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景烜显然也不会看着自己的父王就这样被气死虽然就算是被气死了他也不会背上什么不孝的名声, 因为他明明就是被梁老侧妃的所作所为, 被赵景炀的中毒,被梁家的叛国罪行给气死的, 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呢
但那毕竟是他爹,他也不能完全不管他。
他往后看了一眼,就有人悄无声息地上前去给老王爷把脉了。
然后他再看了一眼瘫
梁老侧妃和赵景烁被带了下去, 老王爷也被人扶到了一旁下人刚搬过来的软塌上躺下, 让那黑衣侍卫做着些急救。
这个时候的原老侧妃没有去看榻上捂着胸口痛苦喘气的老王爷。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拉着恵雅和淑雅就上前向着南王妃和赵景烜跪下了。
她落着泪道“南姐姐,王爷,多亏了你们,我的惠儿才没有被人推入火坑”
她简直不敢想这个时候如果女儿已经和梁衡成亲,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虽说可以和离, 但梁家又岂是那么好脱身的若是再有了孩子而女儿又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不管怎么样, 就算是和离, 怕也是要掉几层皮,而且女儿的心里肯定也会添上一道不可磨灭的伤。
南王妃伸手扶起了原老侧妃,又一手一个拉了恵雅和淑雅两人起来。
她柔声道“原妹妹不必这么多礼, 不管怎么样, 恵雅和淑雅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母妃其实说起来我还觉得惭愧,我一向不管事,这次恵雅的婚事其实都是舒儿提醒,我才觉得其中的确有些问题, 才出手阻止的,所以原妹妹要谢,就好好谢谢舒儿吧。”
原老侧妃点头,道“是的,妾身知道,只是想先谢过南姐姐和王爷,再特别谢谢王妃娘娘。”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赵景烜,向他郑重行礼道,“说起来都是因为王妃娘娘太过心善,为着我们才遭了老王爷的厌弃,遭了梁家还有梁玉的恨,还请王爷不要因此迁怒了王妃娘娘。”
赵景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他的王妃干嘛要别人跟他求情,让他“不要迁怒”
他的王妃自然是他要护着的。
但这话他自然也不会说,所以最后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道“不必,恵雅也是我的妹妹,明舒她护着她们本来就是应该的。”
原老侧妃一愣,随即明明脸上带着泪,却又忍不住就露出了点笑出来,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就怕因为这件事让赵景烜对明舒起了隔阂。
南王妃看儿子别扭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道“原妹妹就不必替舒儿担心了,那是景烜的王妃,要担心也是该让景烜去担心去。”
原老侧妃就笑着给南王妃又行了一礼。
然后她才拖着恵雅到明舒面前,让恵雅给明舒跪下,先让她给明舒道谢,然后就对明舒郑重道“王妃,你对惠儿,对我们的大恩,我们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因为这件事拖累了你,梁家想要泼脏水给你,我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虽然我们原家
明舒懂她的意思。
就算赵景烜能维护她,说她无罪,但有时候他越维护她,很多人包括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世家或者部下,他们就可能对她越忌惮,越容不下她他们陪着他打天下,那个坐其利,和他共享天下的人怎么能是她呢
所以她需要的不仅是赵景烜的维护,而是需要更多人的敬重和认可。
这也是原老侧妃向她承诺,原家的立场。
明舒伸手拉了恵雅起来,笑道“谢谢原母妃的心意。不过恵雅是王爷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维护她就是我的责任,原母妃不必太客气了。”
这边说的热火朝天,那边被人按着的老王爷却是气得一突一突。
他就要死了,可是那里,他的王妃,他的侧妃,女儿儿子们却
不过其实没有人真的忘记了他。
他才是制造所有这些悲剧或者磨难的源头,谁能忘记他呢
只是实
就是恵雅和淑雅,她们以前对这个父王有多敬慕,此时对他就有多失望和无法面对心底不是没有一点担心,那那些担心夹杂着劫后余生,痛恨,有些东西的崩塌,再加上被她们母妃拽着,根本不会上前,便表现得好像漠不关心了。
赵景烜走到了老王爷的床前。
他静默了片刻,先没有对他说什么,而是转头对他的母妃南王妃,原老侧妃还有明舒几人道“母妃,我还有些话要和父王说,你们就先回去吧原母妃这些日子也都搬过来王府一起住吧,西宅那边的东西可以让下人们去搬过来就是了。”
“好,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孩子们都受了惊吓,也该好好歇息一下。”
南王妃道。
“阿,阿曦”
老王爷唤道。
南王妃看向老王爷。
她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可他此时面色痛苦,她却没有半点关心,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不,此时约莫是刚刚掀开了过往那些事情的缘故,神情更显冷漠,甚者隐隐带着些厌恶。
“阿曦,”
