟小闻茫然道。
贺泷飞快的将示意图画好,想了想决定采纳严缙云的提议,他起身去拿袍子,和示意图一起递给钟小闻“这个可以帮助我们伪装成这里的村民。”
“伪装成村民为什么”钟小闻看起来更懵逼了。
“简单来说,这里的村民是食人族,你只有伪装成他们的同类才能避免被吃掉。”严缙云漫不经心的插了一句,又吃痛般的“斯哈斯”。
钟小闻简直是惊呆给惊呆他妈拜年,惊呆到家了。
但她没呆两秒就回过神来,当机立断道“我知道了,我现
“钟小闻就这点好,不累赘。”严缙云冷不丁笑了一声。
“你这是骂我呢吧”钟小闻涨红了脸。
“夸你呢,没听出来”严缙云唇角的弧度蔫儿坏。
“疼死你算了”钟小闻跺跺脚被气跑了。
贺泷有些无奈,他侧目看了一眼严缙云那伤痕累累的脊背“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穿点宽松的衣服吧,省的又把伤口蹭坏了。”贺泷说。
“我上哪儿找宽松的衣服去”严缙云翻了个白眼道。
话音未落,贺泷已经将身上的长袖t恤脱下来扔给了严缙云。
“穿我的,然后再套袍子
严缙云盯着贺泷健美匀亭的胸膛看了两秒,舌头居然有点打结“那你穿穿什么”
贺泷看了眼严缙云自己的衣服。
他俩体型差距还挺明显。
“算了,无所谓的事情。”他低声说了句,直接将那长袍贴身套
严缙云吞了口唾沫。
不得不承认,贺泷这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挑不出错处,这件袍子愣是被他穿出了一种古罗马时期的俊美男神的气质。
但一想到男神的袍子下头什么也没有,是个真空,严缙云心里就别扭的厉害。
“喂。”他这人怪毛病也多,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想找刺激,于是臭着一张脸磨蹭下床,走到贺泷跟前一垂手撩起了长袍的衣摆,手心不听话的往衣摆下方探进去“你这样就不怕走光么”
贺泷冷眼瞧着他,“啪”一声握住了他乱来的手腕。
“找茬”
“我是
贺泷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突然“砰”一声巨响,房间的大门被人踹开了。
两人齐刷刷回头,就看见耶摩村的村长带着一群村民,各个手举着火把,将房门堵得水泄不通。
“果然果然”村长举着手臂颤巍巍的指着衣衫不整的他俩,表情宛如吞了一只苍蝇,苍老的脸颊连连抽动“男人和男人肮脏不堪天神也要降罪于你们”
严缙云“”
他看了一眼这群苦大仇深的耶摩村村民,又看了一眼穿着耶摩村袍子的贺泷,恍然大悟。
“敢情这村还恐同”他“啧啧啧”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太浪了吗
贺泷对于他检讨的点很是无语。
“穿袍子就是被烧死,不穿袍子就是被吃掉。”他低声挤出一句话“你看着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