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接到电话的时候，程予游还
归渔提醒您今夜为何不眠第一时间
是一台心房粘液瘤切除手术。
手术进行到后半程，巡回护士过来提醒他“程医生，你手机上刚才有两个未接来电，没有备注，应该是骚扰电话吧。”
肿瘤已完整取出，无碎裂面，程予游正
巡回转身确认“3366。”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不到二十分钟，缝合结束，心脏复跳，程予游开口“体外循环可以停了。”
旁边的器械护士看了眼时间，显然很开心“下班啦不知道雨现
助手负责关胸，程予游转身要走，“外面下雨了”
“嗯，而且下得很大，不是说台风马上登陆了嘛，程医生你待会儿开车回去千万小心。”
跟家属聊完手术情况，又去icu查房，等回到办公室，程予游终于有时间检查手机。
两通未接来电，一条未消息。
程予游点开那条语音。
“程医生，你下班了吗那个，是这样，我现
办公室的窗户被狂风砸得哐哐作响，程予游皱着眉听完，想问“你多大了，出门之前不知道提前看天气预报吗”，字还没打完又删掉，回了个1。
脱掉白大褂，换回自己的衣服，他脚步没停，直接往电梯口走，沿途跟几个同事打过招呼，还
“哎哟，这么巧。”
赵霖川搭住他肩膀，“你要是有空的话捎上我呗，我今天没开车，外面雨下得这么大，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家呢。”
程予游看了眼时间，“可能没空，找别人送你”
“说得轻巧，我找谁啊”
“黄”
“哎哎哎”电梯里人不算多，赵霖川却仍旧心虚，确认没人听见，才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装作不
“没走，跟我差不多同时下手术。”
赵霖川立刻松手，对着电梯反光镜一丝不苟地整理衬衫领口，重新摁了上行键，“好兄弟行，那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啊。”
电梯下行至b2，程予游走进地下停车场，手机屏幕倏地亮起。
欢迎光临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据说雨还要下很久哦
程予游打开车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叹气我有得选吗
对方立即
程予游打字不怕我是坏人
聊天框里的“正
看得出来是走投无路了。
路上接到程严礼的电话。
程予游不想接，然而对方十分坚持，铃声响了很久也不肯停，他没办法，还是摁下绿色接通键，叫了声爸。
夜空黑得无边无际，山路泥泞。
雨刷来来回回地扫，车窗外面暴雨如注。
“听说台风要来了，你没事吧”程严礼应该是
“没事。”
“下班了”
“嗯。”
“到家了吗开车注意一点，别分神，做医生的，最容易疲劳驾驶。”
程予游心不
听筒里陷入微妙的静默，父子俩似乎都没什么话聊，半晌，还是程严礼打破沉寂“你那篇研究多
“上周已经送审了。”
程予游说完，主动问起，“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就是天天念叨你，前几天还一个人
他听得出神，“我下个月回去。”
程严礼喝了口茶，“我这几天正跟你阿姨商量，毕竟是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怎么着也得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通话结束，车内重归寂静。
程予游随手打开音响，没
两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不知不觉，目的地近
沿途的灯光被雨水打得朦胧，眼前的世界像蒙了一层纱。
程予游想了想，给她
对方信誓旦旦地回答你不用知道，放心，等你到了，我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程予游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也没多问，毕竟这种恶劣天气，除了自己，他不认为还会有几个人往山上跑。
夜雾之中的梯田被雨水反复冲刷，绿得滴墨。
山路蜿蜒，路况复杂，好
少顷，总算望见长途车站的模糊轮廓。
隐匿
将车停
说实话，这种“见网友”的经历于他而言，也算新鲜。
道路泥泞，狂风大作，他走得很慢，半只脚踏进车站正门，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亮着光的角落。
深灰色的铝制棚顶，摇摇晃晃的椭圆灯罩，一个过分年轻的女孩坐
不出几秒，白色火星呲啦飞舞，她的身影愈加分明。
虹条纹针织背心，白色牛仔短裤，巴掌大的脸干干净净，眼神明亮，嘴唇红润，正
一支仙女棒很快就燃到末尾，了无踪迹，她不禁叹气，吸了口烟，又去点第二支。
烟雾缭绕，火花闪烁，和他想象中的愁云惨淡不同，她看起来并不孤单，也不慌张，反而自得其乐。有种顽强的、野蛮生长的漂亮。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多时，女孩的余光扫过来，望向他右侧方向。
程予游顺着她的目光偏过脸，看见一个身材微胖的陌生男人，穿着雨衣打着电话，急急忙忙地从车站前走过。
男人走了，女孩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眸光又亮起来。
这次是一个戴着眼镜，
女孩眼巴巴地看了会儿，蓦地一下站起来，动作利落地跳下轮胎，眼看着就要冒雨跑过去。
程予游想起十几分钟之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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