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姝心念一转,解了松垮披着的外衫。
“豫王若想留
周元毅求之不得,遂连交三次报酬。
云歇雨,姜月姝理着散乱的鬓
“若女子不轻易交付真心,老老实实养十几个面首,日日纵欢,想必也能如男子般快乐。”
她媚眼如丝,绕着周元毅的俊脸,“你这样的,就很不错。”
堂堂豫王被当作面首,周元毅冷冷一笑。
他原已鸣金兵,闻言立刻重振旗鼓,埋头苦干。
姜月姝哪里受得住对自己的“失言”后悔不迭,却来不及拒绝。
时如逝水。
姜月姝合离不成,被困
敢夜夜私闯国公府与她寻欢的,除了周元毅,再无他人。
相处久了,姜月姝觉得周元毅合心又省事,便默许了他的放纵。
而贺均沉醉
他抽空去了一趟汀和苑。
出乎意料贺均的意料,被冷落许久的正妻不但没有形容憔悴,反而如桃花般婀娜妩媚,菱唇勾勒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简直引得人心驰神荡。
贺均好美色,兼之心中莫名的歉疚,对姜月姝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姜月姝不耐烦应付他,随口答了几句话,便借着亲手给他泡茶的名义,让丫鬟悄悄往怡安堂送消息。
果然,不久后怡安堂的人便来传话,说老夫人头疼,请国公爷过去一趟。
贺均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又转圜回来,去揽姜月姝的腰,“我们一道去看看母亲。”
姜月姝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登时冷下脸,推开他,道“我刚来月事,身子不爽,你自己去吧。”
她一向是这么个脾气,贺均没
他前脚一走,姜月姝后脚就去沐浴,还令人将他碰过的瓷器砸掉,木具也都劈成柴烧了。
随后几日,贺均都没有再至汀和苑。
直到太子殿下嫡
次子满月,国公府前去贺喜,两人才再次见面。
他们一道出门,去往东宫的路上,贺均见她端丽明秀,不由心神微动。
但无论贺均说什么,姜月姝都爱答不理的,次数多了,他也冷了脸色。
进东宫之后,两人又齐齐换上笑颜,向太子夫妇道喜,与几个熟识的官员问好,将貌合神离表现到极致。
春日微醺,姜月姝贪凉,穿了薄软的锦绣流云烟罗裙,衣襟微敞,美得不似凡尘。她的容色本就是京中姝绝,如今心境开阔,更添一层风情,炫目极了。
贺均素来不喜旁人盯着自己的妻子看,顿时便有些不悦,瞥了姜月姝的衣裳一眼不知检点。
姜月姝柳眉冷凝,自己这烟罗裙是春日最时兴的,
她不甘示弱地剜了贺均一眼,转而又将视线移到姜月妍身上。
只见万花丛间,姜月妍正和吴王胞妹明娥公主说笑,身边还围着几个闺秀,不知谁说了个笑话,几人笑得开怀,颇引人注目。
贺均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到了姜月妍,思及自己和姜月妍的私情,心中一虚,气势便弱了。
姜月姝眼含嘲讽,唇角勾起艳丽的冷笑。
毫无征兆的,她的左袖突然被剐蹭了一下,手心落入熟悉的大掌中。
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心猛然一跳,隐晦地瞪向突然出现的周元毅疯子。
周元毅笑得肆意,借着左侧一排牡丹花的遮掩,不慌不忙地端着酒盏,出声邀贺均喝酒。
贺均见到豫王,立刻放下心事,笑着和他喝了几杯,又闲谈几句。
姜月姝站
三人皆是龙章凤姿,站
花丛后的姜月妍也不说笑了,咬着唇瓣直直看向贺均,生怕旁人看不出她思慕嫡姐的丈夫。
明娥公主见自己的风头被姜月姝夺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太子妃长袖善舞,见明娥公主那边气氛不对,招呼了她们去吃冰碗,又对姜月姝道“月姝,同我喝酒去”
姜月姝应了好,顺势放开周元
毅的手,往太子妃那边去了。
她和太子妃喝了几杯酒,回头
这一逛,恰巧遇着了熟人。
一从绿竹后,姜月妍流着泪,我见犹怜地攥着绸帕,“均哥哥,妍儿今日见到你和姐姐那般恩爱,呜呜呜,妍儿害怕。都怪妍儿,怪妍儿心生妄念,自作主张爱上你。可均哥哥,妍儿不是怕遭人唾弃,妍儿,妍儿是怕”
姜月姝没想到随便逛逛,都能看到好戏,霎时顿住了脚步。
只见贺均心疼地揽住自己那楚楚可怜的庶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最疼妍儿,妍儿还小,哪有什么错”
姜月姝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看得津津有味。
竹丛彼端,那对贼鸳鸯已经深情相拥,唇齿贴合。
姜月姝优哉游哉地给他们计着时,满肚子坏水地想自己那庶妹整日一副花娇柳弱,风吹吹就要倒的样子,没想到气息这样长。
清风抚过竹林,竹叶哗啦啦一阵响。
大约是做贼心虚,相拥的两人赶紧分开,下意识地往竹林对面瞥。
姜月姝没有防备,差点被
忽地,她的细腰被圈住,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飞离了竹林。
姜月姝心中一紧,好悬没叫出声来。
周元毅见平素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脸都白了,伏
姜月姝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周元毅略忍了忍笑意,慢悠悠地跟上去,“我帮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姜月姝暗恨,“不用你帮。我难道还怕被他们瞧见”
周元毅恍然大悟,“原来你脸色这样白,不是因为怕他们。难道我们大名鼎鼎的姜大小姐,居然怕高”
姜月姝被戳穿,恼羞成怒,冷着脸道“豫王好没礼数,你该唤我卫国公夫人。”
