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搜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 59、吾乃定北侯幼子卿谷
海长青到刑部时都已经不叫人了。
全身皮肉烫的白花花的, 因伤口被浇过椒油而肿胀外翻,皮下组织充斥着血,因此皮肤白里透红。
他整个人膨胀了四五圈, 皮肉极致肿着, 仿佛血肉迫不及待的撑破皮而涌出来似的。
刑部平日里审案用重刑的也不少,但像这般,重到把人不当人的, 还是头一遭见。
众人见此,纷纷跑到一旁墙脚呕吐。
就连刑部审问官也不敢抬眼看海长青, 仿佛看一眼, 就会做噩梦似的。
这个混子商容与,果然暴戾成性,折磨人来,手段残忍到令人惊骇。
大概是海长青太痛苦了, 急于求死,因此直接招认自己谋害太子。
其实他知道,他招不招已经无所谓了,商容与逼着他亲手画押, 如今他没有翻案的可能,与其继续受苦, 还不如将所有的罪揽过来。只要不牵连到二皇子,他的全族就还算安全。现
刑部拿到招认书, 命人好好看着海长青,生怕人死
到了第三天早上,刑部将海长青交接给御史台, 御史台才将人带到审问堂,海长青就咽气了。
刑部尚书推脱责任道“他到刑部就不行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
他做刑部尚书十几栽,手上重刑者不计其数,头一遭见到如此残忍用刑的。
御史台中丞眉头紧皱,现
商容与进门时就看到这两人脸色沉郁,
他将海长青的招认书递给御史台中丞说道“早上到消息,海长青一大早就咽气了。他
御史台中丞与刑部尚书这才后知后觉上当了。
功劳你大爷的功劳,这是拉他们两个人帮他背锅。
商容与就是要以权谋私弄死海长青,现今他们已经被他拖下水,若说用刑,商容与虽用刑最重,但刑部也用了点刑,所以刑部脱不掉,现
倘若他们去禀告皇上事情原委,这个节骨眼上,轻则罢官,重则会丢了性命。
他们或多或少有无法逃掉的嫌疑,现今只能被商容与牵着鼻子走。
更何况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他们都不知道,拖一个人出来早点结案,大家都爽快。这个海长青这些年没少使用手段谋害朝中忠良,如今也算死得其所。
想了想,御史中丞与刑部尚书签了字。
商容与笑了笑“文书一式三份,倘若两位大人无意间,那就由御史台大人重新拟定折子,递交给皇上,这个案件,算是结了。”
御史台点点头“如此倒也可行。”
出宗正寺时,商容与心情大好。
皇帝让三司会审,就是怕其中一方以权谋私,御史台中丞是个老顽固,而刑部尚书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再配上他这个混世魔王,三个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会形成互相制衡、互相制肘之势。因此谁也没法
皇上既然让三司会审,就是为了利用三司这点,找出谋害太子的凶手。
那么三司出的最终结果,皇上一定会信的。
海长青认罪,必然会牵扯到二皇子。
就算皇上不信三司,那么再见二皇子时,必然也会生嫌隙。
皇上疑心病如此重,二皇子做没做过又怎样只要皇上疑他,他没做过,也得是做过。
宗正寺外的台阶异常多,商容与一步步拾级而下,走到最后一处台阶时,撞上了二皇子商执。
商执抬眼,目光沉郁对上商容与视线“听说世子这几日很是辛劳,每日卯时不到就来宗正寺审案,子时才回王府。世子向来散漫洒脱,怎么就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呢”
商容与微笑“可不得上心吗怕有人比我先下手啊,怎么着,三皇子现
商执听到“油泼辣子烩人肉”异常惊诧,冷厉质问商容与“你到底要干什么”
商容与平日里手段确实不怎么高明,但也直接是断手断脚,抽人骨扒人皮。用刑跟他人一样霸道,毫不拖泥带水。
何时想过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杀害一个朝廷命官,将其慢慢折磨而死。
更何况,商容与与海长青无冤无仇,何至于如此
这种手段只会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个尚未被捉住的卿家余孽。
商容与“嗤”一声笑出声“如此聪明的人,问如此愚蠢的问题。二皇子,您听过先撩者贱吗是你先动了我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的世子妃”
商执争辩道“世子妃流产跟本殿没有关系,她那日本来就虚,这笔账也要算到本殿的头上吗”
商容与冷嘲道“有没有关系,二皇子心知肚明。若不是你刻意针对为难我的世子妃,他也不会流产。”
商执冷冷道“这么说,世子一定要与本殿对着干了”
商容与“说得我两像并肩作战过似的。”
商容与笑了笑,摇着头走远了。
商执回头,冷眼看着商容与的背影。

现今太子已死,他是唯一的储君人选,父皇只会选择他,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可生意外。
所以,商容与必须除掉。
