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龙万万没想到自己回来讨说法的结果竟是这样。
虽说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上学, 不喜欢书本, 更不喜欢学校中那操着蹩脚北京话的地中海老头。
但是打记事起他一年中的大半时光就都是
且他
“这有点太突然了吧。”
姚志远听到这话顿时就有点想笑。
怕了吧怕也已经晚了,“哪里突然,这不是你一直都
“我”
见姚志龙张嘴想要解释, 姚志远决定
话未说完,姚志龙打断他道“谁婆婆妈妈了啊谁不想从学校离开了啊”
直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娘炮, 不巧,姚志龙还占了四肢
被这个形容词气到够呛,姚志龙大声吼道“我只是怕你反悔, 让你先考虑考虑清楚罢了, 别到时候后悔了
话毕,他转身跑出门外。
由于离开的太快, 他没有
接着用口型道“耶”
每学期那七毛钱看来应该能省下来了
由于不想跟姚志远独处待
从他的房间里离开后,姚志龙便直接出门就往大路上晃悠去了。
本意是为抒
正当这时,只见前方迎面行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村中的大路只有这么一条。
夏萌每晚就着煤油灯学习,视力并不是太好。
离得稍微近了些,她才辨别出对面之人是谁,但这时已然避之不及,只能冲姚志龙尴尬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怎么没回学校”
姚志龙没好气的踢开脚边石子,“回啥回以后都不需要再回学校了”
夏萌虽然好奇他说这话的原因,但她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于是只点了点头以示明了,“哦。”
正打算岔开对方所
“你脑袋瓜子聪明,你能帮我个忙不”
目光对向姚志龙炯炯有神的大眼,夏萌简直一脑袋的问号。
先前是看
但是如果她的记忆没出岔子,她明明跟对方一点都不相熟才对。
“啊”
见夏萌看起来愣登登的样子,姚志龙也不磨蹭,直接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我想让你帮我想想,不上学了之后我能够干啥我应该干啥”
夏萌“什么”
但凡是个人,心中憋着气的感觉都不会好受。
可姚志龙又不是个神经病,做不来对着花草树木鸡鸭猪狗诉苦道委屈的事。
与夏萌的碰面如同久旱过后到来的及时雨。使得他极详细的将他哥的恶行与决定控诉而出。
讲完这些,他叹口气道“我以后应该不用再去学校了,但是
“下地赚工分。”
姚志龙摇头如摆锤,“那不行,我好赖是到中学的人,咋能跟我哥那种只念了两年小学的人做同一种活呢,那我这学不是白上了除了这个呢你们小女娃家家的爱
夏萌“,我只是上学晚了些,我跟你哥同年,要比你大上两岁。”
“哦,这不重要。我问你的问题你仔细想想啊”
“工厂招工是需要经过考试的,考试内容有笔试有面试,以你的成绩的话,笔试应该都过不了。”
“我力气大,当个搬运工行不行”
“人家工厂职工应该都不缺力气大的直系亲属。”
被这样连番进行打击,姚志龙满脸颓色。
挥挥手,他向前边行边道“亏我之前还以为你脑子有多灵光,支着耳朵费大力听你那蚊子声。结果连个适合我的工作岗位都想不出,真是”
就差将嫌弃摆
夏萌万分无语。
老姚家这都什么人呐
每周一次的休息日,夏萌不想被这种不相干的人影响到自己心情。
未料到返回家中,小她五岁正门口廊沿下玩泥巴的妹妹夏娟
夏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
“谁说他疯了的”
“老姚家的苗奶奶说得她今天
夏萌怔了怔。
姚志远疯没疯她无法确定。
但她能确定的一点是,姚家的这位老太太真心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这并不关她什么事。
姚志远已经从她爹娘的筛选名单中剔除,她跟姚老太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就是可惜,以后又得成天被爹娘逼着观察适婚对象了。
糟心
黄昏的落日即将消失
姚芬芳回到了家。
或许人要是运道来了老天爷都
她明明是去出门挖泥鳅给鸡拌食吃,但却幸运的
要搁平时,这种一经
只为了能够眼不见为净,省的自己忍不住把这零嘴给偷吃了。
一路上没碰到啥子人。
到家将野葡萄淘洗干净,她端着洋瓷碗进到了她哥房间。
将其推醒后,她道“哥,吃。”
看着姚芬芳捧到自己面前的瓷碗,正
麻溜的从被中钻出,他伸手拈了一颗葡萄放入嘴中。
野葡萄入口,清甜的果香随着外皮被咬破流出的汁水散
酸甜适宜,直让姚志远吃得辛酸的想要落泪。
“我芳芳不用教,自己居然就领悟了啥是贤惠放心,哥记着你的好呢,等你闲下来了和哥再好好聊聊,哥就帮你规划一下你以后该走啥子路线。”
“谢谢哥。”
有如此一个情景铺垫
待到晚饭时间来临,姚家上上下下共十六口人共聚一堂时,姚志远与姚芬芳总是时不时的互相对视一眼。
若非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兄妹,苗杏兰甚至怀疑他们俩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因着这个猜测,
姚芬芳的脸立马就皱了起来,“奶,都是稀的吃不饱。”
苗杏兰吹胡子瞪眼,“你一天都干啥了家里人都下地干活挣工分,就你一个是吃白饭的你吃那么多有个毛用”
姚芬芳看向她的两个哥哥。
见其中一个
另一个虽然一直将目光对着她呢,但是一没有开口的征兆,二没有
直到除姚志远以及她自己外所有人手中都捧上了饭碗,苗杏兰这才叫到姚志远的名字,“远娃子,来端你的饭吧。”
姚志远闻言没做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拄着自己的竹竿拐棍行到了苗杏兰跟前。
低头朝对方递过来的饭碗中看了一眼,见里面的汤汤水水甚是稀薄,他啥话也没说,端着自己的碗行又拐到了姚芬芳面前,“芳芳,你吃。”
话毕,拄着拐棍离开了姚家正厅。
苗杏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
今儿不吃,明儿不吃,最好后儿也别吃。
饿不死你这个鳖孙神经病嘞
然而还不待苗杏兰心中的愿望实现。
当晚,
“咯咯咯”
苗杏兰眉心一跳,“啥声音”
姚老头咽了口唾沫,“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