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鱼觉得自己似乎
他看向星光熠熠的窗帘,蔫哒哒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窗户,他甚至都不知道现
他手里的平板也不显示真实时间,里面的时钟一直显示的是001,都没有变过。
虞鱼心不
他踢了踢盖
像一只生无可恋的小乌龟。
还没等虞鱼把这一关消消乐通关,房门就被打开了。
沈鹤书从门外走进来,带着他的画具,还提着个小箱子。
“虞鱼。”沈鹤书叫了一声虞鱼的名字,他的嗓音里隐隐透出了点儿不寻常的兴奋。
虞鱼眨眨眼,扭头看了看沈鹤书。
对方将小箱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虞鱼伸出手指,轻轻地勾了下箱子的把手“今天是什么”
沈鹤书捉住虞鱼的手腕,语气低沉缓和“听说过天使吗”
他慢慢地摩挲手里的细瘦皓腕,指腹摩擦间带出一种细微的痒意。
“宗教里的一些概念其实也是有现实基础的,能被记录下来的东西,往往真实存
“只不过记录和事实可能会有所出入。”
虞鱼不自
沈鹤书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灼热的呼吸微微拂过虞鱼的面颊。
他压低了声音“知道真正的天使是什么样的吗”
虞鱼摇摇头。
沈鹤书低声笑了笑“他们的样子倒是与人类的描述相差无几,有着雪白的翅膀,圣洁的面容,周身笼罩着漂亮的光晕。”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所以漂亮的容貌只会给他们带来祸患。”
“现实里的天使基本上都是禁脔。”
沈鹤书打开箱子,拿出了一片白色药片“吃了。”
药片咽下喉咙,虞鱼大概知道,沈鹤书今天是想让他暂时变成“天使”的样子,他应该是想画这个。
也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药都是沈鹤书从哪儿弄来的,之前他还长出过猫耳猫尾。
虞鱼没搭理
他刚刚把一行格子给抵消完,背后突然生出一点异样。
像是一把火慢慢地
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背脊那儿长出来。
密密麻麻的痒意
平板被丢
“别抓。”沈鹤书拽住虞鱼的双手,不让去抓背。
虞鱼如同一只蜷缩起来的虾米,浑身蒸腾着热意“痒”
他的声音变得略微沙哑,带着一点令人怜惜的哭腔。
沈鹤书把虞鱼整个人抱进怀里,他没有放开对虞鱼双手的束缚,只是耐心地开口安慰“忍一忍,很快就长出来了。”
他腾出一只手,解开几颗虞鱼身上真丝睡衣的扣子,手轻轻地抚摩着虞鱼的肩胛骨。
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从虞鱼的后背倏地伸展开来,落下几根轻飘飘的白羽。
“真漂亮。”沈鹤书眸光微深。
虞鱼跪坐
他看着沈鹤书炙热的眼神,只觉得对方是个变态。
白色羽翼上笼罩着淡淡的金光,它
虞鱼抖了抖背后的翅膀,觉得整个人都被扯得
这双翅膀就像是个好看又沉重的累赘装饰品,他能感觉到自己根本飞不起来,甚至走几步都会觉得累。
被骂“变态”的沈鹤书倒是对这样的“中看不中用”感到十分满意,他又从那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巧的小鸟笼,往地上一抛。
小鸟笼立刻膨胀起来,一下就撑到了天花板。
那是一只纯金色的鸟笼,鸟笼的金栏杆上雕刻着繁复巧的花纹,笼里铺着厚实的白绒毯。
沈鹤书打开笼门“进去。
虞鱼抱着平板,赤足踩了进去。
沈鹤书的目光微微垂落,顿
他的脚背白皙,淡淡的青筋趴伏
虞鱼坐到白绒毯上,他还有点不习惯背后长出来的翅膀,一屁股坐下去,差点坐到自己的翅膀上。
白色的羽翼惊慌失措地颤抖了下。
“好麻烦”虞鱼嘟囔道,翅膀
沈鹤书忽然弯下腰,
他最后选定了一件轻巧玲珑的脚环,套
然后鸟笼的门被关上。
虞鱼摸了摸脚环,有点莫名其妙“这个也要戴着”
沈鹤书“嗯。戴着。”
虞鱼不太懂得艺术家的癖好,他研究了一下脚腕上的小金环,
虞鱼已经习惯了沈鹤书落
因为背后厚实的翅膀不方便他仰躺着玩,他只好趴
玩到高兴的时候还会晃晃脚丫,脚环跟着一起晃荡,
因为翅膀根是从肩胛骨长出来的,虞鱼的睡袍已经半褪到了胸膛出,他可能觉得有点冷,翅膀总是半环着自己。
沈鹤书
他动笔的速度很快,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两个人各干各的事情,却又显得莫名和谐。
虞鱼把切水果刷出了新纪录后,又玩了几把连连看,最后觉得游戏都开始变得无聊了,就开始昏昏欲睡。
他这一阵子没有时间观念,完全就是依靠身体的生物钟来作息,觉得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
沈鹤书画到一半,忽然听见笼子里没了动静。
他抬起头,
那一双纯白色的翅膀毫无防备地放松下来,拢着贴
虞鱼睡得很沉,翅膀上的光晕映照
这一刻,沈鹤书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可言喻的满足感,像是一位
沈鹤书把鸟笼锁起来的门打开了。
他刚才说给虞鱼的话其实并不正确。
“天使”这种生物其实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那些过分狂热的宗教徒一开始是出于狂热的信仰,但
“人类贪念是会无止地增长的。”沈鹤书轻声说。
就像是他的父亲,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
但最后却
沈鹤书轻柔地抚摸着虞鱼翅膀的根部,感受到对方敏感的战栗。
他缓慢地来回摸着那翅膀的根部,手指轻轻地勾着上面柔软的羽毛。
仿佛安抚,仿佛挑逗。
直到虞鱼震颤着睫毛想要醒来,沈鹤书最后摸了一把虞鱼线条漂亮的脊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喷雾。
喷雾
虞鱼又睡沉过去。
沈鹤书坐回椅子上,动作流畅地把剩下的半幅画画完后,拾好画具,打算离开房间。
他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沈院长站
沈院长没有理会沈鹤书,只是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看。
“别看了。药效才刚刚开始。”沈鹤书冷冷淡淡地说,和以往彬彬有礼的温文模样相差甚远。
沈院长已经看到了虞鱼背上的白色羽翼,他皱眉,脸上的皱纹就显得严肃而深刻“你别给他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破坏了他本身的催化作用怎么办”
沈鹤书冷冷地瞥了沈院长一眼“沈常文,这不是你该管的。”
沈院长“不是我该管的我是你的父亲,这点东西都不能管”
沈鹤书勾了勾唇“父亲”
他语气嘲讽,像是觉得沈常文的自称可笑极了。
“这个时候你就觉得自己是个父亲了”
沈鹤书拎着画具走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感受过半点的亲情,沈常文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只是用了沈常文的细胞融合了妖怪的血液而创造出来的怪物。
更可笑的是,明明是沈常文将他创造出来,可沈常文却对他有种无法克制的嫉妒。
沈常文嫉妒他身上流着的妖怪血统,嫉妒他能拥有的无寿命。
可沈鹤书最厌恶的就是他怪物的身份。
他觉得这是最令人作呕的,是丑恶的,是没有半点美感的。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要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沈变态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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