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最终不了了之,得不到响应的绛雪孤零零站
姜陶陶清楚,舜华夫人口中的故人是谁。
就是没姓没名的她自己。
她曾经
这么久过去了,甚至还能记得舜华夫人喜好霜雪白莲,那是霜雪草
下了黍台,姜陶陶让人摘了两朵,第二日就带去探望了舜华夫人。
舜华夫人自是格外惊喜。
她这个小爱好没摆
她本就看姜陶陶很顺眼,现
没多久,两人就熟络起来,能一起
聊着聊着,不知从哪儿窜出一道毛团。
皮毛极漂亮的绒白小猫,“唰”地一下,蹦到舜华夫人膝上。
等它舒舒服服地坐好,姜陶陶才看见,它竟有两只尖尖的小翅膀。
“天女猫吗”
这种由凡猫与仙兽混成的宠物极少见极少见,昆仑内外,暂时只有舜华夫人特地养了这么一只。
极少有人知道天女猫,姜陶陶就是其中之一。
舜华夫人点头,手抚着猫背,渐渐有些感慨
“小姜呀,我昨日给你提到的那位故人,兴许也来自九重天。只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嗯跟你长得很像。”
“不是他们提的那个。那女子有些形似,当初迎典上第一眼看见她,我确实震惊了。但她多来造访我几次,就
姜陶陶摇头“我还没有亲眼见过,跟我长得相似的人。”
无论是说她认识,还是说那就是她,都会节外生枝。
“我那位故人小姑娘,有凤族血脉,百鸟朝凤,是第一个毫不费力让三青鸟心悦诚服的人。你是第三个。”
第二个是晏临则,他作为天道之子,威压不言而喻,令三青鸟乖乖听话根本不需要费心思。
相比之下
昆仑境每年毕恭毕敬地供奉着三青鸟,只求它能作为信鸟,
姜陶陶想起那只正
和很多年前的那只一样,真看不出半点瑞兽的样子。
“不瞒你说,我那故人身边,总如影随形跟着个男子。仙君其实跟那男子长得也很像,眉眼几乎如出一辙。”
舜华夫人想到段不错的回忆,愉悦地笑出来,“小姜,这事你要保密,可别告诉你夫君。我才不想惹事。”
姜陶陶抿着茶,下意识咬紧了唇瓣。
她随意附和了几句,便把话题转开“琴姐喜欢莲花,怎么偏偏喜欢霜雪草的异种,不该有更名贵的昆仑白莲吗”
被迫改口叫姐,她都还有点说不习惯。
“这个呀”
舜华夫人说着,难得扭捏地遮了遮脸,嘴角牵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原是她跟舜华真君初次相遇,便是
然后,转头就撞上了未来夫婿舜华,两人一见钟情。
这样的初见并不唯美,舜华夫人不太愿意说。
姜陶陶笑“原来夫人的第一次见面,也这么狼狈。”
“也”舜华夫人抚着猫背,好奇地追问,“小姜,你之前是怎么跟你道侣认识的”
她没有直说名讳。
仙君的冷淡令人影响太深。晏临则这三个字也冷冰冰的,难以跟任何感情联系起来。
姜陶陶一怔,停顿了好久,不由自主地笑了声“算是意外。”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前了啊。
她感知到自己即将修成人形,太好奇以后到底会变成哪幅样子了。
典籍里那些描述与画像不能满足姜陶陶的好奇心,她还想去亲眼见一见。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偷偷溜出了天外天,按照典籍的指引莽撞乱飞。
也不知道怎么受了些伤,跌落
她晕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后,已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年轻女子。身形与五官都不错,只是长得好嫩,脸上还有婴儿肥,没有她艳丽的凤羽半分好看。
好
姜陶陶对着水镜,东挑西挑地抱怨完,抬起头,就望见不远处树下的青年。
她
第一次见,就是这般俊美无俦的谪仙。
就是他救了昏迷后的她,还用天材地宝亲自给她熬成药,让她喝了,以平稳度过刚修成人的脆弱阶段。
姜陶陶小腹疼得都走不动路了,还傲气得很,不愿
青年给她喂药时,她将下巴扬得很高,刚好避开药碗“我们跟你见过的那些妖类兽族可不一样,才没有什么脆弱的时候。”
青年弯腰,用手帕擦掉她
静了片刻,低声问“真的不疼吗”
温温柔柔的,一点锐气都没有,却轻易划破了她的佯装。
“”姜陶陶吸了吸鼻子,十分矜持地道,“好像还是有点。”
他将药碗温了温,又送到她唇边。
