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直播后, 宁迦赶紧去看微信。
嗨还真到了段督主的回复。
最近手上有事
不到还好,到这么条回复, 不诚心是气人么
他还记得自己是忠臣啊
宁迦简直没被气死。
她咬牙切齿回过去我们家米粉店要加一个冰柜,麻烦你帮忙去买一下。
冰柜确有其事,现
那头很快回过来到,明天就安排人送过去。
宁迦简直被气死。
她都已经
她大概是全世界最憋屈的公主了。
做人还是得有点骨气, 不能被他牵着走。
爱谁谁吧,宁迦愤愤地丢开了手机,决定暂时不理段公公了。
隔日一早,宁氏米线店刚开张,就有电器行开车来送冰柜了。
宁母奇怪“迦迦,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都没说”
宁迦哦了一声“就昨天买的。”
宁母笑嘻嘻道“你这孩子, 爸妈现
“知道了。”
说好了不理段洵, 但看到冰柜,宁迦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
说完转账过去。
段洵麻溜地领取,但一句话都没回复。
宁迦“”
这是还
接下来几天,段洵依旧不怎么搭理宁迦,而她也想不出来还要他帮什么忙。
宁母很快觉察不对劲,忙里抽空关心女儿的感情状况“迦迦,小段这几天怎么没来了”
宁迦“他忙着呢。”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
宁母语重心长教育女儿“妈理解,谈恋爱的时候,女孩子都容易脾气差心眼儿小。但小段是个好孩子,看他为咱们家做这么多,就知道他是真心对你的,你也得用真心对他才行啊,可别动不动就耍脾气。”
段督主才是脾气差心眼小的那个,好吗
呸呸呸他们又不是谈恋爱。
她知道母亲一直对她和段洵的关系有误会,一开始她还尝试解释了几次,但
可能也不是懒,就是被误会好像也没什么。
宁迦鼓起嘴巴,小声抱怨“他总是生我的气。”
宁母看她这小女孩儿模样,笑道“那你就哄哄她呗,男孩子也是需要哄的。”
宁迦暗暗叹了口气,行吧。
转眼到了开学,宁迦一早提着母亲准备的两包卤菜直奔段洵的公寓。
这回门铃响了没两下,门就开了。
“段督主”一个星期没见,宁迦只觉得如隔三秋,恨不得上前给他一个热情的涌抱如果不是因为他光着膀子的话。
大该是刚起床,段洵一脸惺忪,被束起来的头
宁迦只瞥了一眼,顿时就脸颊爆红,赶紧将目光移向他的脸。
段洵对自己这无意中的孔雀开屏浑然不觉,打着哈欠道“公主,有何吩咐”
宁迦将手中的卤菜递给他“这是我妈给你的。”
段洵接过来,领着她进屋“谢谢公主赏赐。”
宁迦有些无语地扯扯唇角,默了片刻,小心翼翼问“段督主,你还
段洵斜乜着她“公主严重了,内臣怎敢生公主的气”
宁迦绞着手指别扭地解释“那晚你生气塞了我一肚子吃的,我怕你
段洵冷笑一声“陈云哥关系还挺亲切的么我是不是得恭喜公主与程状元久别重逢”
宁迦道“陈云跟咱们又不一样,他就是陈云,跟程状元没有一点关系。我和他的关系,也就是小时候认识罢了。”
段洵又是冷笑一声。
宁迦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程状元,但你也要讲点道理。现
段洵道“你还挺护着他的。”
“我就是觉得他是无辜的,而且我小时候也颇受他照顾。”
段洵道“公主都已经
宁迦看他这冷冷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根本不以为然。不过她这一看,才
段洵不紧不慢
又来了
他这一落座,身体又呈现
段洵不以为意道“屋里有暖气冷什么我看你把衣服脱了才是,免得捂感冒。”
宁迦下意识抱住手臂,红着脸道“我不热”
段洵被她的反应弄得一脸莫名,像看白痴一般瞥了她一眼。
宁迦也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度,很有那么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张手写纸递给他“段督主,这是我这学期的课表。”
段洵没接过来,只淡声道“最近我很忙,没办法接送公主了。现
宁迦愣了下,道“那吃饭也不一起了吗”
段洵道“我大部分时候不
宁迦莫名想到“
可接送上课这件事本来就非常奇葩,之前是习惯了她才觉得理所当然,现
“哦。”她说,“那我回学校了,有事再找你。”
段洵点头“嗯。”
宁迦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他道“段督主,上辈子你为什么选择跳楼殉国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
段洵漫不经心道“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罢了。再多权势和财富,也不过是个阉人。”
宁迦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又追问“那你为什么跟我一块跳楼”
段洵抬头看向她,默了片刻,笑道“看来公主是一点不记得了。”
“啊”宁迦疑惑。
段洵道“你还记不记得九皇子当年刚夭折不久,你随手救了个被老太监打得只剩半条命的小公公,将他送去了你母后那里当差。”
九皇子自然就是宁迦上辈子的弟弟。
他这一提,宁迦倒是想起来了点。当时她见着一个小公公因为偷吃东西,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便让管事的老太监把人放了,说母后那边缺个小內侍,让他送过去。她当时虽然跟母后住
原来,自己无意间救下的人,竟然就是段督主。
难怪
像是一下茅塞顿开一般,一切不可情理的事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哪里有什么大宁第一忠臣,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
她之前心里头那点隐秘的期待,忽然间就碎成了渣渣。
宁迦欲盖弥彰般干干笑了笑“我说呢不过段督主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远远超出了那点举手之劳的小恩情,以后不用再为我做什么了。”
段洵点头“嗯,以后不用想着报恩了。”
宁迦觉得自己再
段洵看着阖上的门,若有所思抿抿唇,自言自语道“不用想着报恩,才能做别的事啊”
他并非什么忠臣,程状元叛不叛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为什么那么厌恶他呢直到那天宁迦上了陈云的车,他才隐隐约约想明白这件事。
想明白了才惊觉可怕。
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得几乎有点让他惶恐。
他甚至一时间都不敢再面对她。怕自己龌龊的想法被
那可是公主啊是大宁王朝金枝玉叶的嫡公主。
他竟然
他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这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若不是他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是个全须全尾的正常男人,他都差点要以死谢罪了。
既然是正常男人,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