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一晚上都没睡的秦望山就带人出
皇上出宫的时候十分低调,回来自然也要十分低调,秦望山只带了一个小太监,四个侍卫,来到摄政王府的后门,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那样,轻轻拍了两下,很快,里面的人就把门打开了。
这一切
不过,他还记得今天家里多了一个皇帝,卯时刚到,他就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房间,过了一秒,他反应过来,连忙换好衣服,向主院走去。
彼时,卫峋已经起床了,梳洗完毕的他站
见到江遂进来,秦望山连忙调转方向,笑靥如花道“老奴见过王爷。”
认识了这么多年,江遂和秦望山也算是老熟人了,互相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稍微点一下头,就能算作回应,江遂一面往卫峋那边走,一面说道“陛下对它感兴趣”
他指了指被卫峋打量半天的木架子。
这个木架子有一人高,原料是上等的檀香木,不论远闻还是近闻,都能闻到同样的冷淡幽香,底座雕刻了繁复的叶片花纹,底座之上的椭圆形柱子,则雕刻成了致又美观的藤蔓,无数藤蔓不断的往上攀爬,直到顶端,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花托,花托里面更是巧妙,三片栩栩如生的木制花瓣呈向前式展开,花瓣之间留有不少缝隙,从中可以看见后方,一张正圆形的镂空木雕画。
花瓣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透明感,后面的木雕画除了最下面有半寸的位置和花瓣相连,剩下的全都是分开的,单看这些,这木架子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品。
让卫峋费解的是,花瓣下方、从正面被木雕画挡住的位置,为什么会有一根绳子从里面伸出来。
是的,伸。那绳子不是绑
江遂没过来之前,他还好奇的敲了敲,里面居然是中空的。
一时之间,卫峋脑中闪过了不少猜测。传闻中,江湖上有一种百
卫峋对研究新武器一向很感兴趣,他知道江遂手下的暗卫各个能干,不用问,这一定是暗卫造出来保护江遂的
卫峋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问道“阿遂,这是什么东西”
江遂笑了笑,“是江六造的一个小玩意儿。”
跟他猜的一样,卫峋眼睛瞬间就亮了一分,他又问“做什么用”
“哦,吹风用的。”江遂走过去,拉起那根绳子,随着他用力一拽,上面的三个致花瓣立刻转动起来,然而因为花瓣太沉、木榫结构摩擦力太大,花瓣转的速度相当慢,如果不仔细感受,恐怕都察觉不到这花瓣还能造出微风。
江遂面无表情的说道“拉绳子花瓣就会转,拉完以后,还要把绳子塞回去,然后才能再拉一次,这东西,江六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造出来。”
这东西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要的是能吹风的风扇,又不是摆

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突然,江遂扭头,积极道“陛下想要吗我可以送给陛下。”
卫峋“不必了。”
看着秦望山
宫女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没吃早饭,君臣二人分开出
清晨的京城仍然静谧,整座城池尚未醒来,偶尔有几声鸡犬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更多的则是清脆的鸟叫,和着哗啦入耳的泼水声。
左相坐
清早起来还没几个客人,于是,小二很快就把面茶端了上来,端过碗,道了声谢,左相轻轻吹了吹面茶上涌出来的热气,刚要把嘴贴到碗边上,耳边就传来一声驾车的吆喝。
左相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看了一眼,赶车的人他不认识,但那个跟
面茶刚出锅,热得很,一直端着碗,左相手都烫红了,他连忙放下碗,一边用手指捏耳垂,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没错啊,是秦公公。
宫里没别人,能这样被秦望山跟
看马车来的方向,好像就是摄政王府。
听说摄政王这段时间都是住
仔细想想,可能性挺大的,他们的这位陛下向来对摄政王很好,如果不是规矩
呼噜了一口面茶,左相眨了眨眼睛,
开天辟地以来,这恐怕是唯一一对相处如此和谐的帝王和摄政王,摄政王不醉心于权力,帝王则全心全意的信任摄政王,从不设防。其实挺违和的,因为左相知道,卫峋不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他对家国天下有自己的理解与抱负,他当皇帝,不是因为大家让他当皇帝,而是他本人,想成为一个皇帝。
既然如此,按理说,卫峋应该很提防江遂才是,他以前还想过,要是江遂被卫峋打压、乃至起了杀心,他要怎么拉江遂一把,才能保住后者的性命,如今看来,好像完全用不到了。
这应该是件好事,朝堂稳定,利国利民。
但左相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
一边沉思,一边吃早点,没多久,一碗面茶全部下肚。
和右相不同,左相
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左相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刚要放
左相放钱的动作顿住,一时之间,他有些茫然。
因为他想不出来,那轿子里坐的是谁。
众所周知,摄政王没有娶亲,没有子嗣,父母早逝,至于姐姐和弟弟,一个
就算能出门,他们也不可能坐刻着亲王标志的轿子,这是大不敬。
那答案就很明显了,坐
然而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既然这个里面是江遂,前面那个马车里面的,又是谁
今天早朝结束的很早,因为意外的,今天早朝上,两位丞相没有开启互讽模式,左相格外的沉默,右相也格外的沉默,没了他俩的掐架,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然而,整座金銮殿上,从龙椅上的卫峋、一直到守卫大门的羽林军,没有一个心情轻松的。
大家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不禁绷紧了面皮,生怕说错一句话。
其实是他们多想了,左相为什么不说话,右相不知道,而他自己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他今天要节省力,把目标都集中
距离上一回他找摄政王已经一个多月了
立后的事情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一点浪花都没翻起来
这哪行所以,他今天要再找一次。
右相最喜欢的就是迂回政策,是以,明明立后是和卫峋息息相关的事情,但他就是不去找卫峋,只找江遂,挑最软、也最说得上话的柿子来捏。
软柿子江遂一下朝,就被右相堵住了,两人来到文华殿,江遂坐
大概是觉得上回的办法不管用,于是,他开始转换策略,实行理论式洗脑,从三皇五帝时期、一直说到前朝,再说到卫峋的祖宗们,最后还提了一嘴老皇帝,不过鉴于老皇帝的劣迹太多,他实
江遂看着右相口若悬河,半个时辰都不带歇的,他不累,江遂都累了,他揉了揉已经隐隐不适的太阳穴,恰好,右相的演讲告一段落,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期待的问江遂,“王爷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遂慢慢张口,然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右相“”

他们这边进行的不顺利,而卫峋那边,也没好到哪去。
武英殿,卫峋沉默的望着跪
左相年纪大了,骂骂不得、打打不得,而且他没有任何可以让卫峋揪住的错处,这么一看,还是朱大人更可爱一些,至少还能让他借着“猪狗不如”四字大
“如今国事繁忙,朕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
左相抬起头,“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句话堵老臣的嘴,老臣知道,陛下已经听腻了,可陛下的婚事关乎江山社稷,老臣不得不询问、催促。”
卫峋刚想打断他,就听他叹了一声,话锋一转,“然而,陛下说得对,如今国事繁忙,宿日的使臣不日就要到来,确实没有时间详细的考虑这件事。”
卫峋挑眉,本来酝酿好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想听听,左相接下来要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左相妥协的抬起了眼睛,“臣年老体衰,说不定哪一日,就不能再为陛下忠了,臣怕看不到陛下大婚的那一日,所以,臣斗胆,想从陛下这里讨一个答案。”
“您的确是想要成婚的,对吗”
卫峋俯视着左相,良久,他也叹了口气,“自然是想的。”
盯着卫峋的脸看了半天,基本确定他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一段时间后
左相是我想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