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气非常好，晴空湛蓝，阳光格外灿烂。
乔正阳问老爸借了家里的车, 就停
男孩们站
乔正阳倒是最不耐烦的那一个, 一早上都
“说了不带她不带她，你们偏要带。”
他看看手表，气道“磨磨蹭蹭一早上了, 再这样耗下去, 咱们中午都到不了, 还玩什么。”
程妄倒是不着急，倚
乔正阳翻白眼“你这么护着她, 干脆娶回家得了。”
“她要乐意，我真娶回去。”
“哪得赶紧了”
两人插科打诨、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着玩笑。房门打开了, 殷之遥背着小书包，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jk制服, 戴着类似小丸子同款的遮阳小黄帽，耳边扎了两个的上翘的小辫儿, 满满都是青春气息。
杜嘉颖都看呆了，虽然过去常常见着殷之遥，也总觉得她是个小屁孩，没想到今日一见，纤腰长腿细胳膊，倒真是漂亮的大姑娘了。
程妄看着她，外眼角扬了扬，清澈的眸子透着光。
只要乔正阳，看到她这一身打扮，嫌弃地说“穿成这样，你有毛病啊”
“怎么啦”
“我们除了去古镇，还要游峡谷和登山。”乔正阳看着她的小裙子和黑皮鞋“你穿这鞋能走路吗，回去换运动鞋。”
“才不，我要拍照。”殷之遥反驳道“穿这样好看。”
平时
“你穿成这样，到时候爬到半山腰脚上起了泡，可没人管你”
殷之遥气闷地转身要回去换衣裳，程妄却叫住了她“不用换，这一身拍照效果好。”
乔正阳不满道“她要是走不动道，你背她啊”
“又不是没背过。”他淡然一笑“出
殷之遥冲乔正阳扮了个鬼脸，愉快地跑到了程妄身边，乔锡诚将殷之遥的行李箱提了出来，递给乔正阳，嘱咐道“路上照顾好妹妹。”
“她才不需要我照顾呢。”乔正阳望望程妄“那才是她亲哥，没人比他更亲了。”
乔锡诚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你还挺失败的，当了这么久的哥哥，还比不上人家住
“谁谁稀罕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
苏文芮走出来，对程妄道“小妄，我们家遥遥听你的话，那就麻烦多照顾她一些，别让她吃路边摊买的垃圾食品。”
“放心吧阿姨，我会照顾妹妹。”
乔正阳不满地将车钥匙扔给了程妄“我去后面补觉，妄哥你来开车。”
殷之遥见杜嘉颖想要坐副驾驶，把她和乔正阳留
杜嘉颖也没跟她抢位置，跟乔正阳一起坐
程妄上车后，调整座位，系好安全带，启动了引擎，一切准备就绪，却没有立刻出
殷之遥见他目光下移，落
程妄无奈道“安全带。”
“哦”
殷之遥不好意思转身捞安全带，不过扯了半晌也没扯出来“卡住了。”
程妄覆身过来，抽出了安全带。稳稳地缚住她的身体，咔哒一声扣好，还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殷之遥感觉到他的手肘无意地碰到了自己的敏感部位，脸颊有些红，抿抿唇，侧过脑袋望向窗外。
轿车驶了出去，很快便出了城，身后两个男人睡得特别香，打鼾的声音此起彼伏。
殷之遥从书包里翻出了她装的几袋小零食，然后望了眼程妄“程妄哥，我能吃东西吗”
“想吃就吃，这也问。”他握着方向盘，视线望着正前方，喃了声“要不要这么听我话。”
殷之遥扯开了一包旺仔小馒头，小声道“也没有特别听你话。”
车厢里，除了后排两个男人一个高过一个的鼾声，就剩了小姑娘咀嚼的咯吱声。
感觉一个人吃独食不太好，她将小馒头递过去，问程妄“你吃吗”
“你看哥哥能吃得到吗”
殷之遥知道他开车习惯很好，基本双手不会离开方向盘，索性便抓了一个小馒头，递到他唇边“那我喂你。”
程妄嘴角扬起弧度，张嘴接过了她喂过来的小馒头。
殷之遥的手碰到了他的唇，宛如触电一般，全身都起了激灵，连忙抽回了手。
继续低头吃自己的小馒头。
下高速之后，轿车驶上了盘山的国道，风景也变得秀丽了起来，路过一个可供游客拍照的景观台，程妄问她“要拍照吗”
