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源朝整个东南地区都插上了赤夏军的旗帜,自此,赤夏军终于走向高位者的视线里。
京城。
皇帝和贵妃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置若罔闻。
有臣子劝道“皇上,不能再任由赤夏军坐大了,否则”
“苟大人”吕贵妃仔细欣赏刚涂好的指甲,漫不经心道“以前东南地方不是也有水匪吗,也没见你们跳得这么高,现
苟大人气闷,强压着脾气道“皇上,此事完全不能等同,之前水匪他们是”
“砰”地一声,美的瓷杯
吕贵妃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本宫说话没人听了是不是。”
她一下子拉住皇帝的手“皇上,你看看你的臣子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皇帝也不高兴了,呵斥道“苟爱卿,朕说过许多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说得是,苟大人老眼昏花,不记事,还是早些退下,回家伺候庄稼吧。”
“泥腿子出身就是下贱”
“哈哈哈哈哈哈”
朝堂上,不堪入耳的嘲笑声此起彼伏,苟大人看着周围的一幕,神恍惚,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置身朝堂,还是妖魔窟。
他心口一阵绞痛,喉头尝到腥甜,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愣愣倒下去,而后再没了动静。
朝堂上,笑声一滞。
过了许久,才有人颤巍巍道“回皇上,娘娘,苟大人他,没气了。”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个消息也
国公府是最早得到消息的,现任国公正
老爷子手指一松,指间的黑棋落下,打乱了棋局。
许久,叹息一声“真是造孽哦。”
张侑眼帘半阖,轻轻道“苟大人一了百了,就是可怜了苟夫人和仅剩的小女儿。”
张家还没商量出个章程,中午的时候,苟家失火,有传言说苟夫人带着唯一的小女儿殉情了,真是感天动地。
卫氏恰好过来,这位现任国公夫人身着洋缎窄袄,下着祥云纹金线滚边绉裙,头上簪着一支碧色玉钗,优雅贵气。然而脸色却有些憔悴,她听闻此事,鼻头一酸,眼圈就红了。
张侑紧张道“母亲。”
“夫人。”现任国公也轻轻唤了一声。
卫氏用锦帕沾了沾眼角,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我就是想着那小女儿今年也不过十二三岁,还这么小就就没了性命。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她的宿宿也是,才十二岁就跟家里人走散了,如今这世道,宿宿能不能活下来,过得怎么样,她都不敢细想。
只有派人一直找,一直找,她有时候害怕找到了人,知晓女儿受过的种种苦难,但却更怕这辈子都找不到人了。
其他人沉默。
苟家夫妻原本有两个儿子,可惜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后来苟夫人高龄产下一女,就是苟大人那样为人严肃之人,也对唯一的小女儿十分疼爱。
苟大人身死,苟夫人纵然难过,但为了小女儿也会坚强活下来,怎么可能带着小女儿一起殉情,还是以火焚这样极端的方式。
张侑无奈叹道“苟大人当真是一心爱国,可惜表错了情。”忠错了君。
吕氏一介深宫妇孺,不懂其中利弊,还以为东南地区只是换个主人的事。
以前东南虽然有水匪横行,却是自成一股势力,周围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
势力分散,也就成不了气候。
可是如今,整个东南都被赤夏军接手,所有势力整合,再不可小觑。对永源朝的威胁系数也直线上升。
但,那又怎么样呢。
张侑心里对那赤夏军很是好奇,若对方足够仁善,或许就是这乱世明主也说不定。
他把想法埋
不提也罢。
国公爷轻声细语安抚好夫人,就让人把卫氏送走。
屋里只剩下祖孙三代人。
张侑眼观鼻鼻观心,不
老爷子和儿子面面相对。
老爷子“你没什么想说的。”
国公道“听天由命吧。”
老爷子气得想捶儿子“搁我这儿,你还想玩心眼。”
国公不说话。
老爷子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别太过”就走了。
然后就是国公和张侑父子俩面面相觑。
国公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侑儿,你也大了,该掌事了。”
张侑抽了抽嘴角,“是,父亲。”
当夜,有几十名黑衣人连夜离开京城,前往连州。
而与此同时,赵周送往皇宫的密信也得到了回报,接任他的人不日就到,他可以撤了。
崔拂默默回了屋,默默提笔,默默把信送了出去。
