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最终的下场如何,旁人并不清楚,其中也包括林衣。她本就离得比较远,连最后的对话也没听全,只听到墙外的咆哮与惨叫渐渐远去,弱去想必对方也尝试着逃离了一段路吧,但带着两处刀伤和一身血腥气,下场必然不会太好。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唯有一人,将人推下去后,叶宜浅便静静看着墙下,面上既没有一丝不忍也没有一丝轻快,只是身形笔挺一动不动,直到最后外头的喧嚣彻底偃旗息鼓。
随后她就跳下高台,请下头等着的大陈和顾松健把自己人都集合到客厅,说有要事商议。
叶宜浅要商议什么,林衣当然明白,就算不明白,看着客厅中那台特意翻出来搁桌上的老式音机也懂了。时值早餐后的空闲时段,又听说是要事,所以该来的很快都来了,除了被暂时限制行动的一家子和重伤后从没露过面的老胡,就连原本卧床休息的顾松健老妈和叶宜浅老爸都参与了。后者因之前的内讧事件受了点伤,加上本就腿脚不便,如今看着身形越
不过老头子虽倔,议事过程却仍是由叶宜浅来主持大局,毕竟事情就是要由她宣布的。而叶宜浅也不啰嗦,简略讲了重要
听完广播完全确信此事后,众人情绪高涨议论纷纷,很快统一了相信广播采取行动的方针。毕竟小楼这里虽暂时还算安全,但种种隐忧已开始浮现,谁也不知道将来如何,何况广播里说了逾期不候,只怕机会仅此一次,谁也不愿意错过。
大方针已定,接下来是具体方案的讨论。这次讨论时间就长多了,除了转移的方式方法外,对时间的选择大家也是再三斟酌广播里说最后时间是九号,眼前才刚一号,还有八天的时间差。若转移太早,只怕要
但若赶
这般反复斟酌下,直到最后才由叶宜浅拍板,确定了五号之后采取行动,具体哪天看天色,以七号为底限的方案。
此时不知不觉已至中午,打了一针兴奋剂的众人
若说老头子本就是怪脾气惯常黑脸,那么人前常带三分笑的林衣太沉默就多少有点奇怪,虽然多数人都未曾注意到这一点,但送一个回屋躺好后,叶宜浅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转身过去推开了另一个的门。
原本属于她自己的房间,
无怪乎她会这么问,此刻林衣正半躺
“怎么会莫名其妙反胃起来的”听对方这么说,叶宜浅也顾不得其它,坐床沿边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那半躺之人的腹部,却没揉两下又立即手,道“我去给你弄点胃药。”说罢就起身要走。
她想起身去取药,却偏有人不让她如愿。叶宜浅刚刚只欠了欠身还没站起,林衣就重握住她手将她拉了坐下,皱眉低声道“算了,一点点消化不良而已,别浪费药,学姐要有心就继续帮我揉揉吧。”说着一把又将那手不客气地重新搁回了自己肚子上。
这么一来,倒还真不能再多做什么。叶宜浅微微顿了顿,手便又重新
“不是粥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或许被揉得舒服了一点,林衣渐渐松了点眉头,语气却还是懒洋洋没什么神“那粥里肉糜挺多的,虽然吃着爽口不腻但其实油水挺足,大概是我前段时间荤腥沾得少,一时间肠胃没适应闹意见了吧”
叶宜浅一怔,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一个月来,林衣作为客人也
如今细细回忆,叶宜浅才
“你”
但这样的郑重道歉,却换来林衣噗嗤一笑。“素食主义那么高大上的立场,我还真不是我什么都能吃,只不过不太喜欢荤腥味,所以有菜的时候更多喜欢吃菜而已,学姐想哪儿去了嘿嘿唔”
或者是笑的颤动扯着了胃,话到后面她又苦了脸哼哼起来。
“还很疼吗,真的不需要吃药”见她苦兮兮哼哼,叶宜浅当即问道,倒也没什么误会后的尴尬情绪,只是手上按揉更用心了几分。
“还好,其实已经缓一些了,本来就需要点时间才能过去。”林衣闭目摇了摇头,不
叶宜浅自然是不介意帮忙按揉,不过说说话闲聊什么的,她还真不擅长。此刻见林衣闭目似
“唔这个事啊”懒洋洋闭目的林衣似没想到聊到这个话题,啊字拖了拖尾音,才道“总之学姐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猜,是不是怕夜长梦多那家人新折腾出什么花样,所以打算临到出
因为闭着眼,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说出这话后躺着的林衣等了一小会儿,才听到身旁传来回答“说得对所以,你不介意吧”
“咦”这次总算听出了那问话中的重点,林衣睁开眼,瞄了瞄帮自己揉着肚子的人,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便道“学姐你为什么觉得我可能会介意”
“你不是说,挺喜欢那小姑娘么。”叶宜浅并没有垂首对视,仍是抬着头,眉眼淡淡的道“所以我想说,如果你介意,觉得隐瞒着不太好,其实也可以单独先告诉她。”
“然后呢她那样的人,多半转头就会用这消息来鼓励家人什么的吧届时你担心的事岂不是又可能
林衣摇了摇头道,不知是真被分散了注意力,还是确实舒缓了疼痛,她的神色倒是舒展了开来,语气也更轻快几分“我确实有点喜欢那小姑娘,但也不会为了她随便拆你的台嘛,毕竟”她轻笑道“我这里,学姐你是最优先哦。”
如同退潮一般,胃部的疼痛确实