“拍”
他将车停
殷之遥拿起手机，拍了几张风景照，又背对着风景自拍了几张。
她望了程妄一眼，他双手落
殷之遥转了个角度，假装成自拍的样子，将身后的程妄偷偷框进了自己的对话框里。
咔嚓，镜头定格，照片里的程妄堪堪便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殷之遥心头一惊，回头看他，他嘴角扬起，笑着说“想跟我合照”
“没、没有”殷之遥矢口否认“是你这个路人甲强行入镜了。”
程妄跳下栏杆，朝她走过来“路人甲想跟你合照一张，可以吗”
“那勉强和你拍一张吧。”
殷之遥欢喜地把滤镜开到了最大，背对着风景，扬起手和程妄拍了一张。
程妄看着相机里皮肤磨得跟奶油小生似的自己“”
他本来皮肤就白，
殷之遥看着照片，讪讪地说“美颜相机对你是有点不太友好。”
程妄接过了手机，打开原相机，咔嚓，闪了一张正常的照片。
“哎呀”殷之遥连忙捂住脸“太难看了我”
“请你接受真实的自己。”
“不拒绝”
程妄笑了起来，又连着拍了好多张，殷之遥一开始不太敢面对镜头，不过她
她索性放下了手，和他一起拍了好几张合影的照片。
程妄动作也挺丰富，伸手揉她头
乔正阳和杜嘉颖这会儿也醒了过来，见俩人拍照，也赶紧下车加入了他们“拍照都不叫我们啊太过分了”
殷之遥推开乔正阳，根本不想和他合影，奈何乔正阳死攥着殷之遥“来，大家一起喊，狗―妹”
“狗―妹”
咔嚓，拍下了一张四人的合影照片，照片里，乔正阳正
而这张照片里，恰好也拍到了程妄凝望着殷之遥的瞬间，视线很温柔。
看
乔正阳想起爸爸特意叮嘱过，要和殷之遥有兄妹俩单独的合照，他要
殷之遥不情不愿地和乔正阳拍了张兄妹合照，让他拿给家长交差。
上车后，乔正阳替换了程妄的司机位置。
殷之遥赶紧将自己的书包和零食从副驾驶位取走，抱到了车后座。
乔正阳“你干嘛”
“我不想跟你坐一排啊。”
“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啊。”殷之遥理所当然道“有问题吗”
乔正阳心里不爽极了“没问题，我也讨厌你，不，我更讨厌你。”
“还是我更多一点。”
“不可能我绝对比你多。”
“我更多我更多”
俩人就谁更讨厌谁的话题，吵吵了半个小时，副驾驶的杜嘉颖终于受不了了，嚷嚷道“你们两个幼儿园刚毕业这都能吵起来。”
殷之遥看着身边早已戴上耳机闭目休憩的程妄，冲乔正阳努努嘴，不理他了。
“吵完了”戴着护颈枕的程妄缓缓开口。
“嗯，完了。”
他摘下了一只白色耳机递给了殷之遥“听歌”
殷之遥连忙接过耳机，坐
耳机里是八十年代的英文摇滚歌曲，曲风非常狂野，殷之遥不太能欣赏。
“搜你自己想听的歌。”程妄闭着眼睛，将手机递到她的手边。
殷之遥拿起他的手机，好奇地问“我可以打开吗”
“嗯。”
“没有不能看的吗”殷之遥好奇地问“不健康的内容”
“有几张乔正阳健身房的上身果照，可能不太健康。”
殷之遥“”
为什么你手机里会有乔正阳的果照
殷之遥虽然很好奇他的相册，但是为了避免被辣到眼睛，还是没有乱翻。
她打开音乐a，搜索自己喜欢的歌曲听，不过因为还有一个耳机
窗外的天空也格外湛蓝澄澈，阳光斜斜地洒入车内，落
殷之遥不知道程妄睡着了没有，她试探性地靠
见他没有反应，她才安心地靠了上去，伪装成自己是睡着了不小心靠上去的。
他肩膀有点硬，靠着并不是特别舒服，但是殷之遥才不管这么多，能靠着他，她就很满足很开心了。
如果能这样靠一辈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程妄睁了睁眼睛，眸光下敛，看见了靠
不过这样静谧的时光并没有保持太久，乔正阳和杜嘉颖换了位置之后，乔正阳便打开了车载音响，开始放他最喜欢的说唱音乐，并且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声，摇头晃脑跟蹦迪似的，嗨了起来。
殷之遥只能摘下了耳机，不满地对乔正阳道“你小声点”
“我说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事儿啊连听歌都要管”