她这话说得周元毅脸色也难看起来,“想来卫国公夫人不久就要换人做了,我唤你一声姜大小姐有什么不对”
姜月姝回头,半点不客气地又踩了周元毅一脚。
周元毅扭曲地挤出一个笑,摁着她的头吻下去。
这里毕竟是东宫,两人不好太放肆。不久,便先后回到席中。
另一
头,贺均和姜月妍因为心虚,也各自离开了。
贺均入席后,知道姜月姝方才曾去过花园,心中难免有些
但是观姜月姝神色,粉面含春,心情颇佳,不似
从那以后,姜月姝更不愿意理会贺均。那一家三口住
直到一日,姜月姝
她柳眉深蹙,心中思绪纷乱。
不久前,太子突然中毒身亡,被查出是梁王下的毒。
朝中争斗最厉害的两派倒了,诸王相争,周元毅已有大半个月没来过了。
姜月姝心含郁结,明知周元毅不来是因为朝局波云诡谲,却总要怀疑人家是因为已经腻了自己。
毕竟一个月前,两人还吵了一架。
他腻了就算了,姜月姝赌气地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
五日后,她突然下了个决定,让人去怡安堂请贺均。
贺均虽喜欢姜月妍的温顺小意,但时日长了,难免有些乏味,想着姜月姝那款娇艳明丽的也不错,于是答应下来。
他到了汀和苑,很快被姜月姝灌醉。
次日,贺均头疼地醒来,
他虽不悦,但也没空找姜月姝的茬。
太子和梁王相继倒下,素有贤名的吴王就显露出来。恰巧姜月妍与吴王胞妹明娥公主交情不浅,贺均忙着讨好吴王,很快把姜月姝忘到了脑后。
次日深夜,月明星稀,照着周元毅黑成锅底的脸。
周元毅翻窗而入,少有的不顾姜月姝正
姜月姝惊醒,蹙眉推开他。
她靠坐
“小女子不知豫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豫王恕罪。”
周元毅知道她性子别扭,被阴阳怪气地怼了一顿,忍下心中的气,解释道“我忙,前些日子并不是存心不来。”
姜月姝笑了,“原来豫王殿下是忙啊,我只当您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呢。俗语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您这都偷着了,
可不就腻了。”
周元毅再好的耐性,也被她刺得虎目圆睁,“好好说话。”
姜月姝的小腹隐隐有些难受,她拉下被褥,躺回床上,背对着周元毅,“我与你无话可说。”
周元毅昏了头,气得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同我无话可说”
姜月姝不舒服,心烦意乱地扇了他一巴掌,“好,我有话说。祝贺豫王新得美妾。”
周元毅的脸色渐渐沉下来,被姜月姝一通胡搅蛮缠闹得头疼的脑子终于清醒,他探究地看着姜月姝,“你
他为拉拢西郡崔氏,昨日纳了崔氏女为妾,而昨日晚间,姜月姝就与贺均同塌而眠了。
周元毅见姜月姝没说话,当她默认,心头不免有些喜意,“即便吃醋,也不能这样胡来,若贺均真对你做什么怎么办我纳崔氏女,只是为了西郡崔家的势力,并没有动她。”
姜月姝被他这番话惹毛了,“贺均对我做什么与你何干他昨夜什么都做了。我与他是夫妻,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元毅怒意猛地高涨,眼底的戾气几乎压抑不住,“姜月姝,你不要太过分”
姜月姝见他动怒,脸上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又不是你的妻子,凭什么要为你守节你们男人真可笑,玩起女子来一个接着一个,却不许女子对你们起任何玩弄之心。”
周元毅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从不曾玩弄你。”
姜月姝笑,“你不曾你是不曾拥有王妃,侧妃,一堆妾室和三儿一女;还是不曾爬过我的床;还是不曾想过,要将我弄进你那王府,过仰你鼻息,承你宠弄的日子”
周元毅一直想要姜月姝假死,再嫁与他,姜月姝不愿意。这是两人半月前争吵,然后不欢而散的原因。
话已至此,姜月姝脸上的神情近乎悲哀。
“若哪日你腻烦我了,你也会像今日对崔氏一般,对我弃若敝履吧你害了崔氏一生,为何还能以炫耀的口吻,对我说你不曾动她,甚至以此为凭据,要求我也不能和贺均欢好。”
“你与贺均,与全天下的男子,有何区别”
周元毅何曾听过这样的
说辞,
可他看着她落寞的神色,仍是不由自主地心疼,近乎认输般唤道“小月亮。”
小月亮是姜月姝的小名,自庶妹降生后,她就不喜别人再唤这个小名。
这会儿她心绪再烦乱,乍然听到这个小名,冷硬的心也不由有些软化。
周元毅额心抵着她的额心,直视她的眼睛,诚恳道“自有了你,我就没去过后院,崔氏只是意外,我不会临幸她。你觉得我害了她,我给她另外的补偿就是了。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不纳了,只守着你,好不好”
姜月姝沉默了许久,突然道“我们断了吧。”
周元毅只当她还
姜月姝没有理会他的自说自话,她抚着小腹,厌倦地转了个身,躲过周元毅的吻。
周元毅顿了顿,没有再做过多的动作,帮姜月姝盖好被子,“我明日再来看你。”
第二天,宫中出了大事,周元毅没有如约而至。
直到天光熹微,他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匆匆赶来,伏
他离开后,姜月姝睁开熬得通红的双眼,神色复杂地盯着窗沿,紧了紧身上的被褥。
两个月后,皇帝驾崩,周元毅登位。
京中风向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圆月c再有一章就完结啦,然后是楚楚和贺时霆的番外。
顺道做个调查,有几个人想看圆月c的重生如果人多的话,我就再补个重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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