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
唐老爷子坐
一个银
“父亲。”
“爷爷。”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唐老爷子闻言并没有说话, 他只是轻轻地眯着眼打量着这两个来客,最后视线才缓缓地移到了暖暖身上, 微微一顿。
“你就是暖暖吗上次小宋
唐老爷子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起伏, 他为前段时间让宋承去跟踪暖暖的事情表达了歉意, 看向暖暖的眼神中有许多复杂的情感
这就是爷爷吗
暖暖好奇地探出头来, 视线中的老者表情十分严肃,眉头总是紧皱着,脸上的深如沟壑的皱纹充满了沧桑的时光感, 但是他的眼神却又深沉的像是无底的漩涡,让人捉摸不透,这让暖暖觉得爷爷有点凶凶的,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我是暖暖,爷爷你好,我、我没关系的。”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暖暖还是认认真真地向唐老爷子问了好,稚嫩的声音听上去软乎乎的,与书房里分外僵硬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本以为唐老爷子只会轻轻地嗯一声,然而对方却是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便笑了一声,“你这小丫头可比你爸爸这小子像话多了,看看,这么久不见面了,连声好都不愿意跟父亲说。”
老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些许责怪的笑意,他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显得没有那么严肃古板,“过来,让爷爷看看你。”
唐老爷子冲着暖暖张开了手,示意暖暖走过来让他看看,唐严钦似乎有些担心,但是暖暖却冲着他点了点头,仿佛
这些举动被唐老爷子看
这有些粗哑的嗓音中除此之外,还掺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不高兴,这种情绪更像是因为对方不相信自己而感到生气,让暖暖忍不住偷偷心想爷爷好像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近人情。
而唐严钦也并没有反驳,只是笔直地站
此时暖暖已经走到了唐老爷子的身边,唐老爷子也懒得再去看唐严钦这副样子,干脆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小孙女,紧绷的唇角往上翘了几度,老者笑着伸出手来抚了抚暖暖的肩膀,轻声道“好孩子,出去玩吧,爷爷有话要和你爸爸说。”
暖暖点了点头,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爷爷,虽然之前她也想过爸爸和爷爷之间究竟
“爷爷是要说爸爸吗能不能不要说得太狠,爸爸、爸爸他会受伤的。”
暖暖想了想,觉得爸爸可能是要挨爷爷的骂了,她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挨骂,但是她私心想要爷爷别骂得那么凶,不然爸爸一定会很难过的。
小丫头的眼里写满了担心,她用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乞求地冲唐老爷子开口道,这副样子让唐老爷忍不住心头一软,心想果真还是唐严钦这小子命好,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小棉袄,这么小就知道担心爸爸了。
唐老爷子有好几个儿子,却唯独没有女儿,而孙辈中也都是几个小子,真要说起来,暖暖还是他唯一的孙女。
想到这里,唐老爷子便轻笑了一声,冲着暖暖轻声道“去玩吧,爷爷只是想跟爸爸说说话。”
暖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会儿看看爷爷,一会看看爸爸,得到两者点头的应允后才小心翼翼地朝书房门口跑去,临走前还不忘担心地从门口面探出身来,小声嘟囔道“爷爷、爸爸,我就
看样子,这小丫头是就准备守
但其实本家别墅的所有房间的隔音效果都极好,更别提是唐老爷子的书房了,就算不彻底关紧门,暖暖站
暖暖就这样关上门走了出去,开始
暖暖一走,书房里的气氛就明显僵持了起来。
原本还带着几丝温度的氛围,一下子就凝重的像是化不开的湿雾,冰冷而又沉重。
唐严钦是一个直接的人,尤其是当他知道
这句话一出,他们父子俩之间就必须
听了唐严钦的话,唐老爷子倒也不恼,刚才
唐严钦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开口道“父亲,您年纪大了,该休息了。”
虽然
就算唐严钦与唐老爷子撕破了脸,唐老爷子也只能对现
对于这一点,唐老爷子也心知肚明。
自己这个小儿子,生下来就是天生的野心家,早
而唐严钦之所以这么做,那就是只有一个目的他没有唐氏,可以;但是唐氏没有他,是绝对地不行。
看来,只要唐氏的唐不是他唐严钦的唐,那唐氏存
而苏温晚车祸离世的那件事,只是加速了唐严钦这样做的速度而已。
如今六年过去,偌大的唐氏早就成了他唐严钦的掌中之物,就算唐老爷子可以让唐严钦扫地出门,唐严钦也可以瞬间就让唐氏分崩离析。
这么说来,真正要害怕的人反而是唐老爷子才对。
唐老爷子现
可是现
老人轻松的语气与现
六年了,那个恐怖的梦魇日日夜夜缠绕着他,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每一天都像是
他本就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唐家也好、公司也好,他一点都不
没错,从出生开始,他唯一的责任就是肩负起唐家。
除此之外,他一点意义都没有。
唐老爷子看中了他的潜质,从小就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他的母亲只是父亲的生意合作伙伴,两人的结合只是为了诞下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如果他不够优秀,那么他的父母就会选择下一个孩子,这就是他的家庭关系,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充斥着的全是冰冷的计算。
所以,
直到遇见了苏温晚,他才重新变回了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快乐过于短暂,一眨眼就什么都不剩下,他又变成了一个人,不,一个机器。
他也曾想过,这样无聊的人生就
他还没有找到害死苏温晚的凶手,他还必须活下去。
正是这样一点强烈的念头,支撑着唐严钦
男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漆黑的瞳仁中燃起了炙热的火焰,他痛苦而又纠结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像是一个几乎快要被溺毙的人,正用着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路过的行人。
而现
老人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视线望向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知道这些痛苦已经折磨唐严钦太久太久,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唐严钦了。
其实他一直都
唐老爷子声音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程砚煦车子的刹车线,是我让人剪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