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明丽的日光洒下,映得佳人容颜如玉。
楚楚的身子酸软乏力,她蹙着眉心,逐渐睁开双眼,
金丝玉枕,香衾软被,床前还坐着那位雍容华贵的襄王。
楚楚迷茫地眨了眨眼眸,昏迷前的事逐渐涌入脑海。
“楚楚”
见楚楚睁眼,襄王伸手想扶她坐起来。
避过襄王失礼的手,楚楚手软脚软地自己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不知道襄王给她下了什么药,她身上虽酸软乏力,小腹强烈的不适感却缓和了许多。
襄王被美人拒绝,也不生气,扬起的笑容灿若三春之桃,“我命人备了你喜欢的菜肴,你身子弱,让丫鬟服侍你起来用饭可好”
他虽是笑着的,眼底却没有半分喜意。不过一年时光,骄纵跋扈的娇气少年便长成了这副心机深沉的模样。
楚楚不知他意欲何为,又没有力气反抗,只好沉默地被丫鬟们簇拥着梳
襄王
楚楚不喜欢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直直地回望过去,警告道“襄王陛下。”
襄王仿佛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警告之意,笑道“我
楚楚见他厚颜无耻,干脆转而问道“这是哪里我的侍从们呢”
襄王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着丫鬟给楚楚戴上了那对碧玉镯,才略带满意地回道“他们无事,这是襄王府。”
这是襄王府
楚楚心中无限狐疑,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把自己掳到襄王府,是确信贺时霆无法脱险,还是别有图谋
“我记得昏我记得你说要带我见鲁王侧妃。”
襄王当时说那句话,只是希望楚楚主动留下,并不是真心想让楚楚见那个疯女人。
不过既然楚楚人已经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去见她。”
楚楚被襄王哄孩子似的语气恶心出一层鸡皮疙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道“那我们走吧。”
襄王不知被她这句话中的那个字取悦了,露出一个略带青涩的笑,“先吃完饭,我再带你去。”
此时贺时霆被关
若不是此刻鲁王侧妃的事要更紧急几分,楚楚断然不会给襄王什么好脸色,“我要先见鲁王侧妃。”
从楚楚醒来开始,襄王就连连被拒,他桃花眼中靡丽的笑意不甚真切起来,强硬地攥住楚楚的手腕,拉她去了花厅。
楚楚厌恶襄王的触碰,又挣脱不开,恶心得几乎欲呕。襄王走得快,她身子乏力,跌跌撞撞地被拉扯着往前跑,差点摔倒。
直到走到花厅里,襄王才仿佛消了气。
他一回头,就看见楚楚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间不断滴落冷汗,赶紧放手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楚楚扶着椅背,淡淡地看着襄王,眼里的寒意凝成了冰。
襄王没有被楚楚的冷漠吓到,反而被她清灵澄澈的眸子蛊惑,“我只是爱慕你而已。”
他说着,还有几分委屈起来,“你别总是这样拒绝我。”
楚楚被他膈应得蹙眉,念着鲁王侧妃还
襄王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小,闻言,华美的脸庞整个板肃下来,露出些狼崽子般恶狠狠的神色,“我不小了我不仅要你,我还要皇位,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他是压着嗓子说的,话里
屋内除了楚楚便再无一人,他说话时毫不掩饰自己充满贪欲的神色。
楚楚丝毫不为他口中的皇后之位动容,“王爷说笑。皇城中想嫁王爷的贵女如过江之鲫,楚楚已为人妻,自然不会是王爷的良配。”