“耳朵都要炸了。”
“你炸一个给我看看”
殷之遥懒得和他拌嘴，直接上手捶他，乔正阳当然害怕殷之遥的“大力神拳”，泄气地说“关小关小行了吧”
殷之遥默默坐会椅子上，抱着膝盖玩手机，不搭理他了。
乔正阳自顾自地闷声道“这么暴躁，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倒霉，将来娶到你。”
“关你屁事。”
“还爆粗口，啧，怪不得没人追。”
“我很多人追好吧”
“切，我就信你很多人追。”
殷之遥懒得理他，摸出手机开始看照片，准备
相册里多是她和程妄俩人的合照，她挑选了一张被他按着头的照片，照片里少年笑得格外好看，她看着也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耳机里，恰好传来一句歌词――
“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殷之遥觉得这句歌词，恰恰反映了她的心境，因此，她配上这句歌词，用这张合照，
这是她埋
没多久，拿着手机的乔正阳，喃了声“你穿越人海，想和程妄相拥”
殷之遥吓得手机都他妈掉
乔正阳扬着手机，仿佛
程妄被他吵醒，皱眉道“什么”
“这丫头朋友圈跟你表白了你快看”
此时的殷之遥，正神错乱、慌里慌张地蹲着找她掉
程妄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微信，看到了照片，又看了那句话，
殷之遥终于找到了手机，狼狈地抬起头，迎接她的“社死瞬间”。
乔正阳红光满面、兴奋地冲他喊道“我他妈也是绝了”
殷之遥压根不敢看程妄，扑
一开始乔正阳还以为她装，跪
殷之遥是真的哭了，伤心、绝望、无能为力地哭了。
明明是只对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明明是埋
手残到这种地步，她除了绝望，没有任何感觉她只想原地去世，让这个世界永远忘了她。
乔正阳还是不相信，觉得殷之遥是
他拿起她的手机，点进朋友圈，看到了二十多条点赞和十多条评论――
“卧槽你们
“啊啊啊啊可以啊遥遥，南城一中的高岭之花居然被你攀着了”
“许若彤都干不下来的男人，你行啊”
“恭喜”
“祝幸福”
苏文芮
谢渊“你手残了”
张老师“周一来办公室解释一下。”
程妄平静地浏览着共同好友的评论，感觉是有些难办了。
这会儿删也不是，不删也不是。
他低头望她一眼，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戳中了哪根伤心的弦，哭得跟房子塌了似的。
他的手落到她颤抖的肩上“狗妹，别哭了，你有什么可以跟哥哥说。”
“说说不清楚了。”
“你跟哥哥说，说什么哥哥都信，只要你别哭了。”
殷之遥终于坐起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吗”
程妄点头，用指腹擦掉了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是哥哥误会了，对吗”
“嗯”
乔正阳是唯恐天下不乱，兴奋地对程妄道“还误会什么误会呀，她就是喜欢你这没说的我用脑袋保证。”
“我没有”殷之遥恨不得杀了他，辩解道“没有”
“嘿，你就装吧。”
殷之遥抬起头来，狠心将眼泪一擦，对乔正阳说“照片
乔正阳怎么可能信她，冷笑道“垂死挣扎。”
殷之遥夺过程妄手里的手机，举到他面前，当着他删掉了那条朋友圈，然后重新
“我刚刚手滑
她咬牙切齿瞪着乔正阳，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乔正阳“为什么”
殷之遥绝望地说“因为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爱不到你，我只能恨你。”
乔正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