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门外,苏慢打量着徐招娣,穿的挺好,但脸上细碎的皱纹特别多,相貌显得老相,一看就过得不如意。
看着她过得不好,苏慢就安心了。
她开口道“婶子,你是来找我们的”
本来想着会叫她妈,没想到苏慢开口叫她婶子,话语并不热情,还很生分,而且没有请她进院子的意思,徐招娣想这跟李巧花说的不一样啊,怎么连性子软好拿捏的苏慢都这个态度。她隐隐觉得苏慢跟以前不一样。
“我来看看你们,这些日子我过得好,吃穿不愁,心里总惦记着你们几个,这一回来看向东跟向南大冷天还要去捡柴,我心疼,要是我还
边说边观察苏慢的神色,苏慢是个心软的人,肯定会被她说的话感动。
对于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苏慢懒得跟她掰扯,她毫不客气地说“婶子,你也别说你过得好了,你
“你也别说心疼我们几个,我们不需要,糖包去找你那次你把她赶出门,按照你的做法,我们家门口都不该让你呆。让你
徐招娣心凉了,苏慢说的话真绝情,跟李巧花说得完全不一样,可李巧花为啥那样说,故意挑事吗
苏向东把柴放
苏慢捏住苏向东的手,示意他冷静。她看到徐招娣的棉衣领子下有条熟悉的绳子,那是她妈的吊坠的绳子,看来徐招娣走的时候,不仅拿走了家里的钱,还拿走了她妈的吊坠。
她妈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徐招娣捂着心口说“苏慢、苏向东,你们可别这样说,当时你爸欠那么多钱,咱一家又被从老宅赶出来,债主天天上门我也是没办法才离开。可当时我对你们多好,掏心掏肺地对你们。我给你们当了好几年的妈,你们这
样说话就是白眼狼,也怪我没把你们几个教好。”
听到这样的话,苏慢一点都不生气,这样的人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气就气
她紧紧握住苏向东捏紧的拳头,决定撕破脸,她说“婶子,以前的事情咱不多说。单说我爸跟我妈感情极好,我妈死了他不会再娶,但他需要人照顾我们,就请你当保姆,他按月给你钱的。我爸走后你也离开这可以理解,但你为啥把我家剩下那点钱带走。你别说那是你的保姆费,你的保姆费都是预付。”
为了让她
苏向东极度震惊,徐招娣竟然不是他们真的继母,只是他爸请的保姆而已,震惊过后,苏向东释然了,既然她只是保姆还跟她计较什么。
苏向南正抱着糖包坐
糖包勾住苏向南的脖子,小脸埋
徐招娣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苏向东跟苏向南,苏慢怎么知道这件事那她还怎么回这个家,眼看苏慢要跟她算钱的事儿,徐招娣下意识狡辩“啥钱,你不要诬赖好人,我没带走你家一分钱,你家一点钱都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慢已经撒开苏向东的手,朝她冲了过去,身形灵活,动作又准又稳,拨开她的棉衣领子,抓住脖子上的绳子,死命往下拽。
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
徐招娣感觉脖子火辣辣地刺痛,一瞬间,脖子空了。
整个过程不足两秒钟,看到苏慢这样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苏向东都惊了,这还是她温柔的大姐吗,不过感觉比以前好。
闪电见门外的人起了冲突,扑了出来,冲着徐招娣狂吠,苏向东弯下腰摸摸他的脊背,安抚住闪电。
苏慢退后几步,捏着吊坠的绳子说“你拿走我家的钱,还偷走我妈
的吊坠,现
徐招娣非常后悔来这么一趟,不能回苏慢家不说,她特别喜欢的吊坠也被抢回去了。这个吊坠又绿又透,她经常跟人显摆,大家都说好看。她涨红了脸,面容狰狞,狡辩说“什么我偷的,你血口喷人,是你爸给我的,就是我的。”
苏慢不气不恼地说“我妈的这个吊坠,她一直随身佩戴,去世后我爸的很仔细,他不可能把这吊坠给你,就是你偷的,你再狡辩的话我要叫公安了。偷钱又偷吊坠,公安给你定个偷盗罪的话,你想想,你要吃牢饭,十里八村的人也要笑话你。”
听苏慢说报公安,可把徐招娣吓坏了,她的气势肉眼可见地消退。
苏慢再接再厉“好了,你走吧,我们不想再见到你。”
