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男人低沉的嗓音响
“是不是胃难受”
虞鱼努力地撑起眼皮, 贺故渊已经弯下腰来查看他的情况了。
“不舒服”虞鱼嘟嘟囔囔地说, 手不安分地揉着胃, 仿佛这样就能舒服一点。
他的脸色因为难受白了一个度,连嘴唇都苍白得失去了血色, 小脸病恹恹,纤长卷翘的睫毛垂落下来, 平添几分玻璃般的脆弱感。
贺故渊只觉得心脏被心疼的情绪冲刷得生疼, 他抿紧唇,神色紧绷。
“别这样揉。”贺故渊捉住虞鱼胡乱折腾的手,不让他再没有分寸地去揉摁胃部, 以免弄得更难受。
他又是焦急又是心疼“以后不让你再这么吃了。”
他早应该想到,街边的小吃摊不比家里或者正规饭店酒楼里做的东西卫生干净,以往虞鱼从来没怎么吃过路边摊, 一下子又吃得这么杂, 铁胃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贺故渊伸手把虞鱼捞起来, 打横抱
之前虞鱼已经
贺故渊把虞鱼抱到床上去, 摸了摸虞鱼冰冰的脚,用手稍微帮他捂了捂,等回暖了,才用被子把他整个人都给裹成一个小春卷。
然后自己动手去烧了一壶热水。
烧水壶里的热水被加热得咕噜噜地翻滚, 声音又安心又催眠。房间的灯也被打开了,灯光柔和得温馨。
虞鱼紧紧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迷迷瞪瞪地盯着
贺故渊
导演一下就从香甜的睡梦里吓醒过来,连忙说“有的有的这里是山区出行不太方便,剧组有配备一个随行医生。”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去帮你把他叫过来,是您生病了吗”
贺故渊“不是我。是鱼鱼。”
他说完,又语速极快地道“麻烦让医生快点过来。他很不舒服。”
导演赶紧应是,一骨碌从被窝里弹起来,穿了鞋就往楼下狂奔,敲门找人去了。
水烧开了。
贺故渊倒了杯热水,把昏昏欲睡的虞鱼轻声哄起来,有点笨拙地给对方喂水。
虞鱼小口地抿了下,鼻音糯糯地委屈道“烫。”
贺故渊揉揉虞鱼的头,帮忙吹了吹,让水凉了一点,才又一点点地给虞鱼喂水喝。
虞鱼伸出小舌头,飞快地舔了一口水,咂摸着的确不烫了,才又乖乖地开始喝。
一杯水喝到一半,医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睡衣凌乱、胡子拉碴的导演。
“快快,给小虞先生看看。”导演火急火燎地说。
医生被催得一头汗,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问清楚症状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应该是吃得太多太杂了,我开点药。接下来这几天让他吃得清淡一点。”医生说着,从拎过来的药箱里拿药出来。
确认没出大问题后,导演也跟着松口气,他看了一眼贺故渊,很有眼色地送走了医生,自己也从房间里离开了。
贺故渊记着医生关于用药量的叮嘱,从药瓶里倒了四粒药片出来,又低声哄着虞鱼喝水吃药。
药片是苦的,虞鱼苦得五官都拧巴
贺故渊手忙脚乱地问“怎么了是苦吗”
虞鱼点头。
于是刚回到房里准备睡下的导演又被强制叫了起来,这回贺故渊直接上门找人了。
导演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紧张兮兮“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贺故渊皱着眉,脸色严肃,像是要交代什么一个亿上下的大事情。
导演屏息凝神,等待贺总
“有糖吗”
导演“啊”
最后,家里有五岁儿子的导演翻出了几颗水果糖。
贺故渊拿了糖,转身走人。
留下导演站
就就要个糖
导演沉思,该不会是那位小虞先生嫌药苦吧
贺故渊把水果糖喂给了怕苦的虞鱼。
吃了糖,嘴里重新变得甜滋滋的虞鱼总算不皱着脸了。
他乖巧地听贺故渊的话,躺了下来。
贺故渊帮他掖了掖被子“睡吧,起来就不难受了。”
虞鱼扒着被沿,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偏偏嘴里还咕哝着
“我有没有做梦呀你是真的贺先生吗”
贺故渊摸摸他汗湿的额
虞鱼“唔”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
“我没有偷偷看手机。”
语气还带着点儿隐秘的小骄傲。
贺故渊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
他哑然失笑“好,没有看。鱼鱼真棒。”
虞鱼像是满意地哼唧两声,像只蚕宝宝似的
他念念有词,伸手又要折腾,贺故渊赶紧拦住他“你睡觉,我帮你揉。”
虞鱼这才安分下来。
贺故渊力道适中地帮虞鱼按揉着胃部,按摩和药效双管齐下,虞鱼总算不难受了,很快睡过去。
贺故渊舒了口气,又帮虞鱼揉了一会,才撤走手,给虞鱼盖好被子。
他安静地
“记性这么好。”贺故渊轻声低语,“那一定也记得答应我一起赏花的事情吧。”
“不许忘了。”贺故渊轻点虞鱼的鼻尖。
贺故渊从虞鱼房间出去。
他本来是担心着沈鹤书那股奇怪的波动会对虞鱼造成不利,才不放心地过来看看。
幸好过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虞鱼胃疼。
“贺总”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话语中夹着惊讶。
是路越明。
他披着件外套,像是没睡着出来走走散心的样子。
“您也是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吗”
贺故渊冷淡“嗯。”
路越明似乎看出了贺故渊并不想搭理他,摸摸鼻子,自觉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出去门口坐坐。”
说完,便与贺故渊擦肩而过。
贺故渊看了他一眼,见路越明直直路过了虞鱼的房间后,才转身往前走回了房间。
月色皎洁,朦胧的光晕笼罩
夜间冷,山林间起了白雾,倒有些分不清是月光还是雾气。
路越明坐
“今天是晴天,明天也是,往后一个星期也都是,下星期才会有雨天了。”路越明慢慢地说。
“对吧”他自言自语。
夜风刮过,山林
“锦城三月繁花似锦山涧白水泉澈如银”路越明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子悠悠转转,是山里才会有的悠扬曲调。
搭着山林窸窣声,有种别样的美感与动听。
路越明哼了一小段,就没再往下哼了。
“三月啊不知道锦城的三月还能不能来呢”路越明声音小得近乎呢喃。
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被风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死了,我要回屋去。”
路越明转身进了别墅,把大门给锁上了。
夜风停了下来,山林不再摆动,一切都静得出奇,连动物的声音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冬眠去了。
整座山都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这山已经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的鱼鱼可爱得我想rua
贺先生死亡凝视jg
真的不能吃得又多又杂,会进医院的,不要问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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