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周翡愣了愣,过了一会,又有点不放心地问,“可那李婆婆不是向来懒得担事吗我娘怎么说”
“姑姑说了,他们爱怎样怎样,只要别把人都招来四十八寨里乱就行。”李妍侧身坐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允默默地坐
李妍高高兴兴地接过来,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只恨嘴不够大,不能把整个东海装进肚子里带走。
她心满意足地吃完了最后一个贝肉,顺手将壳扔进大海,从礁石上一跃而下,问道“我的话可带到啦,姐,你到时候去不去”
周翡道“楚楚的事,我砸锅卖铁也得过去,何况又不远。”
刚说完,不远处的陈俊夫冲李妍招了招手,问道“小丫头,鱼干吃不吃”
李妍听闻,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丢下了她英俊的姐夫和更加英俊的姐,义无反顾地投奔了一个百十来岁的老头子。
南北归一那年,赵渊改了年号为“乾封”,此时正是乾封二年,谢三公子经过了两年的艰辛历程,恨不能将四十八寨所有没人愿意管的琐事都一手包办,才总算换来李大当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年秋天,周翡陪着谢允回东海,探望师长并祭奠先人。
“先人”总共有两位,一位是那位舍命救过谢允的小师叔,另一位是梁绍。
梁丞相的尸骨被木小乔误打误撞地炸了,连同山谷一起灰飞烟灭,到底是尘归尘、土归土,谢允便
想来那梁公生前轰轰烈烈、机关算,死后也该清静了。
他俩探过了老人,又扫完了墓,正打算走,李妍就不请自来,还捎来个口信吴楚楚这几年四处搜集整理各派遗迹,已经颇有些成果,正好李晟时常被李瑾容放出去联络各方,交游颇广,便不知怎的突
地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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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倒不意外,”谢允道,“这么多年了,先是活人死人山,再又有北斗、殷沛等人横行无忌,仇怨相叠好几代人,四处乌烟瘴气,好不容易大魔头们都死光了,中原武林这潭死水也该否极泰来了,你哥心机手腕出身背景一样不缺,更难得为人谦逊,不把自己当回事,据说
周翡诧异道“难不成他们还想把他捧成下一个山川剑吗”
谢允问道“有何不可”
周翡总觉得有些奇妙,她是未曾见过当年山川剑风采的,只是听这个说几句,那个说几句,从只言片语中大概得出个模糊的印象那位前辈的德高望重,一柄重剑镇住了整个中原的魑魅魍魉。
周翡思索片刻,便忧心忡忡道“他武功也拿不出手,纯会耍嘴皮子,万一遭人嫉恨,想害他,连阴谋诡计都不必使,直接打死也费不了什么事。”
谢允“”
怪不得李少爷分明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身上却总有不把自己当回事的“超然”气质,原来从小成长
周翡将熹微
谢允忙见缝插针地溜须拍马道“周大侠宇内无双,天下无敌。”
周翡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姓谢的好像又
她仰起头的时候显得下巴很尖,眼睛半睁不睁地略微上挑,是个颇不好哄的小美人,谢允佯做无辜地与她对视片刻,便憋不住手嘴齐贱起来,他略一弯腰捏住周翡的下巴,低声道“我要是早知道这周大侠最后能便宜我,当年夜闯洗墨江的时候一定打扮会漂亮一点,轻功也一定能再飘逸一点。”
周翡似笑非笑道“去见个水草,你还想打扮成什么样”
谢允眼珠一转,弯腰凑
他以手抚胸道“小生提了六次亲,被你爹娘软硬钉子喂了十二颗,生生嚼出了一口铁嘴钢牙,不料娶回家来天天挨揍,苦也”
最后俩字,谢允诌出了唱腔,连说带唱也不妨碍他转瞬蹿出了一丈多远,还回头对周翡道“赵渊至今叫我一出白骨传唱得睡不着觉,你要是再欺负我,明儿我就写一出南刀传去,揭露某大侠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一言不合就虐打文弱书生哈哈,阿翡,你轻功还欠练啊。”
周翡轻功确实不如他毕竟先天不足,脖子下面不是腿。
两人一追一逃,转眼跑出去半个岛。
忽然,谢允脚步一停,
周翡探头一看,
那两座比邻而居的石碑
同明大师正拿着一柄长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两座墓碑上的浮灰。
老僧与石碑
谢允冲周翡打了个手势,拉着她的手轻飘落到一边,两人从大礁石后绕着走开了,没有惊动同明大师。
走出老远,谢允才轻声道“我师父身份特殊,他们那一支人自从亡国后,便一直隐居东海蓬莱,其他几位师叔都是当年随侍的忠臣之后,若不是因为我,他老人家根本不会离岛,倒是几位师叔偶尔出门跑腿当年陈师叔几次三番受山川剑所托,替他做盔甲兵刃等物,你也知道,陈师叔天性懒得应酬,都是小师叔替他跑腿当信使,一来二去,同殷大侠有了些交情。”
他话说到这,周翡已经明白了,便接道“后来他对殷大侠之死有疑虑”
谢允点点头“山川剑、南刀老南刀,还有当时我的事,他至死都一直耿耿于怀,遗愿便是要我去追查海天一色,找一个交代如今他们两位比邻而居,想必可以面对面地交代了。”
周翡脚步微顿。
“海天一色”像一个好似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互相牵制的由头,所有人都想利用这个由头,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四十八寨原本人就多,后来周以棠又带回来一批心腹回家,堪称人多眼杂,有些话至今她都没机会口头问清楚,此时
谢允微微弯了一下眼角,同样含蓄地回道“我们赵家这几代人,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特别容易热血上头,凡事想当然耳,吟风弄月的本领不错,纸上谈兵也都是好手,上不了真章。从先帝到我爹,再到我,都是一路货色,没出过这么有出息的人物。”
周翡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了一眼,然而视线被墓碑挡住了,她看不见那两座比邻而居的墓碑“梁绍到底图什么”
“当时箭
周翡诧异道“那个谁都不姓赵,这就不算亡国了吗”
谢允伸了个懒腰,顺手勾住周翡的肩,懒洋洋地将手搭
谢允说得不痛不痒,语气抑扬顿挫,只缺个小桌案和惊堂木,不然讲到这里可以讨赏了,亲自为周翡表演了一番赵氏后人是怎样烂泥扶不上墙的。
接着他的爪子又十分不规矩地轻轻挠了挠周翡的下巴,凑到她耳边道“咱们先去柳家庄,等看完热闹,我带你去旧都玩好不好过了冬,咱们再去塞外看新草和嫩羊。”
周翡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滚,有点正事没有就知道玩,大当家要是有事差遣我去”
谢允笑眯眯地打断她,悠然补充道“还可以高价买几只小羊羔就地烤,外焦里嫩,根本不必放许多香料,少许一点盐便滋味无穷。”
周翡“我去给我娘写信说一声。”
番外完,谢谢诸位,下篇文见166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