跟着这么一个狂妄自大又胸无点墨的草包,窃取情报什么的,真的没有一点难度啊。
崔拂送完信,站
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叭
一念还未归来,这封信直接到了张宿手里。
张宿几乎是习惯性想跟一念通过传音镜说起此事。但
系统“宿主怎么了”
张宿摩挲着传音镜,最后把镜子放回了盒子里。
她坐回桌案后,看着桌上摆放的信件,她对系统道“系统哥,我想自己做决定。”
系统“嗯”
张宿内心有些忐忑“我可以吗”
一直以来,多数都是她跟一念商量着来的,让她单独做决定,她突然有些不适。
系统不解“为什么不可以,遇到一念之前,难道不都是宿主一个人做决定吗”
“对了也好,错了也罢,只要宿主承担起后果就行。”
这就说到点子上了。
她如今不是孤家寡人了,如果她做错了决定,影响的是成千上万的人。
一人一统沉默,半晌,系统道“宿主现
张宿眼眸一亮。
对啊,她现
如果说钱是一个人的胆。那么功德点就是张宿的胆。
她招来了张甜甜,小姑娘很久没看到她了,一来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张宿任她抱个够,然后抬手抚摸甜甜的头
张甜甜抿着嘴,不说话。
张宿突然有些愧疚,她压下这点情绪,温声道“帮我做件事。”
张甜甜还是看着她,目光专注。
张宿“朝廷新派的人要去接任赵周,我希望你去把人劫劫回来。”好悬就说劫杀了。
“然后,重新派个差不多的人顶替,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甜甜眨了眨眼。
张宿捏捏她的脸“等你回来了,给你准备好吃的。”
这次小姑娘开口了,脆声道“我们一起吃。”
张宿含笑点头“好。”
张甜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的行动力是极快的,半个时辰内就带着人出
张宿想了想,又给崔拂去信,把计划跟他说了,让他到时候配合些。
至于赵周那个草包主帅,留不留看崔拂心情。
崔拂满心以为,回信的人是一念,觉得此计甚妙,本着拍马屁的意图,又回信把人夸了一通。
无非是殿下如何如何英明神武,不愧是殿下云云。
他最熟悉的还是九殿下,而不是“一念”,所以通篇文章下来,就,赞美皇子殿下了和以前一些事迹。可厚,洋洋洒洒好几张纸呢。
张宿到信的时候,还以为崔拂有什么隐忧,摸到信的厚度,心里一咯噔,急忙把信拆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系统“”
张宿
沉默,现
系统试图挽尊“或许,这是崔拂的离间计呢。”
一念这小伙子是真挺不错的,能捞还是捞一把。
张宿完全没听进系统说什么。
她死死看着信“殿下,九皇子”
“崔拂,崔捷,崔家”
回想过往种种,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仿佛都有了解释。
只是,只是怎么可能呢。
张宿心里有点慌,具体慌什么也不知道,但就是慌。
那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她想了许久,终于还是拿起传音镜。
一念刚把手边的事处理完,有短暂的歇息时间,他抚摸着传音镜,就看到传音镜闪烁,毫不犹豫唤了一声“掌门。”
那边没说话。
一念差点怀疑传音镜是不是坏了,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却比往日冷凝
“秦啸。”
少年的心跳都有片刻的停滞。
“还是该唤你九皇子。”
“掌门,我”顿了顿,语气有些萎靡,像被狂风暴雨捶打过的大狗,可怜兮兮的“我能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张宿沉重的心情,竟然因为这句话奇异地松了许多。
我不是个无理取闹,不辨是非的人,她想。
我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强行控制声音,却还是能听出柔软些许“好,你说。”
少年的声音透过传音镜,细细述说从小到大的经历。没有任何主观性,客观地说了一切,像
少年没有为自己的心思做伪装,毫无保留敞开给张宿看,那样坦诚,让张宿反而不知道怎么办。
她没有经历过,自然也无法想象,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和孩子
她只能通过少年平淡的,没有感情的口述,了解到皇宫那个吃人的魔窟的冰山一角。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说呢。”张宿还是有点儿气。
服崔家兄弟的时候,完全就可以说了。
少年很直白道“最开始是不能说,到后来,就是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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