毕竟,任谁听到这样的表态,都会高兴的吧对此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之后几天,叶宜浅果然没再提及过类似话题,而其他人更不会多嘴。日子有了奔头,人人都有了气神,加上伙食有所改善不必那么省了,原本的伤病员都一天比一天看着更好。顾松健的妈妈这几天已能自如活动了,常常会拉着怀孕的小胡
眼看行动即将倒计时前夕,所有人都
四号傍晚,当阴沉沉的天色将黑未黑时,小楼的上空再次飘荡起了婴儿尖锐的哭声。
“怎么回事”叶宜浅第一时间冲上楼,屋内抱孩子的小护士无措道“奶先前带回来的包装奶也用得差不多了,我试着冲了糖给孩子再喂甜米汤,但他不接受”
不消多说,其实叶宜浅只扫一眼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之前没东西喂时就只能凑合着喂米汤,但这孩子不喜欢,所以哭闹了几天引出许多麻烦。后来搜到了几盒朱古力奶带回来,兑
比起大人们再有情绪也知道控制声量,小婴儿是什么都不懂的,偏偏哭闹的声音又最富有穿透力,每次都会引
有衣柜门和厚重窗帘的阻隔,那哭闹声好歹弱了一些,但也听着更凄惨,见小护士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叶宜浅叮嘱道“没事,衣柜里不至于缺氧,等孩子哭累了声音小了再”
“大宜不好了”这边话没完,那边又是个闯进来的,顾松健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却还来不及说话,楼下前院那边就传来一阵喧闹,其中还掺杂着再清晰不过的嚎叫
这下叶宜浅面色一沉,也什么都顾不上问,只是将原本紧闭的窗户一开,回头吩咐道“我走了就赶紧关窗,孩子哭声不弱不准放出来”说罢竟一纵身,径直从窗口跃了下去
虽然只是二楼,这一跳也吓得小护士白了脸,还是顾松健反应快,几步去窗边一看,才看到院子里吓人的一幕
“哎呀,不是这个事”看到这一幕的顾松健却嚷了这么奇怪的一句,关了窗嘱咐小护士几句话后,也急匆匆走了
前院此刻,确实正
小楼虽被包围已有十来天,期间也交过几次手,可都是有计划的主动出击,没被攻击过。墙外的感染者数量虽多,但皆是那种嗜血的疯子,虽然疯狂至少体型与常人无异,高高厚实的墙头能有效地将它们隔绝,只要里头的人不出来,外头再如何鼓噪也没有用。
可这次不知为何,婴儿的哭声竟引来一只肢体变异的病态者,
当时婴儿一哭,屋里头有经验的就都知道不是好事,待
大陈来得最快,正掏出失而复得的手a枪瞄准着以防万一,却碍于昏暗的天色迟迟没有开枪,孙医生也紧握着从医院一路带过来的消防斧,但看着墙头上的那大块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毕竟论经验,这两个人没有和这种东西正面杠上过。
“斧子给我”恰好这时候叶宜浅已经一跃落地冲了过来,她从身后夺过孙医生手里的武器,同时道“大陈,别用枪,我上,你用手电筒射它眼,这种东西怕光”说着就向不远处的简易高台攀去。
这高台虽能抵达高处,但离那病态者被困住的墙头却偏了好几米,旁人不知道叶宜浅往那边攀去是做什么,也没功夫想。大陈闻言立即枪掏出口袋里的强光手电筒,
强光一照过去,那墙头上的东西果然一声怪叫,不适应般用另一只手遮挡住了头部
而此刻叶宜浅已顺着高台登上了墙头,竟如同一只矫捷的羚羊那般顺着墙头向病态者冲去,但见她每一步都踏
几步冲到病体者身边,叶宜浅毫不犹豫挥动斧子就向那粗壮的脖颈砍去,一记下去整个金属斧头都几乎陷没,顿时鲜血迸溅但那病态者到底强壮,一斧下去不但不死,反而大嚎一声放弃了对光线的遮挡,举了另一只手就挥舞攻击而至,速度之快竟似伤势对其毫无影响般
好
恰
手握此物,叶宜浅一脚狠踩向袭击自己的那只手,那手本就挥得势大力沉,再被这一踩来不及止住势头,竟也扎入了铁丝网的倒刺中,不过扎得不深,挣个几秒就能硬扯出来。
但它再也没有那多余的几秒,叶宜浅借一踩之势再度上前,左手拔出斧头,右手已然挥舞下去,金属军铲的穿透力绝不逊色消防斧半点,
一时间两件武器此起彼落,仿佛伐树劈柴,如此反复四五下,那被困墙头的病态者嚎叫渐弱,
从叶宜浅出现到危机得以解决,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分钟,虽说被消灭的家伙首先是被铁丝网限制了行动,但那干净利落的狠劲还是令墙下第一次目睹的几位看直了眼。
下面人的反应叶宜浅自然不知,剁完对手后她径直从墙上跃下,先将消防斧还给孙医生,然后吩咐大陈几个上去把墙头上的尸体和血迹清理一下,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剁两下找找手感,以防将来遭遇战。
很认真地吩咐完这些后,叶宜浅就转过身去,既不管有点傻眼的大陈等人,也不管墙外仍不断传来的鼓噪,只冲墙角另一处抱臂而立的身影微微一点头,道“弄脏了你的东西,等我清理干净再还给你。”
倚着墙的林衣也自然回以一笑,她微微张口,似乎正待说些什么,却又蓦地闭上了嘴巴。
嚎叫声,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嚎叫声
但与墙外那些不肯停歇的鼓噪不同,这声音,赫然是来源于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更新时间肯定木有人想到,得意蹦跶嗯,月底前至少还有一更,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