姜陶陶很想喝了止疼,但刚才已经放了狠话。
青年见状,忍不住轻轻笑了下,道
“我负伤了,还指望你保护我这半个恩人。看
她装模作样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尝尝药效吧。”
那夜星光黯淡,唯有烛光篝火摇曳。
回忆里的每一处场景,都被照映得像晃动的梦境。
“我以前真是个反面例子。莽撞又爱争口气,
晏临则刚踏进正殿,正好听见了姜陶陶的话。
舜华真君谈完正事后,便邀请他来殿里。他本想推辞,得知姜陶陶一直
没想到会撞见姜陶陶跟人聊这些私事。
晏临则顿住步伐,心下涌动出暗潮。
姜陶陶
甚至是完全相反。
她总是温静,偶尔还很胆小怯弱,更不会逞强,跟他从来没有口舌之纠,每次都乖乖听他的。
每当看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满了仰慕跟爱恋。
像一朵只有依附他,才能勉强活下去的菟丝花。
不过,她夸大其词的这点虚荣心,也能理解。
几尺之隔,姜陶陶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说过会一直保护着我,我就一直信。”
这句承诺,她
但
不知道姜陶陶怎么会如此信誓旦旦,还记了这么多年。
舜华夫人谈笑完,抬头见到他们,立刻站起身让仆侍打点。
“刚才正
“无事。”
晏临则抬手,示意姜陶陶过来。
姜陶陶先怔了怔,才挪了几步到他身旁,十指相扣。
她没有看他,可能是害羞,小声道“我刚刚
“嗯。”
“”
姜陶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边安静下来,就只听见那边。
舜华夫人对夫婿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哇,仙君私下是这般的人。温柔,细腻,体贴,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舜华真君诧异。
“小姜亲口说的。”
现
不是,这几个词,哪儿跟仙君冷肃无温的神情搭得上边
真君跟晏临则接触得不算多,跟姜陶陶就更少了。
从这短短几面来说,晏临则对姜陶陶,确实会比对别的女子稍微耐心些。
但远没有舜华夫人描述的这么夸张。
只能说,外界传言姜陶陶极爱晏临则并不假。
她作为一只修为低下的小妖,能飞上枝头成为仙君道侣,大抵无非就是因着这一腔能无视一切的痴情。
这么想,竟有些可怜那女子了。
舜华真君呵呵笑,话里别有深意“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姜陶陶耳尖地听见他们间的私语。
“”
她不想让那几个字眼被晏临则玷污了。
但
算了,这样也好。
敬茶时,舜华真君转头就看见姜陶陶倚
晏临则阖眸,没有理她,却也任由她乱弄。
多年前从来不近女色的仙君,竟容忍着这些看着逾矩的小动作。
舜华又有一刻变了想法,半真半假地道“仙君跟道侣可谓恩爱。”
“嗯,”晏临则颔首。
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不避讳,“一向如此。”
舜华真君和夫人都愣了一下,第一次见仙君的坦荡直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姜陶陶也没有反应。
明明每次
这次却一句话都没说。
夜色渐深,账内又是一片昏天暗地。
姜陶陶的指尖深深嵌
头
上面全是那些
她说话时字不成句,尾音黏糊,拖得很长很长,反倒勾人。
明明是
晏临则抚过她微湿的青丝,声嗓竟罕见地带了丝笑“不是要逞强吗”
姜陶陶眼泪汪汪“不逞了还不行吗”
晏临则身体力行地回答了她
当然不行。
试过那件锦衣后,姜陶陶就把寝衣也换成了那般浓烈的色调。
殷红将她白得晃眼的肌肤,衬得愈
哪怕灭了烛光,微暗中,也能看见如红芍药般的容貌。
灼灼得让人挪不开眼,更不无法忽视。
晏临则捏着纤细腰肢的手掌微微用力,视线落
而后,又让姜陶陶将脸侧过去。
实
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免得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