徐招娣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苏向东跨了两步,站到她面前“你不能走,把拿走的钱还回来。”
苏向南也说“就这么走不行,你还偷了钱。”
徐招娣见两个兄弟要跟她掰扯钱的事儿,脚底抹油,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苏向南反应极快,放下糖包,就要去追。比他更快的是苏向东,眼瞅着就要抓住徐招娣。
闪电跟
“别追了,你们俩快回来。”苏慢叫他们。她吹了声超声波狗哨,把闪电也叫回来。
俩兄弟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苏向东问“你刚才抢吊坠那么狠,钱咋不要了就应该让她还钱。”
苏慢带着他俩跟闪电一块进了院子,把大门关好,四人围着石桌石凳坐下。她说“钱咋要,咱又不知道她到底带走多少钱,二十、三十还是四十,钱数肯定不多。她现
徐招娣就是来给糖包治病还有还吊坠的,不用跟她计较那么多。苏向南依旧气愤“哼,要依着我就把钱要回来。”
苏慢说“她这种人,我们以后都不会跟她来往,没必要一直恨着她,没必要把她记
现
苏向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把糖包抱到自己腿上,逗糖包说话“糖包叫二哥。”
糖包笑着,嘴边有两个小笑涡,可爱极了,张了半天嘴,说了句“二哥。”
声音甜甜的像一兜蜜,乐得苏向东一下把她举起来,让她骑
苏慢对着日光看那吊坠,晶莹剔透,反射着清冽的光,质地细腻,几乎看不到一丁点晶体颗粒,变换不同的角度时,她
苏慢说“这是一个翡翠吊坠,造型是福瓜,玻璃种,正阳绿,大件饱满,估摸着有三十多克,值很多很多钱。”
不出意料,苏向东问“你怎么知道”
苏向南问“值多少钱”
这两个问题很符合兄弟俩的性格。苏慢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妈说的,具体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到底值多少钱她估不出来,不过就品相来说,
徐招娣肯定不知道这吊坠值钱,要不不可能带
苏慢说“
只是现
苏慢他们四个的亲妈是苏寒山
苏寒山把她带回家,给她治病,等她伤势好的差不多,苏寒山惊喜地
苏寒山常年
只是直到去世,苏慢她们亲妈也没想起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所以苏慢他们就
没有妈妈这头的亲戚。
这件吊坠一定得好,留个念想,或者以后需要钱的时候,拍卖掉能到一大笔钱。她感觉自己是个有钱人了,说不定
她仔细看那吊坠,造型饱满圆润,线条流畅,只是背部一角处有个线形图案,一般需要避瑕才会做这种冗余的雕刻,否则光面最好。她对光看着,没有
她回到屋,找出她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漂亮温婉,端庄大气,跟苏慢和糖包的相貌很相似。看了会儿照片,苏慢把翡翠吊坠跟她妈年轻时候的照片放
走进院子,俩兄弟正
“糖包,叫大姐,我给你做好吃的。”苏慢说。
“大姐。”小女孩的声音脆生生,奶声奶气,好听极了。
苏慢蹲下来,戳戳她的脸颊说“你说我要吃好吃的。”
糖包很乖地说“我要吃”后面的话她想说,可是说不出来。
慢慢来,糖包肯定会恢复语言能力,不急于一时。苏慢说“今天获真大,我们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早上她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快速走着,感觉背都直不起来,幸好大家都回家做饭,没人注意她,偏偏李巧花
徐招娣脸色惨白,目光像火舌一样盯着李巧花,她感觉着了李巧花的道儿,她骗她说苏慢他们想让她回来,就是想挑事。
李巧花看她那神情,就知道苏慢他们没给她好脸色。她笑着说“怎么样,几个孩子挺想你的吧。”
面对这样的嘲讽,徐招娣气极,盯视着李巧花“你就是个凑事。”
李巧花
不再掩饰,话语中带着讽刺“你自己还有脸回来,老金家不是挺好的。”