襄王一再被拒绝,桃花眼不悦地眯起。
不过贺时霆离死期不愿,楚楚也很快就不是人、妻了,他不想因这些事和楚楚起争执
,就坐下对楚楚道“先用饭。”
襄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楚楚自然也不会提,白着脸勉强也落了座。
很快,下人们端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进来。
满桌的菜品大多是楚楚
看得出这桌菜用了很多心思。
可惜楚楚为了贺时霆的事心焦如焚,很久没有好好用饭,肠胃不适,又兼之厌恶襄王,此时是半点食欲也没有。
她闻到熬得奶白浓香的鱼汤味儿,只觉得恶心。
偏偏襄王不知,听说楚楚最近爱喝鱼汤,特意给楚楚盛了一碗,殷勤地端到她面前。
鱼汤端得近了,楚楚被猛烈的鱼腥味熏得十分难受,转身干呕。
她想吐又吐不出,喉口直泛酸,呕得眼角不断溢出眼泪。
恍惚间,楚楚听到襄王怒斥丫鬟的声音,听到厨子被责骂的声音,也感觉到有丫鬟拿着帕子来给自己拭泪。
不知这个丫鬟平日用的是什么熏香,香得楚楚更难受了,呕得连身子都
过了好一阵,楚楚才缓过来,捧着热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
襄王见她难受,觉得是自己的过失,好声好气地和楚楚说了一串好话。
楚楚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坐
这实
因着全副身心都放
思及近两月迟迟未至的月事,楚楚心中有了几分确定,掩
襄王年岁未到,别说正妃,连个妾室都没有,他见楚楚呕吐,完全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只是一味给楚楚布些味道清淡的菜。
楚楚没胃口,挑剔地看着桌上的菜,这也不喜欢,那也不想尝,为着肚子里的小宝宝,才勉强吃进了几口饭。
用过饭,襄王履行承诺,带楚楚去见鲁王侧妃。
他只让楚楚隔着窗户看鲁王侧妃一眼,就要带楚楚离开。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对着襄王耳语几句
。
是皇帝召见襄王。
襄王不知
楚楚拦住襄王,“我要进去,和她见一面。”
襄王没同意。
楚楚咬牙,忽而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想见她。”
襄王满心都是宫中的事,他念着楚楚只是个娇弱女子,做不了什么事,又对楚楚拉他衣袖的小动作心软不已,便同意了。
“她就是个疯子,我让人陪你进去。”
楚楚垂眸,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襄王没有功夫和楚楚磨蹭,只嘱咐府中的人好好伺候楚楚,不许对楚楚不敬,便往宫里赶去。
此时,贺时霆正被关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等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也没能从晋王嘴里问出什么晋王如今不受皇帝信任,只会比贺时霆更害怕事情败露,惹得皇帝厌烦。
几位大臣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只查证出贺时霆的确
昔日鲁王和侧妃起了争执,不慎从崎鸣山台阶上滚落,因为此事太过丢脸,鲁王曾下令封口。这件事并未被传扬开来。
姚废妃被放出来后,对皇帝说出此事,虽不能完全证明贺时霆有杀人动机,但这件事就
鲁王死的那夜,贺时霆正因为晋王丢失玉璧之事
而偷盗晋王玉璧的皇商孙氏却动机不明,又死得巧合。这桩桩件件,都直指贺时霆。
只是贺时霆和晋王都不承认,且两人都有不
那夜贺时霆四处巡查,为众人亲眼所见,根本无法分身去荒凛山杀人。
刑部尚书几人都是办案办老了的。贺时霆身上的巧合越多,查出来的线索越证明他清白,他就越可疑。