老王爷带着些祈求地唤着南王妃,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南王妃最终还是往前了几步,走到了他面前。
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了,以后她是再不会见他了,所以就让他说吧。
老王爷要和南王妃说话。
明舒觉得可能自己不方便听是怕其中涉及一些他们的过去,听了或许会让南王妃不适,所以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原老侧妃也是有眼色的,就拖了恵雅和淑雅离开,恵雅和淑雅两人看了看此刻只顾着看着南王妃的她们的父王,心里也不知是失望还是痛恨,咬了咬唇,便也随着原老侧妃出去了。
老王爷看着南王妃。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她的面容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样的娇妍美丽,变化的只是神情和眼中的冷色罢了。
他喃喃道,“阿曦,抱,抱歉,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是我受了人的蒙骗,没能兑现以前对你的承诺,好好照顾你,爱护你阿曦,我们能重新来过吗”
他挣扎着伸了伸手,似乎是想去抓住南王妃的手。
可是南王妃动都没动。
他神色中开始带了些回忆,挣扎道,“阿曦,我还记得,那时你跟我来北疆,我说过,我会带你骑马射箭,会带你驰骋草原,去雪山顶采摘雪莲花,去密林里狩猎阿曦,那些我们都没有做过,我们重新来过,我带你去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做一遍,好吗”
南王妃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他。
这个人,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重新来过
这数十年来,她见过他的无耻,矫情和虚伪,直至此刻,可以堪称是达到顶峰了。
好
她冷笑了一下“受人蒙骗赵钇,你到现
“你心里不是一直不明白明明你文武双全,能力出众,但父王却宁愿选择烜儿一个稚儿去费心神教养,把手中所有的权柄都交给他吗我现
老王爷面色陡变。
他前面受了那么多的刺激,但也不及南王妃这样一句话刺他之深。
因为那一直都是他心底最深的不甘和怨恨,他不明白他父王为何要越过他,把北疆真正的权柄交代了次子赵景烜的手上,临终前让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军们
南王妃的话真的是把他最不愿面对的一面给血淋淋的撕了开来。
南王妃说完却并没有多少兴趣欣赏他痛苦的表情。
她看了他最后一眼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他对她来说,代表的就是一段长达几十年的或黑暗或灰暗的日子,那些因为他而造成的伤害痛苦阴谋算计,哪怕她云淡风轻,早看开了,并不代表不存
就是年少的日子,本应是最美好的,也因为有他,让她从不愿回忆。
谁愿意自己的一生是不愿回忆的一生
她不会半点同情他,更不会念什么旧情,她只会好好过自己后半生的日子,才算不枉此生。
不过赵景烜一直陪着老王爷。
从太医过来给老王爷看诊,到丫鬟煎药,他喝了药情绪稳定下来,再到被抬到了王府外院的一处偏僻的偏院,赵景烜一直都
待所有事情都安顿了下来,他才对他道“父王,太医说您受了刺激,这段时间不可再情绪激动,否则怕是会影响情绪。梁氏已经伏罪,原母妃又搬来了照顾恵雅妹妹,西宅那边已经没了人,这段时间您就暂时住
老王爷有些僵硬地转头看了看这个儿子。
他再看一眼这陌生又冰冷的房间,还有守
他被软禁了。
可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他毕竟是他父王,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是,他是受了梁氏的蒙骗,但他再受她蒙骗,也从未想过要换了他的世子之位,也从未阻止过他掌权。
但他一向惜身,再加上刚用了大剂量的安神药,情绪也激动不起来。
他知道他目前最应该做的的确是养好身体。
只是他心底到底还是牵挂着
他道“景烜,你幼时的事,是父王疏忽了,让你受了不少的苦”
“不,我很好。”
赵景烜直接打断他的话,他可没兴趣听他叽叽歪歪。
老王爷一滞,他默了好一会儿才能续上前面的话,道,“不管怎么样,梁氏有再多的错,梁家有再多的错,但你大哥和三弟他们都是无辜的,烜儿,你大哥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能完全治愈的可能”
赵景烜淡道“父王,你不会以为赵景炀的毒是我下的吧他碍不着我任何事,我用不着,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他。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给他下毒,想要陷害我的王妃的,所以就算不是为了赵景炀,我也会彻查的。”
老王爷听到他提起明舒,嘴巴动了动。
就算夏氏是无辜的,他现
但他看着儿子冷冰冰石头般的面容,那“除去夏氏对你更有利”的话到底吞了回去。
只是道“那你会如何安置你大哥和你三弟景烜,等过些日子,我能带你三弟回北疆吗以后我会和你大哥和三弟
赵景烜看了他一眼,道“父王,你的身体不宜长途跋涉,待您
以后你们就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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