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伏廷猜测的那般,玉慎果真没有离开边城,那天他摆脱了守城的兵丁,待
他瞧不起边城的官员,认为这些人都是无用的酒囊饭袋,因此并未掩
很快,伏廷便抓到了玉慎。
对于这个胆敢伤害自己
就算北魏找不到证据,证明玉慎死
伏廷必须返回建业。
这一次,他长记性了,将连柔留
连柔坐
到了府邸,她吩咐青苓,将叶神医请到偏厅。
叶神医见到连柔时,先愣了片刻,笑着道“夫人果然擅用药,这是
连柔虽能记住某种药材的效用,却比不上叶神医那般熟稔,想着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去掉榛槲的颜色。
“您可有办法”
叶神医摸了摸下颚的胡须,思索半晌,“老朽给夫人调配一盒药膏,涂
连柔赶忙道谢。
这会儿伏廷被圣上召了去,并不
伏廷一直隐瞒自己的病情,连柔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答案。
她心里着急,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问叶神医。
“将军身体康健,哪有什么病症夫人莫要胡思乱想。”
许是伏廷交代过,叶神医根本不敢说出实情,可他不会撒谎,此刻连神态都不太对。
“您别骗我了,前几日
连柔两手交叠放
叶神医信以为真,不住叹气,“鬼疰之症与情绪关联甚密,杀意重,则疯性重,切不可杀人,免得再受刺激,将军怎么听不进劝呢”
连柔心扑通扑通直跳,她本以为伏廷的那方面出了问题,因此才不能留有子嗣。现
“叶老,难道这病就不能根治吗”
“要能根治的话,老将军也不会死了。”
连柔狠狠咬了下舌尖,“这病症遗传”
“正是,伏家几代男丁都患有鬼疰之症。要是不从军,手上不沾人命,就不会出问题。”
“那伏越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武,自然不会上战场。”
伏越是老将军的庶子,前世连柔正是被他所伤,才失去了三根手指。
“那位庶出少爷虽没有掌管军权,但他年幼时,亲眼目睹奶娘被歹人所杀的场景,受了刺激,长大后一闻到零陵香的味道便会失去理智,暴起伤人。”
连柔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她唇齿间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哑声问“那、那有什么办法控制”
见她神情不对,叶神医赶忙安抚
“夫人别急,老朽一直给将军开药,只要别再沾染血气,辅以药物,应该不会
连柔暗下决定,等建业事了,就把伏廷带回陪都,再也不让他领兵打仗。
大业的子民重要,可将领又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不能出事。
“其实鬼疰之症只要控制得当,没有您想的那么可怕,将军不愿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便服下蛊毒。除非解蛊,您都不会有孕。”
连柔这才知道,为什么伏廷会说出那番话。
她不想哭,却忍不住泪意。
眼泪不断往下滑,她用绢帕擦拭几下,问“您的意思是,我和将军可以要孩子”
叶神医点了点头。
“女孩不会得这种病症,而男丁只要自小服药,成年后避免杀戮,就不会
沉默片刻,连柔轻声问“那蛊毒该如何解”
北魏到底没拿出伏廷杀害玉慎的证据,因此也不能给他定罪,再加上皇帝护着伏廷,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为了补偿北魏,皇帝将玉犀公主赐给七皇子当正妃,如此一来,倒是改变了玉犀公主香消玉殒的命运。
敷了叶神医配制的药膏后,连柔漆黑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
这天她坐
“夫人,秦公子求见。”
“他怎么来了”她喃喃道。
连柔明白,这辈子的秦琰与前世不同,恨意却不会消减。
原本她不打算和秦琰见面,但她想了想,有些事总要说清楚,让他彻底死心,免得徒添事端。
“把他请进来。”
秦琰跟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连柔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浮于眼前的画面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像是一个被完完全全抛弃的人,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站
这样的目光太放肆,令人不适。
“秦公子,今日来府,您有何事”
秦琰坐
“我听连熙微说,你被歹人掳到了边城。”
连柔被玉慎劫掠一事,因皇帝有意隐瞒,朝中知晓的人并不算多。
连柔没吭声。
“我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连柔拧了拧眉,声音格外冷淡“若您只是想说这个,以后不必再来。”
秦琰苦笑一声,眼前的女子娇柔美丽,但心却如同铁石般,从来都不会可怜他。
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去了边城,不止伏廷想救你,我亦如是。
这番话盘桓
“你为什么会选伏廷”
终究是不甘心。
“只因我爱他。”连柔语气平静,透着一丝坚定。
“你爱他哪里”
“秦公
子可还记得佛说摩登伽女经佛也问过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与摩登伽女一样我爱阿难眼,我爱阿难鼻,我爱阿难耳,我爱阿难声音,我爱阿难行步,够不够”
秦琰两手握拳,嘶哑问“你可知,外表的一切皆是虚妄。”
“是否虚妄,我都不
秦琰备受打击,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连柔望着他的背影,扬声道“秦公子特地前往边城的恩情,连柔记得,可你我只是陌路人。”
秦琰脚步踉跄了下,他不敢回头,仓皇逃离了伏府。
他站
伏廷又不是瞎子,自然也
“秦某有事询问伏夫人。”
这里对于秦琰而言,除了伤怀,还是伤怀,他不想多留,随意冲着伏廷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伏廷攥紧了马缰,他把马交给侍卫,黑着脸问“夫人呢”
瞥见将军阴沉的脸色,于侍卫心惊胆寒,恭声道“夫人还
问明小妻子的位置,伏廷阔步往后园行去。
穿过月门,便看见坐
他脸色缓和些许,走上前,大掌搭
连柔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将军竟然没遇上秦琰”
伏廷心里滞闷,忍不住道“你见他作甚他跟连熙微走得近,整日想着该如何谋害你,之前那个兰漪你还记得吧就是秦琰派来的。”
连柔站起身,重新取了只杯盏,给伏廷倒茶。
“有些事,我必须要和秦琰说清楚,一直回避反而不妥。”
伏廷闷闷应了声好,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见状,连柔有些诧异,她知道这人醋劲儿大,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快就哄好了。
可惜她还是高兴得太早。
到了夜里,伏廷将她压
她才明白,这男人的心眼儿忒坏。
一切都结束后,伏廷揉了揉小妻子的脑袋,低声说“咱们明日就回陪都,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秦琰、张琰的前来叨扰。”
连柔几乎睁不开眼,她撇了撇嘴,胡乱应了声是,便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她被伏廷带上马车,早就离开建业了。
男人给她递了碗甜汤,为了避免小妻子埋怨自己,急忙说了件要事。
“皓山的幕后主使查清了,的确与陈王有关。圣上震怒,下旨将陈王贬为庶民,圈禁
连柔追问道“那连熙微呢”
“她身为陈王侧妃,自然也被拘
连柔有些愕然,前世连熙微风光无限,不仅成为陈王正妃,还讨得皇室上下的欢心,没想到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一辈子追名逐利,贬为庶人,失去自由,对她而言无异于最大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阿难眼,我爱阿难鼻,我爱阿难耳,我爱阿难声音,我爱阿难行步佛说摩登伽女经
作者为秦琰准备了礼物梦回前世大礼包,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