他们不敢对晋王用刑,便想对贺时霆用刑。
被皇帝阻止了。
这倒是个法子。
几人进宫请求皇帝,允许他们查探被封掉的鲁王府。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贺时霆只需
昔日鲁王之事尘埃落定后,贺时霆
因此他曾令人细细研究过鲁王府的机关暗道,
无论鲁王之死真相为何,荒凛山上搜出的炸、药和兵器是真的,荒凛山上逃出的三千士兵是真的。
鲁王意图谋反也是真的。
只要鲁王府中
到时候无论晋王手上捏着多少铁证,都只会成为他蓄意陷害贺时霆的伪证。
如今晋王没有出手,出手的是襄王。将密谋造反的事从晋王身上推到襄王身上,也一样合理。
那日贺时霆
没想到襄王的动作这样快,他刚下完令,什么都还来不及布置,襄王就
如今他诱着几个大臣去搜查鲁王府,只要找到鲁王和严肃来往的铁证,那襄王也必然逃脱不了干系。
待搜出证据后,陛下再回过头想,就会
而姚废妃的事也太过巧合,能
这样一来,即使鲁王侧妃进宫,说出对贺时霆再不利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以为她是被襄王买通了,来帮襄王争权夺位的。
贺时霆即便
他唯一没想通的,便是襄王为何要
纵然襄王年轻莽撞,难道丽妃和国子监祭酒也失了心智,任他胡来
贺时霆
牢房被打开一个小窗,饭菜被从窗口递进来。
事情还未有定论,皇帝又对贺时霆格外看重,刑部中人察言观色,给贺时霆送来的饭菜都还不错。
菜肴中有道红烧鲤鱼,贺时霆念着楚楚近日爱吃鱼,便多用了几口,忽而
竹筒中有张纸条,上书一切顺利,襄王已被宣入宫。但夫人为襄王所劫,不知去向。
贺时霆原本淡定的脸顿时黑沉下来,他捏着手中的纸条,眼里杀意盎然。
未几,刑部大牢内传出贺时霆高烧不退,昏迷过去的消息。
皇帝本就
“谁让他们用刑了田恺闻和罗阙呢,让他们给朕滚过来。”
刑部尚书田恺闻此时就
田恺闻哪里敢对贺时霆用刑,但人是
皇帝怒而挑眉,“哦,那他好端端的进了你的地方,不过一日,如何会高烧昏迷”
这件事田恺闻也弄不明白,那靖远侯又不是文弱书生,身强体壮的,
但他唯恐惹皇帝更生气,不敢反驳,只好道“前些日子刚下过雪,大牢阴冷,靖远侯又受了冤枉,内外寒气相击,一时撑不住也是有的。”
皇帝气笑了,“怎么,倒是朕冤枉了他”
田恺闻哪里敢答这话。
正巧这时大理寺卿罗阙进了内殿。
皇帝又拿这话问罗阙。
罗阙不敢轻易回答,和田恺闻对视一眼,跪
他们说话的功夫,贺时霆已经被送到御书房的侧
殿,被几位御医围着医治了。
皇帝不耐烦听他们
贺时霆的病是用内力强逼出来的。他明知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安分待
宫中虽然也是守卫森严,但贺时霆好歹能见着人,也能往外传出消息了。
贺时霆调了三百人,乔装打扮,暗中去襄王府和襄王名下各宅院搜寻。
没过多久,宫中传出丽妃被贬为丽嫔的消息,国子监祭酒告老还乡,襄王被夺了参政权,闭门思过一年。
贺时霆吃过太医开的药,还是没得到楚楚的任何消息。
他强撑着“病体”去找皇帝,说自己久未归家,恐家人担忧,请求出宫。
皇帝看着他略带潮红的脸,同意了。
此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审出一个消息,鲁王侧妃就被关
皇帝更加震怒,其他的事还可说是严肃和严丽妃为襄王谋划的,皇帝虽然也惩戒了襄王,但还是看着襄王的面上,没有对严家过分责罚。
可鲁王侧妃
贺时霆察言观色,请命去襄王府把罪妃带回。
其实他此刻最好避嫌,可难得有如此正当的名目去搜查鲁王府,贺时霆哪里肯放过他怕自己直接去鲁王府找楚楚,万一楚楚被掳掠的消息传出去,会坏了楚楚的名声。
皇帝冷笑道“方才不是说要回家见家人”
贺时霆跪
皇帝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让贺时霆去襄王府搜人。
襄王府的一个偏僻院落中。
鲁王侧妃一身素裳,脸色蜡黄,眼睛眍进去,大得惊奇,眼尾还有几道深深的皱纹。
