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好像停了,石屋里开始升高的温度和任南逸扫过她脸颊的火热鼻息,都让容汐心绪不齐。
理智和情感的天平,不停地左右摇摆。
容汐说不清是从何时对他产生感情的,但她清楚这份感情的存
相隔一千年之远的两个人,该如何相爱
即便相交一瞬,也终会越行越远。
可他出现

她该后退的,可却总是忍不住靠近。
容汐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这样美好的事物了,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
即使是此刻,面对任南逸认真炙热的眼眸,容汐的心依旧是彷徨的,就像站
容汐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可现
见她沉默不答,任南逸眸中涌上一丝惊慌失措的恐惧和焦虑,他又吻住了她的唇,汹涌又缠绵,像是要逼她就范。
直到把她的唇蹂躏到微微红肿,他才放开她,待急促的呼吸稍稍平缓,他声音温柔,
“今年冬天的时候,南温丽歌就能播出了。你还没见过这里的冬天吧还有很多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你都还没见过,冬天的时候我工作就不忙了,可以天天陪你,带你去看这个世界。”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窝
“你要是喜欢古镇,我就带你去游遍所有古镇,我说了,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任南逸的声音越说越哑,越说越轻,渐渐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他轻轻叹息,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和脖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哑声道
“容汐,不要回去了,就留
容汐的心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猛地揉捏一把,理智就快崩塌。
她被任南逸的臂膀搂
她伸出手,想要抚上他弓起的脊背,也搂住他,可就
半晌,容汐轻声道“我没办法马上回答你,因为这件事对你我而言都太重要了,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辜负你,更不想因为我的莽撞冲动,再次
任南逸闷声“只要你能留下来,其他的我都不
容汐“可是我
她如果留
她不能拿别人的人生打赌。
“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我希望有两全之策。”
容汐轻抚任南逸的黑
任南逸没说话,他沉默地窝
良久,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任南逸终于抬起头来,急迫焦躁的汹涌浪潮好似都已按捺平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重新泛上清澈明亮如单纯小狗般的笑意。
他深深地看着她,“好,我等你。”
暴雨停了,温柔的月光重新洒了下来。
这一番折腾,耽搁了许久。看月色,时间已经很晚了,道观关了门,下山也赶不上最后一班离岛的轮渡,而且不知是不是
于是两人只能决定
两人互相依偎着倒并不觉得时间难熬,反而十分珍惜这样的独处时间。
任南逸握紧容汐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他的体温让她觉得很安心,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等初晨的光落到容汐脸上,她朦胧睁开眼睛,
容汐抬头看向任南逸,他冲她微笑,眼里却有血丝。
“你一夜没睡”容汐坐起来,有些自责道“我们俩该轮回休息的。”

“我熬夜习惯了,没事儿。”
任南逸用手指轻轻梳理容汐微乱的长
两人稍稍整理了一下,准备下山。
不知是错觉,还是昨晚天太黑看不清,他们总觉得现
走出树林,昨夜简陋古朴的石阶路也不太一样了,像突然被翻新一般,甚至连下过雨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这时,山上传来脚步声,是一位穿着道袍的小道长沿着石阶路走下来,小道长还是少年年纪,突然撞见任南逸和容汐,他一愣,稚嫩的脸上露出惊讶。
小道长“你们怎么会
这条路通往道观后山,平时只有他们上下山才会走。
任南逸“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你们入口处也没有禁行标识,我们马上就走。”
小道长更讶异了“有标识呀,这条路的入口一直是拦着的。”
任南逸和容汐面面相觑,他们昨晚上来时完全没有任何标识和阻拦。
小道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脸色微变,问道“你们是昨晚上来的吗,是不是被困
两人点点头,“我们昨晚好像迷路了,又突然遇上下雨,就
“迷路下雨”小道长低声喃喃,“果然。”
他像是笃定了什么,对两人一拱手道“两位善人还请
说罢,小道长便急匆匆地跑上了山,片刻后又急匆匆跑下来,手里多了一个锦袋。
“这个送给你们。”
“什么东西”
任南逸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打开锦袋,倒出来一颗圆溜溜黑乎乎的东西,容汐瞧了两眼,像是树种子一类的东西。
小道长笑了“二位是有缘之人,师父说了,遇上有缘之人,一定要送灵缘树种,可惜他老人家下山云游去了,今日只能由我代送。二位善人可
任南逸听罢,饶有兴致地拿起那颗圆溜溜的种子把玩。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嗤笑一声,嘲讽骗子套路过时,八百年前的话术还拿出来唬人。
不过现
他捏了捏容汐的手,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她,“我们把它种了吧,我想许愿。”
他眸中的期待,如努力想要抓住所有浮木的溺水者,容汐的心突然就变得格外柔软。
容汐回握住他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向小道长道了谢,两人走回了树林里的石屋,决定把树种
种下树种,容汐也许了愿。
这个愿望,只和他有关。
她希望,他可以永远幸福快乐。
下山的时候,和昨晚截然不同,他们顺着石阶路很顺利地就走到了山脚下。
而且也确如小道长所言,这条路的入口处有围栏挡住,上面贴着明显的禁行标识。
任南逸和容汐都觉得有些古怪,但总算走出来了,便没有再去细究。
南温,卯时初。
落云准时端着洗漱水盆走到容汐房门口,敲敲门道“姑姑,该起了。”
门内没有动静。
落云稍稍提高了两分音量,又敲门唤了几声,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奇怪了,容汐向来准时起身,从不赖床,今日这是怎么了
是昨日太累,想要多休息一会儿吗
落云猜测着,也不敢继续敲门了,她端着水盆走开,只当是容汐还
日头逐渐升起,落云等了快一个时辰,屋里还是没有动静,里面的人仿佛睡死过去一般。
落云心里开始犯嘀咕,担心容汐是不是病了,又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她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害怕,索性又跑到容汐房门前,想推门进去看看。
万一她真是生病昏了过去,要赶快叫太医才好。
一推门,她
落云想起容汐最近一阵子确实有睡觉时锁门的习惯。
因为心中焦急担忧,落云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搬了把木凳将门撞开,连忙跑进卧房。
一进去,她人就傻了。
卧房没有人,床铺整整齐齐,仿佛这一夜无人睡过。
落云
反锁的房间,容汐凭空消失了。
落云
“陛下有旨,传见司宫令容汐。”是公公尖着嗓子的声音。
落云慌忙从容汐屋里跑出来,刚刚将屋门关严,盛文帝身边的成公公就带着一队侍卫闯进了毓秀馆。
落云被这来势汹汹阵仗吓了一跳,忙行礼问道“奴婢见过成公公,不知陛下因何事传见司宫令”
成公公扬着脸,尖声道“有人向陛下告
落云脑海中闪过反锁却无人的空房间,心口剧烈地跳动起来。
但她立刻跪下,矢口否认道“不可能,姑姑才不会什么妖术邪法,一定是不怀好意之人蓄意诬陷”
“这些话,让司宫令去陛下面前说吧。”
成公公淡淡地扫了落云身后的房门一眼,道“赶快去把她叫出来”
落云却守
成公公不耐烦了,冲身后的侍卫挥挥手“进门把人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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