两个人对骂起来,声音大的五十米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社员们听到后连饭都不做了,又去看她俩热闹,这俩人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压根就没人劝架。
苏向东和苏向南这两个半大小子特别能吃,他们四个吃了一大锅香菇肉馅包子,还喝了一大盆鸡蛋汤。鸡蛋用的是自己家的鸡下的蛋,五只鸡每天各下一只蛋,再加上鹅蛋,足够他们吃,伙食质量提高很多。
下午,苏向南
苏向东用盖房剩下的零碎木板做板凳。
苏慢想趁热打铁,训练糖包说话,准备去人多的地方,她想了想,决定去旧庙,今天大家都不上工,那些老头也喜欢糖包。
她做了六七斤蛋糕,留下一半自家吃,带上另一半,牵着糖包的手去了旧庙。
旧庙的人干什么的都有,晒太阳的,写写画画的,看书的,住这么宽敞的地方,又没人找他们麻烦,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轻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错。
苏慢鼓励糖包喊人,糖包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喊“伯伯。”
大家很欢迎他们两个过来,一见糖包开口,惊喜地围了过来,围住她们两个说话。
“糖包会说话了呀,再说一句伯伯听听,伯伯给你糖瓜吃。”
“伯伯。”糖包还是只说两个字。
苏慢把带来的蛋糕放
陆原本来
一看就是专门给糖包买的小人书。
糖包跟很多小孩子一样,喜欢长的好看的人,陆原是她见过的长得最俊的人,比自家的两个哥哥还俊,她特别喜欢陆原,声音奶萌奶萌地说“陆原哥哥。”
苏慢补充说“她现
大家可没吝啬自己的夸奖,糖包听了那么多鼓励,乐得嘴都合不上。
“真好听。”陆原伸出修长的双臂
,把糖包抱起来,双手托
苏慢从来没见陆原这么放松过,他就像是悬崖上长的崖柏,
平常他总是眉眼凛冽,神情冷淡,给人很难接近的样子,现
“小心点,别摔着她了。”何松岚走过来,笑着提醒。
“不会摔。”糖包急急忙忙地说,生怕把她放下来,她那可爱的表情又引来一阵笑。
她做了半锅爆米花,晾凉后放
不出一分钟,那群小孩就围过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苏慢手中的布口袋。一个个抽着小鼻子,贪婪地嗅着空气中香甜的气息。
苏慢跟他们宣布“糖包会说话了。”
糖包手里拿着香甜的爆米花,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会说话。”
有个很有眼色的小女孩朝糖包竖大拇指“糖包真棒。”
看糖包高兴的小模样,苏慢抓给小女孩一把爆米花,问她“你愿意跟糖包玩不。”
小女孩接过爆米花,小心地捧
别的小孩纷纷效仿她,也得到了爆米花。
有个不太会聊天的小男孩大声说“太好了,糖包不是哑巴了。”
这样不会说话以后进入社会容易吃亏。苏慢看了他一眼说“糖包本来就不是哑巴,她只是不愿意说话,谁说她是哑巴没爆米花。”
那小男孩赶紧软了声音“苏慢姐,我就是说糖包会说话了,她很棒。”
苏慢也抓给他一把爆米花。一大袋爆米花分享完,糖包快
乐地去跟小朋友玩。吃了她家的东西,小朋友都愿意带着糖包玩,大孩子还知道让着她,他们跳房子、丢沙包,虽然是冬天,糖包鼻尖上还是沁出细小的汗珠。
苏慢一直留意着,糖包会跟小朋友说话,但不超过四个字,对她来说已经是进步,慢慢来,她肯定可以正常说话。
看她这么开心,苏慢觉得这成本不足淘宝账户一块钱的爆米花得到的回报特别大。
苏慢看着太阳,估摸着四点钟多了,糖包已经玩累,而且太阳西斜天冷了下来,就让她跟小朋友告别,牵着她的手往家走,小狼狗欢快地跑
苏慢指着小狼狗问“糖包,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糖包特别高兴能拿到小狼狗的命名权,想了想仰着头看苏慢说“小顺。”
苏慢摸摸她的小脑袋“好,以后就叫小顺陪着你。那家里那只叫什么名字”
“大顺。”声音脆生生特别好听。
“好,那就叫小顺和大顺。”糖包能跟人交流真好,不多的几个字,但足够表达她的意思。
路上,一群人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