昔日丰艳的美人憔悴异常。
她见着楚楚进
来,干裂的唇瓣抽搐着勾起弧度。
楚楚被她寒浸浸的目光看得心中一个激灵,下意识捂住小腹。
一旁的丫鬟以为楚楚受了惊吓,想劝楚楚随自己出去。
楚楚却强硬地让那丫鬟先出去,自己有话要和鲁王侧妃说。
那丫鬟焉敢从命,她深知王爷有多看重这位楚姑娘,而鲁王侧妃跟个疯子也差不离,万一自己出去,楚姑娘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但楚楚坚持,那丫鬟只好离开,守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楚楚朝鲁王侧妃走近了几步。
楚楚方才捂小腹的动作并不明显,她却一眼就看见了。待楚楚走近,她寒凉的眸光一闪,伸出手,竟是要去摸楚楚的肚子。
鲁王侧妃的手指瘦削冰凉,指甲锋利,楚楚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哪里肯让她摸,旋身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楚楚的动作引起了鲁王侧妃的怀疑。
鲁王侧妃不是襄王,自然明白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你有孕了”
她的嗓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冰凉滑腻若隐
楚楚怕她乱
鲁王侧妃不相信,她死死地盯着被楚楚护住的肚子,伸手
她的神情宛若疯癫,那温柔的姿态十分渗人,楚楚抿着唇,往后退了退,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鲁王侧妃见楚楚和防贼似的放着自己,不由讽刺一笑,笑着笑着,笑出了泪花,沿着眼角深深的纹路流下面庞。
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对楚楚道“你看,这里也曾孕育过一个孩子。
都长到四个月了。
他很乖,从京城到屏州路途遥远,吃不饱睡不好,他从没有闹过。我护着他,比你还要小心翼翼。
可他还是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你见过吗,好多的血,到处都是红色。
是贺时霆,是你,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
楚楚蹙眉,道“我们并不知你有孕,也未曾派人加害你的孩子。”
“是,你多无辜
啊,你没有害我的孩子。”鲁王侧妃笑出了声,咯咯咯咯咯,尖锐又刺耳,阴森而渗人,“可若不是你勾引王爷,害王爷被贺时霆杀害,我又如何会被流放,我的孩子又如何会死”
楚楚丝毫不惧,冷静地看着鲁王侧妃,“是鲁王先心怀不轨,加害于我,才遭反噬。我自然是无辜的。你以为你的王爷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勾引,
鲁王侧妃的面目几乎狰狞了,“你这个贱人”
楚楚见她似乎要
鲁王侧妃的神色有些宁静下来,片刻之后才又恢复狰狞。
楚楚见状,危险地眯起眼睛,“你都知道”
鲁王侧妃不答,趁着楚楚逼问自己,注意力不够集中,蹿过去抱住了楚楚的腰。
她冰凉的手没轻没重的抵
可鲁王侧妃看着枯瘦,力气却大得惊人,抱着楚楚的肚子死活不撒手,痴痴地笑道“我感觉到了,他的心脏
楚楚怕她伤害自己的孩子,掏出袖中一直
可鲁王侧妃竟是叫也不叫,手劲也没有丝毫放松,看着楚楚,忽而笑了出来。
“看到你这样紧张你的孩子,我便放心了。”她边说边笑,神情诡异,“我的孩子死了,我要你,要贺时霆,要你的孩子都给他陪葬。”
她的眼神阴森,对楚楚恨之入骨。
“皇帝很快就会召我入宫,贺时霆为你杀害王爷,谋害皇孙的事也都会暴露。到时候,你,他,你肚子里这个小贱种,一个都活不了。我要你们下阿鼻地狱,割舌挖眼,刀刺油烹”
