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泷没有跟贺山聊太久就赶回了医院。
他衣不沾尘的走到病房前推开门,
入秋后温度骤降,时时缠绵降雨,浓重的湿气对有腿伤的人不友好,医生叮嘱过的。
“严潇”贺泷的心一沉,脱口而出,但这个名字
青年愣了愣,错愕的回过头。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贺泷被他看的不大习惯,疾步走过去,弯腰作势要抱他上床,青年吓了一跳,身形后仰躲闪。
“你你别”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吓到都有些结巴了。
好
“不用了,刚才小钟警官给我带了饭了,我吃饱了”青年局促而乖巧的回答。
“是吗”贺泷笑了笑“吃了什么”
“吃了”青年老老实实的回忆了一番,掰了掰细而白的指尖“有盐酥鸡,卤猪耳朵”
“你吃了这些”贺泷诧异道。
青年被他一吓怯怯的刹住了嘴,小声询问,“啊我吃太多了吗”
“不是,不是。”贺泷失笑,自嘲的摆了摆手“我以为你会紧着甜的吃呢。”
青年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游离,片刻后他咬了咬下唇,嗫嚅道“你之前叫我什么”
“严缙云。”贺泷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浅色的眼睛说“这是你的本名,对不对”
严潇的唇瓣微张,喉咙随着他起伏的呼吸滚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
他无助又茫然的反应落
他不禁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他问贺山的那个问题,贺山斟酌良久,最终告诉了他有关“严缙云”的那个庞大而讳莫如深的故事。
“其实早
“后来我们不得已改变了战略,让我们的人干脆
“这是一项很艰巨的工作,一来,那些异度空间的场景各不相同,想要融入进去不被
“即便是误杀又怎么样呢异度空间里的人只是nc罢了。”贺泷如是说道。
贺山苦笑了一声,“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哪儿来的,是数据还是真实,但这其实都不是最害人的你知道吗贺泷,人是群居性的动物,没有人能够
“
“那么严缙云呢”贺泷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存
“我们对于这些卧底都心存愧疚,所以
“你说严潇这个名字吗我猜应该是他当时当卧底期间使用的化名,这个计划总局内部一直
贺泷听完之后,除了震撼便只剩下无穷无的心痛。
他猜的没有错,严缙云是个本该前途一片光明的警校生,后来却被迫回老家了回老家之后呢又
他弄不清别的,只知道总局是对不起严缙云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嘴上说着喜欢,说着爱,事实上对这个人的了解又有几分呢他只给出了这么浮于表面的爱,又怎么能要求严缙云给他十足的真心呢
不知道严缙云是怎么看他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锥子凿过一样裂成几瓣,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你知道了”严潇呢喃着问,带了几分谨慎的试探。
“嗯,我回了一趟家,见到了我爸。”贺泷笑了笑说“我爸你还记得吗老贺局长,以前
严潇吞吞吐吐“记,记得吧”他应付着,却想到了更
“都不是什么大事。”贺泷弯腰摸了摸他的
“这怎么能不是大事呢”严潇着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你是不是回不去岗位了回不去可要怎么办呢”
“说了不要操心了,问题怎么还越来越多了呢”贺泷哭笑不得,他轻叹一声道“回不去不是正好吗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当你的。”
“不行,我不要你当我的这不妥当”严潇急了。
“怎么不妥当”
“就,就是不妥当嘛”严潇急的脸都白了,大声说“你肩上有那么多责任,你不去履行的话,需要你的人怎么办”
“难道你不需要我吗”贺泷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现
“可是可是”严潇简直要急哭了。
贺泷的心都要被磨化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翻腾不息的热烈情感,猛地俯下身去吻住了对方,他用力的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勺,要将那份炙热和坚定通过唇齿的亲密接触传递过去,化作庞大的天使的羽翼,庇护他的爱人,给对方以安全感。
青年却骤然浑身僵直,眼睛瞪得老大,每一根睫毛都
“唔”他微弱的挣扎着,幅度随着反应越来越大,最后狠狠的挣脱开。
“啪”他不受控制的给了贺泷一个耳光。
贺泷的脸被打的微微偏了过去,顿住,半晌没有说话。
一片寂静。
严潇呆住了。
他蓦地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的手腕,战栗却像是疾病
贺泷却没有生气,只是徐徐的垂下眼帘,他眼底盛放着沉甸甸的晦暗的情感,宛如长空头的阴雨,他被伤的狠了。
窗外风起,裹挟着落叶飞旋,凉意阵阵,浸泡得这份静默愈
“我”严潇慌乱的语无伦次,眼眶被逼的湿润猩红“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贺泷抬手轻轻的靠了一下脸颊,自嘲“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直抒胸臆“都是我不好,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喜欢你。”他摇摇头,歉疚道“我不会再唐突你了。”
严潇绝望了,他耷拉下脑袋,纠结的咬着唇角,被过的唇瓣略略红肿,还带着水光。
贺泷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心底荡漾开水波般的柔顺情绪,与那份好似岩浆的躁动此消彼长。
“但你赶不走我。”他一字一句的说“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