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燮
如今还未立春,外面冷得很,这些百姓都不愿离开家里,但麒麟卫却不会
同一日,北魏使臣也来到了建业。
连柔坐
寻常人恐怕压不住这样的打扮,但她五官生得美,浓妆使她褪去几分稚气,更添艳美。
青苓站
连柔弯了弯唇,并没有说什么。
对她来说,致的皮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至亲与所爱之人,只要能和他们
连柔穿戴整齐,站起身时,眉心忽而一蹙。
昨天夜里,伏廷和军中的几名将领一起饮了酒,喝醉后的他,虽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却比平日疯得厉害。
连柔都怀疑他是不是一匹饿狼化作人身,否则哪会这样
她板着脸走到府门外,伏廷靠
不知是不是连柔的错觉,她好像听到青苓及侍卫的笑声了。
少女面颊滚烫,
青年大马金刀地坐
“陈王。”他慢条斯理吐出这两个字。
连柔眼神闪了闪,心里有些好奇,就跟猫抓似的。
前几天陛下派庄燮前往卫城,听说陈王也毛遂自荐,一同跟着去了,不知如今的卫城究竟是什么情况。
伏廷背靠车壁,上身往后仰,勾了勾食指,示意她靠近些。
连柔咬着唇瓣,主动坐到青年身边,小声问“陈王怎么了”
“早上和我闹脾气,此刻一开口就问别的男子,你还真是没把我放
连柔睁大双眼,完全没想到伏廷会这么颠倒黑白,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能咬着唇,打算退回原来的位置。
岂料她还不等她挪动脚步,就被男人一把揽进怀里。
少女粉白的脖颈与伏廷的视线平齐,他能清晰地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昨晚他饮了酒,其实没有几分醉意,但看到连柔时,他却控制不住胸臆中激荡的热意,以至于把人欺负狠了。
“庄燮失去了所有的亲族,性子本就独,我又给他送了封信,让他提防陈王,也不知陈王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真惹怒了庄燮,前者派麒麟卫将陈王赶回了建业,待会儿
听到这番话,连柔终于松了口气。
前世陈王强占了卫城的功劳,使得他
只要一想到连熙微会成为皇后,连柔便觉得通体生寒。现
马车一路往禁宫的方向行去。
等到了殿门前,连柔与伏廷分开,被内侍引到女席。
北魏与大业交战多年,和谈对两国的意义不言而喻,因此殿内极其热闹,品级足够的命妇都坐
连柔走进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入京后,连柔一直称病,没有见客。今日还是她头一回出现
“这就是骠骑将军夫人皮相确实生得不错,不过听说她并不是长夏伯的嫡亲女儿,而是母亲改嫁带
一名贵女放下手中的茶盏,嗤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据说我知,陈王新纳的侧妃是她的亲姐姐,这对姐妹的本事委实不小,一个嫁王爷,一个嫁将军,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侧妃用嫁这个字怕是不太恰当”
两女的交谈声不算大,却也不小,恰能被连柔听见。
她顿住脚步,垂眸望着二人,淡声问“商户有何不妥竟值得两位小姐如此轻贱。”
率先讥讽连柔的女子是位郡主,名为云梁,常年养
云梁要是坐着,必须仰头才能连柔视线相对,意识到这一点,她猛地站起身,道
“古之四民,士为首,商为末。夫人竟问出这种问题,可见也没过几年书。”
前世连柔曾见过云梁,自然也清楚她的身份,开口道
“郡主可听说过阴里之谋春秋时期,齐国借助阴里出产的石壁,搜刮了天下诸侯的黄金,使自身强盛,怎是无用”
云梁郡主自幼被旁人捧着长大,几乎没有人胆敢顶撞她,现
“就算有用,也只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民,伏夫人既已嫁给将军,还是和过往彻底划清界限罢。”
连柔的脾性软,很少动怒,但这会儿她真的生气了。
“您身上的绫罗乃是商户所制,若真鄙夷厌弃,何不将这些脏污玩意数脱掉,免得辱没了您的身份。”
云梁双目
她与连氏不同,是金尊玉贵的郡主,而非下九流的贱民,要是
恰
引路的内侍没想到伏夫人竟会和郡主争吵,想起骠骑将军的手段,他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地将连柔带到她的座位前。
连柔刚一落座,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连熙微。
和以前相比,她这个姐姐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用那幅清丽外表掩
“柔儿,你方才是不是和云梁郡主起了争执若有误会的话,姐姐去帮你解释。”
连熙微惯爱装出温和仁善的模样,有了前世的经历,连柔早已习惯这一点。
听到姐妹俩的对话,许多女眷都觉得陈王侧妃是个好的,大度知礼,进退得当。
与她相比,倒是连柔显得小家子气,不懂规矩,
眼帘低垂,连柔叹息一声,说“姐姐,连家世代做茶叶生意,祖父如此,父亲亦如此。云梁郡主口口声声说商人鄙贱,你还要去帮我解释,难道你也觉得族中长辈是你背负的耻辱吗”
连熙微顿时无言以对,面颊涨红如血。
她只看见连柔与云梁生出口角,但不知具体原因,谁能想到云梁居然蠢到这种地步,侮辱商户。结合她刚才说的那番话,这不是生生打自己的脸吗
“伏夫人,熙微也是一番好意,希望你莫要介怀。”
兵部尚书的长媳魏氏低声劝说。
连柔瞥了魏氏一眼,她知道魏氏素来与连熙微交好,大约
连柔并未吭声,两手搭
宫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舞乐声如流水般倾泻。
过了片刻,皇帝太后等人来到殿内,连柔也看见了北魏使臣他们的轮廓比大业人深邃些,但相差不多,身上佩戴的饰物不是玉器,而是色泽艳丽的宝石。
她不由想起伏廷的佩刀,据说是从北魏得来的战利品,怪不得如此花哨。
使臣站
“陛下,为了使北魏与大业亲如一家,我们带上了最珍贵的礼物,玉犀公主。”
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修身的裙衫,衣袖偏短,露出一截蜜色的腕子,她手脚戴着金铃,每走一步,都会
要是连柔没记错的话,这位年仅十六的福玉公主,原本是要赐给陈王当正妃的,可惜
连柔垂眸,不忍再看下去。
等宫宴结束,她站
晚风将独属于五香丸的味道吹到近前,连柔不由拧了拧眉,心弦也变得越
连熙微缓缓走过来,唇角带笑,可惜那抹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柔儿,前些日子你一直称病,
“姐姐找我有事”连柔反问道。
“你我到底也是双生子,何必这么生分”她故作关切。
“伯府败落那天,姐姐也一同消失了,你想过母亲没有”
“我并非不
说话间,连熙微握住连柔的手。
她肌肤冰冷,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