楚楚的肚子越来越不舒服,她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刀。
不能让这个疯子见到皇帝
这时,
鲁
王侧妃似乎被这个声音吸引,手劲松了松。
楚楚冷静片刻,开口道“我很快就出去。”
她突然把手里的刀扔到地上,清脆的嗡鸣声吸引了鲁王侧妃的注意,鲁王侧妃拾起刀,回身就要往楚楚肚子里刺。
楚楚趁机拿过房中的花瓶,砸向鲁王侧妃的头顶。
一声闷哼,鲁王侧妃被砸得软倒
温热的血流淌到楚楚手边,血腥味弥漫
她竭力忍着呕吐的声音,对着另一侧干呕了几声,抱着越来越难受的小腹站起来,眼里的光却是冷静的。
她稍微平静了会呼吸,
鲁王侧妃头顶的伤口
从下面往上看,若不把床幔拆掉,是看不到楚楚的栖身之处的。
她屏息静气,不停地安抚疼痛的小腹宝宝乖,娘亲好爱你。
让自己的存
她浑身
楚楚咬牙,竭全力将另一个镯子丢出去,扔到屋外不远处的水池中。
几声动静接连响起,门外的丫鬟
门内除了昏过去的鲁王侧妃,空无一人。
丫鬟大惊失色,立刻让人搜查王府,又让人把鲁王侧妃抬出去施救。
屋内的人很快就都散去,门窗大开着,冬日黄昏严寒刺骨的风打
楚楚被风吹得浑身僵硬,伏
将指甲死死嵌进手心,楚楚才从麻木的手中感觉出一点清醒的刺痛。
她不能一直待着这里。
迟早会被
她应该趁机跑出去,可她实
忽然,襄王府乱做一团,有人大喊抓刺客,有人
刺客似乎有很多,襄王府的人一时抓不住,闹得鸡飞狗跳。
这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楚楚抖着手,想从房梁上爬下来,可她一动,手就直
方才扔镯子的那两下,已经耗了她全部的力气。
宝宝又一点都不乖,
楚楚疼得滴出一颗泪来,就
外面的两批人很快都被制住了。
红日摇摇西坠,院内灯光通明。
半开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数十个人闯了进来,楚楚听见有人汇报说,“将军,夫人就是
楚楚竭力睁开眼睛,
“霆哥哥。”她的声音比刚出生的奶猫儿还微弱。
贺时霆却仿佛心有所感,目光一扫,立刻就
楚楚被贺时霆抱下来,用暖和的斗篷裹住。
她躺
终于开了口,却是带着哭腔,很委屈地道“你怎么才来呀。”
这一哭就止不住,仿佛要把这一天一夜的担忧,一天一夜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楚楚的泪水很快打湿了面庞,苍白的脸上除了乌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其他颜色。
贺时霆的心里酸极了,吻住楚楚不断溢出泪珠的眼睛,“怪我,让宝宝担心了是不是”
楚楚哭得正难过,忽然听到他说宝宝,呆愣地点了点头,“他,他肯定担心的。”
她难受得迷糊了,自己
楚楚补充道“我也很担心的。”
贺时霆听得似懂非懂,亲了亲她哭得冰凉微红的鼻尖,很郑重地道歉“对不
起。”
楚楚一点也不怪他了,依恋地靠
贺时霆抱着她轻轻摇了摇,“那宝宝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喊你。”
楚楚点点头,几乎立时就
那些士兵哪里看过贺时霆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贺时霆见楚楚的脸色这样差,不欲
其中一个下属赶紧道“将军,鲁王侧妃已经被救活了。”
贺时霆瞥他一眼,眼锋比最利的刀刃还慑人,“我说,罪妃为襄王所害,不治身亡。”
说完,他抱着楚楚,很快地回了家。
靖远侯府中恰好有一位皇帝派来,给贺时霆看病的御医。
贺时霆给楚楚脱去外衣,将她裹
楚楚被惊醒了,模模糊糊地没看到贺时霆,恢复了浅樱色的唇瓣一抿,就哭了起来。
贺时霆很快地
作者有话要说御医给贺时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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