司徒枫走了过来“殿下,海长青已死,我们还进去吗”
商执“进不进去都没有意义,商容与不是省油的灯,海长青若死了,代表他已经拿到了口供,要让御史台中丞那老顽固改口供,想都别想。”
司徒枫焦急道“可海长青倘若认罪画押,
商执轻声笑道“那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动摇父皇对本殿的决心。”
司徒枫不解。
商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给了刘贤妃这么多好处,她也该是时候拿出点诚意了。”
太子下葬入皇陵那日,是冬至日,天气阴沉沉的,飘起鹅毛大雪。
纯儿一大早就将衣衫送了过来,里衣是厚实的冬衣棉褙,外衣却是一件很薄的白色孝衣。
今日不宜点妆,因此他只是粗略拿着珠墨点缀了下,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色。
冉清谷有时觉得命运真可笑。
他全家惨死,他都没有为他父兄母嫂戴过孝,现今作为刽子手,却为死者戴上白色簪花,着上素白孝衣,还要去他坟头前吊唁。
商容与小心翼翼将白色簪花插
纯儿暗惊。
第一次见有人将簪花直接插
冉清谷取了下来“别闹,误了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王爷不
成王冬至前带兵去镇压南方一带匪患之乱,现今没有赶回京都,所以成王府只能由商容与出面,带领着全府上下,前往皇陵,吊唁太子。
而这个一家之主显然不把国丧当回事儿。
商容与握住冉清谷的手,微笑道“我哪儿不正经齐家治国平天下,第一要义可不是齐家吗你手怎么这么冷”
他摸到冉清谷双手冰凉,责问纯儿“不是说让世子妃多穿些冬衣吗怎么现
纯儿连忙道“世子,奴婢也不知道,世子妃穿了足足六七件冬衣呢。”
冉清谷微笑“世子,我没事,我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好
他曾
太子入殓经钦天监观测,最佳吉时是末时,所以他们也只是去皇陵两三个时辰而已。
商容与从桌子上拿起一件披风,给冉清谷披上“等到了皇陵再取下,外面很冷。”
冉清谷点了点头。
王府门口停了三四辆马车,雪纷纷下,天寒地冻。
商翩风抱着手臂愤怒踹了马车车辙,不耐烦吼道“真是毫无体统,平日为了睡懒觉不去上早朝也就罢了,父王为他兜着,现今父王去剿灭匪患,他倒好,溺死
他搞不懂,为什么父王要宠溺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明明他比商容与上进,也比商容与孝顺懂事。
二嫂苏喜白眼直翻“可别说了,人家是嫡子,我们这庶出哪儿比得上啊,这大雪天的,全王府等他们夫妻两,还不晓得这两人起床了没”
简醉欢脸色一沉“你们若等不了,可以先去吊唁,谁也没有拦住你们的路。”
刘雪月皮笑肉不笑“小孩子口无遮拦的,王妃何必生气呢”
如今王爷不
简醉欢淡淡道“侧妃,你嫁给王爷也有数年,你出生自名门望族,也该知晓嫡庶尊卑,既然是庶出,就该恪守本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口无遮拦,这到底是无心呢,还是有心呢”
刘雪月被三两句话说得面红耳赤,只得点头“王妃教训的是”
“母亲,你又没有错,她凭什么教训你。”商翩风将刘雪月护
“二哥,你是去吊唁太子呢还是赶着去当孝子呢”商容与牵着冉清谷的手走过来。
商翩风怒指商容与“你”
商容与眼神锐利瞪着商翩风“你怎么比死了亲爹还着急真以为给太子当孝子,你就是皇长孙”
商翩风被瞪得心
这个混账东西向来没大没小、离经叛道,说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他真不知这么个东西,父王为何把他视若珍宝
冉清谷捏了捏商容与的手。
商容与回头看了眼冉清谷,拍了拍冉清谷的手背,示意自己明白了。
冉清谷是
平日里就算是装,商翩风也会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给成王与外人看。
但如今商翩风浑身写满“我不装了”。
说白了,就是小人得志。
可问题是,小人得志,这个“志”
王府众人到皇陵时,皇陵外站着不少官员及其家眷,都穿着孝衣,满脸惆怅,各个都活像死了亲娘一般。
白色纸钱被撒上空中,与雪花一起落下,纷纷扬扬的,分不清到底是纸钱,还是大雪。
雾色浓得化不开,咸元帝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多岁,他病态苍白,步履蹒跚,被老太监扶着。
东宫的太子妃与一众侍妾跪
商容与扶着王妃,冉清谷与刘侧妃紧跟身后,走到停放棺椁的案台前,宫人立刻送来几炷香。
王府众人接过,对着棺椁拜了三拜。
宫人接过香,插进棺椁旁的香炉上。
雪下得很大,寒风冷冽呼啸,卷起雪花旋转崩腾,香燃烧得极快,没过一会儿,那香炉里的香灰就满了。
冉清谷冻得嘴唇
商容与伸手过去,紧握住冉清谷的手,将他拉得靠近自己。
此刻刮的西北风,商容与挡
冉清谷的掌心传来一阵温暖。
商玉州转身,就看到大雪纷飞中相依相偎的一对璧人与紧紧相握的双手。
这场雪,下得很大,也很讽刺。
