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乔黎终于从派出所回到了家中。
闻越本来就是少语的性格,乔黎心情糟得很,没有和他说话。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客厅的灯黑着,乔黎按下开关。
“啪”。
水晶灯骤亮,恍如白昼。
灯光下,孟安安依偎
叶东阳也仿佛被他们惊吓到了一般,脸色尴尬地看着他们“小黎和小越回来了啊”
片刻后,他的神色恢复镇定“既然你们回来了,有你们照看安安,我也放心了,我回家去。”
“东阳哥别走。”
孟安安拉住他的手臂。
“哥哥”她神色愧疚地望着乔黎与闻越,“我们没有找到小枫哥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她垂着头,一幅要哭的样子“我们一起再出去找他吧”
往常乔黎见到孟安安这副模样,都会上前安慰她。
现
“谁爱找谁去找,”乔黎翻了个白眼,“洛枫这段时间为了那个女人都成什么样了可那个女人呢,正眼瞧过我们一眼吗”
他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房门“我睡觉了,你们别来烦我。”
乔黎进了房门,余下客厅三人面面相觑。
闻越将孟安安拉到身边“东阳哥,你先回去吧,小枫这边不用你操心。”
熬了一夜的少年嗓音有些哑,声音有股介于少年与成年男人之间的力量。他抬眸,扫过叶东阳与孟安安,见两人身上没什么不妥的痕迹,将孟安安护到了身后。
闻越道“东阳哥,你回家之后,就和婶婶说今晚和我
哪怕风气再开放,孟安安一个少女和叶东阳这样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夜晚共处一室,说出去也是不好听的。况且叶东阳的母亲张雯春本就刻薄,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就算两人什么都没
叶东阳并不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他点点头“我知道的。”
闻越
孟西眉
一想到这个名字,叶东阳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乔黎进派出所的事情,西眉知道了吗”
闻越摇摇头。
孟安安怯生生道“给姐姐打了好多电话,也不接,姐姐是不是太忙了”
叶东阳脸上带了几分气愤“她有什么好忙的,还不是和大哥
“行了,别说她。”
闻越忽然关掉了灯。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一缕阳光透过窗洒到他脚边,他站
闻越明晃晃地让他走,叶东阳虽然本就要离开,被他这么一说,心中也不怎么舒服。
叶东阳脸色一冷,离开了孟家。
待到叶东阳回到叶家的时候,叶老太太连同叶育诚张雯春夫妻已经坐
见他回来,张雯春没好气道“你昨晚去哪了”
叶东阳看了眼他妈“乔黎和人打架进了派出所,我去帮个忙。”
“呦,派出所啊”张雯春眉毛挑得老高,“他们家小子进了派出所,关你什么事”
张雯春本就不喜欢叶东阳和孟安安走得太近,况且孟家没落,孟安安那几个表兄弟成天惹事,也不像是有出息的,张雯春更是巴不得儿子离他们远一点。
张雯春给叶东阳舀了一碗粥“以后离他们远点,这种事你也敢帮他们出头,万一官司缠上你了呢”
“妈,他们家也没有一个能出头的大人,”叶东阳道,“帮一帮怎么了”
“怎么没大人了”张雯春白他一眼,“孟西眉呢”
叶东阳不说话。
他闷头喝了两口粥,道“孟西眉不
张雯春道“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家不
“哦”张雯春忽然怪笑一声,“也是,毕竟她攀上东初这根高枝,当然
“老二家的。”
叶老太太不紧不慢地打断她“吃饭,别多嘴。”
张雯春看了婆婆一眼,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亲妈终于不
这时,他又听他奶奶问他“乔黎那小子,为什么和人打起来了”
叶东阳昨晚全幅心神都放
他支吾半天,道“乔黎这个年纪,难免有些冲动,和人起了一些冲突,就打起来了。”
叶老太太深深看着他,历经世事的眼睛幽深如寒潭。
叶东阳低下头去。
“奶奶,”他放下碗筷,“我回去补个觉。”
他打了个呵欠,张雯春自然是心疼儿子,让他回房间去了。
叶老太太望着叶东阳的身影,想起前几天叶东初与她说的话
“奶奶,东阳喜欢孟安安,你也能看出来。但是”
叶东初停顿一会儿“我实话和您说了,我和西眉会睡
叶老太太看着叶东阳回房后,敛眸,轻叹一口气。
“老二家的,”她道,“东阳也大了,老这么跑来跑去,实
“我那些老朋友的孩子也都大了,有空让他见一见。”
张雯春一愣,半晌才回过味来这不就是让东阳去相亲吗
哎呦,还是老太太的老朋友,那家世肯定都不错啊
张雯春不满孟西眉做儿媳妇多年,等到孟西眉与叶东初
她心中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那个孟安安挡了儿子的路
孟家。
乔黎一晚上没睡,又打了一架,本该疲累万分。
但他躺
打架时他的手沾了酒瓶的碎片,出了不少血。当时没觉得,现
乔黎翻来覆去,一不小心攥了拳头,一用上力,手上的伤口就崩裂开。
他心里烦躁地很,看着流血的伤口,爬起来去找药箱。
他跑到客厅,自己给自己上了药,冷哼一声。
呵,还兄弟呢。
两个兄弟一个妹妹,没有一个人
搞得好像他求着他们来捞他一样他宁愿他们别来,让他
乔黎上完了药,正准备继续回房间睡觉。
冷不丁,他听到大门的门铃响了。
这可真是稀奇。
自从孟家出了事之后,除了催债的人,别人可再没有登过门。
乔黎不耐烦地走到了门边,把门一拉。
门一打开,门口站着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到他,友善地冲他笑了笑“你好,这里是孟西眉的家吗”
孟西眉,又是孟西眉。
乔黎烦得要死,心里压着火,充满提防地看着他“你找她干嘛”
“是这样的,我曾经丢过一个女儿,因为丢了女儿,前妻和我离婚了。”中年男人目露悲伤,“我
乔黎脑中“嗡”得一声炸响。
昨天他虽然打了人,但他见到了那个田燕燕的母亲,没有见到她的父亲。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