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了市区,离医院越来越近了。
市区里不同于郊区的回城高速,即便是凌晨12点已过,也依旧灯火繁华,路上川流未息,是夜游的人们匆匆归家的身影。
摩天大楼上的ed广告屏闪烁着霓,照亮了夜色,也晃乱了容汐的心。
高耸入云的楼宇,斑斓陆离的灯火,川流不息的街道,奇装异服的男女深夜的天空,除了星星,还偶有移动的光点,隐约像是巨大的飞鸟,闪烁着翅膀从夜幕中飞过。
容汐瞠圆了一双美目,趴
这里定不是她生活的温陵城了,应该说,也不是南温国,不是华夏大陆的任何一处。
是梦吗她又做梦了
除了梦,她想不到其他合理解释。
那刚刚她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吗,身边的男人,也是梦吗
容汐蓦地回头看向任南逸,任南逸被她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回看她,“怎么了”
“你是谁”容汐盯着他。
任南逸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什么,“啊抱歉,刚才忘了说,我叫任南逸,是个艺人,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
任南逸艺人
容汐皱眉,摇了摇头。
“哈,没听说过也没关系。”
任南逸别过头略扯扯嘴角,心中有点郁闷,看来自己名气不够大啊
这时车子
容汐跟着二人稀里糊涂地下了车,抬头仰望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楼宇。
这天宫一般的地方就是医馆
夜风拂来,吹起了容汐单薄的衣袂,她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
春寒料峭,夜风微凉。
任南逸正要关上车门时,看到这一幕,他脚步一顿,转身又钻进车里,拿起自己搭
“你穿着吧。”
身上顿时温暖了许多,容汐看看那奇怪的衣服,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
走进医院,明明是半夜,屋子里却亮如白昼,这绝对不是烛火能做到的了,容汐一边跟着任南逸和朱宇往科室
里走,一边四处观察,她现
午夜的医院里没什么病人,不用排队就进了急诊室,值班医生是个中年女医生,任南逸向她说明了情况,希望能给容汐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医院毕竟是公共场合,为避免节外生枝,任南逸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墨镜都带上了,和医生说话的时候,医生倒也没认出他来,了解他的意思后,就让容汐跟着她去做检查。
“别害怕,她让你怎么做,你就照做,不会有事的。”任南逸安慰似的拍拍容汐的肩膀,
认定了是梦以后,容汐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也不怎么害怕了。
反正是梦,无论
而且,现
想到这,容汐便点了头。
检查完一圈,女医生带着容汐回来,坐
“叫什么名字啊”女医生一边写一边问。
“容汐,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容,一掬乡心随晚汐的汐。”容汐配合地答道。
女医生笔下一顿,抬眼看了看她,和善笑道,“你这小姑娘说话还文绉绉的。”
听到名字的任南逸却笑不出来了。
这个名字不是剧本里的吗
“哥,你剧本里那个要领盒饭的坏嬷嬷,不是也叫容汐吗”朱宇显然也想到一块了,他凑到任南逸耳边小声道,“还有,之前
嘴上一顿,朱宇蓦地瞠大眼睛,捂着嘴惊叹道
“妈呀,她俩不会是一个人吧”
南温丽歌是根据真实历史改编,剧中的许多人物
“你傻啦怎么可能。”任南逸斜了朱宇一眼。
隔着一千多年呢,真正的容汐,现
“重名而已。”像是为了要让自己相信这说法,任南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也是哦。”朱宇想了想,因为这女的说话奇奇怪怪,穿得也和古代人似的,他一不小心就胡思乱想了。
他看了一眼端坐
点了点头,低声自语。
“她可能就是单纯的脑子有病吧。”
说到这,两人不由更加
任南逸上前一步,问道,“大夫,结果怎么样,她神上有事没”说完,他冲医生指了指脑袋。
女医生笑道,“没事没事,她神好着呢,脑子没问题,别担心。”
“”
瞧任南逸不言语了,好像对这个检查结果不满意似的,女医生好笑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还盼着人家脑子有事”
任南逸张张嘴,无话可说。
女医生将病例递给任南逸,“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就是擦破点皮,擦了药养两天就好了。”她挥挥手,“行了,回吧。”
走出医院大门,朱宇
任南逸看看手中的病例单她没病,那更好,皆大欢喜的结果。
至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他费劲想它干嘛

大半夜的,他也困了。
想着,任南逸便问,“姑娘,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不是说了吗,宫里。”容汐淡定地瞅了他一眼。
任南逸无语,决定换一个问题。
“那你家人呢,我们和你家人联系一下来接你”
“我没有家人。”
任南逸彻底没话了。
“哥,要不还是送公安局吧,没准是啥失踪人口。”朱宇提议道。
任南逸看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
再看看容汐,
他想了想,“这么晚了,别折腾了。等明天天亮,我给我哥打个电话,再把她送去吧。”
哥哥任南实是温陵市公安局局长,有他安排,这女人
“现
朱宇点点头,“也好。”
梦还没醒,容汐左右没地方去,听任南逸这样跟她说,她也没拒绝,跟着去了他家。
任南逸的家,离医院不过几分钟路程,
房。
“床单被子都是干净的,你今晚就
任南逸交代完,准备离开,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容汐一眼,见容汐没搭理他,只顾盯着房顶的水晶吊灯。
这女人脑回路不同于常人,为防止她再干出什么傻事,任南逸嘱咐道,“这个灯,这样关,懂了吗”
说着,他按了下开关向她示意了一下,容汐点了点头。
“我住
容汐面无表情地又点了点头,心想这男人长得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结果还挺婆妈,啰啰嗦嗦的。
房门终于被关上了。
见任南逸离开,容汐跑到吊灯开关下,关上又打开,颇感好奇地玩了一会儿。
这梦里的灯真神奇,明亮非常,还能自己开关,不用点火。

她坐
她从衣襟里掏出玉佩,那玉佩还是之前变化后的样子,一尾红鲤静止于勾玉尾部。
容汐想了想,伸手将那红鲤移回了勾玉首部。
一刹那,周围又是雾茫茫一片,连吊灯的光都看不真切了,这情景,一如她入梦时。
房间里怎么会下雾
容汐直觉这不是普通的雾气,应该和这场梦有关。
她循着感觉,走入雾中,雾的头似有灯笼红光,她追着那红光而去,脚下一踏,是石板地。
白雾皆散,入目是朱木回廊,金碧殿宇。
容汐站
果然是梦吗。
她走回主屋,瞥见供桌上的香,竟一炷未燃。
明明
容汐微微一笑,果真是“黄粱一梦”,古人诚不欺我。
明天还要忙上巳宴的事情,容汐不再胡思乱想,准备上床睡觉,经过梳妆镜的时候,余光扫到铜镜里的自己,她脚步一顿,愣住了。
铜镜里,明明应该只穿着月白单衣的她,肩头却披着一件奇怪的黑色外衣。
那衣服,应该属于“梦”里那个叫做“任南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