他母亲死时,就是这样的大雪。
他遇到冉清谷时,也是这样的大雪。
如今,他看到冉清谷一脸平淡幸福与另一人相依相偎时,依然是这样的大雪。
他讨厌这满目的白,也讨厌这样的寒冷。
就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这样冷,就好像只有他的世界如同这暗沉的天空般满目疮痍。
以前他还有个人能陪着,那人陪
仿佛只要那个人
他们两个就像一起走夜路的人,
他曾以为,这个人会陪着他地老天荒。
然而,他只是一个陪着他走夜路的人,而商容与才是光。
他抛弃了他,去找属于自己的光。
商玉州就那样静静看着,朦胧雾色中,漫天飘雪下,冉清谷神色是如此柔和,他不再冰冷得像这漫天寂寂的雪一般。
可是,他本该陪着他的。
丧号已经吹来,钦天监的天师一扬拂尘,铿锵有力喊着“起。”
商决的棺椁被宫人抬了起来,冥钱往天上一抛,雪下得愈加大了。
东宫的太子妃与侍妾等人哭得泣不成声。
太子下葬后,东宫的妃嫔都要送往城外的尼姑庵,
而太子的娈童们,都被咸元帝给杀了。
商千咸泪眼婆娑看着棺椁被抬入皇陵,捂着唇,站
自从商决死后,他这身体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坏了。
商执递过一方巾帕,恭敬道“父皇,保重龙体,皇兄他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为他伤心。”
手帕是棉质手帕,放
商千咸没有接,只是淡淡看着商执。
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厌恶,亦或许是期许。
他对太子觊觎厚望,希望太子做事果决,结果太子没做到,他最喜欢的二儿子做到了。
温热的手帕很快被大雪浸透,变得冷冰冰的。
商执接过太监撑着的伞,说“父皇,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再”
商千咸平淡开口“决儿已经疯癫痴傻了,你相煎何太急”
商执一愣,像是早已了然什么,自讽般笑了“果然,儿臣
商执手里的伞落
商千咸望着苍天笑了,漫天大雪纷纷,比冥钱还大。
像一场殉葬,也像一个笑话。
皇家的风水真不好,他杀光自己的兄弟上位,背弃自己的挚友,现
大雪纷纷下着,所有的人都静默着。
商翩风突然出列,跪到台前,高声喊着“皇上,太子枉死,请皇上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商千咸看向台阶下的商翩风,眼神冰冷无情若这刺骨寒风“你说真正的凶手,何出此言”
商翩风指向商容与“是世子杀害太子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商容与神态自若,沉静出列,掀开衣袍跪地“皇上,微臣冤枉。”
这就是商翩风小人得志的“志”
看来他早就跟二皇子设计好来诬陷他。
二皇子要挽回自己
“你冤枉”商翩风嘲讽道,“太子
商容与平静自若问“那个人是何人”
商翩风镇定咬牙“海大人,我亲眼见海大人穿便服
商容与扫了
他一旦落马,成王府就要跟着落马。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商翩风还真以为将他拉下马,自己就能安然
商翩风听完,怒道“商容与,你”
商容与面色不豫“二哥,快把你将要诬陷我的证据呈给皇上,少他娘的拐弯抹角的诬陷,谁人不知你狼心狗肺,欲夺世子之位,你还真以为把我诬陷死,你就能当上世子”
咸元帝头疼不已“商翩风,你说商容与联合海长青谋害太子,可有证据”
商翩风艰险瞪了商容与一眼,恭敬叩首道“商容与给过海大人一箱子金条,皇上可差海夫人来问问,她府邸的金条是不是世子给她夫君的。”
没过一会儿,海长青的夫人来了。
因海长青谋害太子,海家被抄家了,海家男子皆充军,女子沦为官婢。
因此,她穿着粗布麻衣,冻得瑟瑟
她全家沦落至此,全是商容与害得,有生之年,竟然给她一个机会报仇,果真是苍天有眼。
商千咸眼神意味不明瞥了眼商执,冷冷道“带物证。”
没过一会儿,一箱子金条被抬了上来。
商千咸眼神犀利看向商容与“商容与,谋害太子,你还有何话说”
商容与神色沉郁“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没有做过,绝对不认。就单凭几个人三言两语、两箱子金条就想治微臣的罪,怕是不够分量吧”
如今他父王不
他是要借此机会对成王府下手。
有没有证据又怎样证据确不确凿又如何
没证据都能伪造证据,更何况他现
“商容与,加上这个人,你看分量够吗”商玉州走了出来。
冉清谷诧异看着。
商玉州目光落
两个侍卫押着那个当差的走了上来。
正是当初诱哄太子不吃不喝的送饭的。
那当差的见到皇上,害怕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参见皇上。”
商玉州厉声道“就是他那日给太子送饭,并且告诉太子,只要不吃不喝就能瘦。大胆刁民,还不告诉皇上实情。”
那当差的吓得瑟瑟
商执不知商玉州为何要帮他。
但现
冉清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