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银色金属刻着奇妙纹路的石台上,摆放着一盏半透明的油灯。一团火焰猛地自上方腾起,火苗舔舐着旁边的一块金属薄片。几秒之后,火焰又忽然缩回,变成一撮豆大的火苗。
而那块金属薄片上,已经多了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守
青衣少年捧着木盒一路小跑,走廊中路过的人看到他的模样都立刻避让开来,以免耽误了他的时间。于是不到一分钟以后,木盒已经被送到了头
老管家接过木盒,将其送到内室。襄马正披着一件厚衣服,靠坐
“是。”老管家将木盒送上,道“边关的紧急情报。”
襄马抬头,微微皱眉,道“边关”
他接过盒子,撕开封条将其打开,拿出金属薄片,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好一阵都没有说话。
“殿下”老管家轻声唤道。
襄马将那份情报推给老管家,轻声道“战争要来了。”
“三殿下败了白马城怎么可能”老管家震惊地说“白马城素来不以武勇见长,而且内斗严重,城主府内勾心斗角弄出来的那些丑闻,就算是市井之间都有传闻,军队中据说也都是一盘散沙要说理忒城还有几分可能,白马城”
“已经
“是。”
老管家知道情况紧急,叫了两名侍女来照顾襄马以后,便匆匆离开了。
侍女见襄马手中紧紧握着一本书,手指都因为用力而
襄马顺着两人的扶持躺下,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手掌摸了摸着微微
他厌恶自己这具病弱的身体,厌恶一切喧闹、应酬、虚与委蛇、迎来送往,厌恶令自己要
但偏偏,他却又放不下这座令他厌恶、痛恨、给他带来无数磨难的城市。
边关被破了,白马城的军队必然会长驱直入理忒城或许也会紧随其后
他们故意选择
但是,天寒地冻普通士兵光是活下来就要竭全力了,根本别想出战亚莉克希亚麾下的第三军团本就是瑟瓦肯最锐的部队,连他们都溃败了,内城这样养尊处优的城卫军更不是对手
强制征召灵师吗或许也是一个办法城主府还
昏昏沉沉间,襄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意识沉沦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襄马忽然惊醒了。醒来的刹那,浑身就冒出了一层冷汗睡前关于战事的担忧和紧迫还压
屋外的煤油灯上罩了一层遮光的纱布,整个房间十分昏暗。待
两个侍女就坐
襄马刚要叫侍女把煤油灯调亮一些,就听一名叫哈尼的侍女哈尼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殿下就算是
另一名侍女罗兰同情地道“肯定是身体很难受吧。”
“不止是生病的原因,殿下有很多要操心的事呢”哈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说“要是我也能为殿下分忧就好了。”
“我们照顾好殿下,不也是
“唉,你不懂,这怎么能一样”哈尼抱怨了一句,沉默片刻,又小声道“对了,你听说过帕特留斯大人的那个学生没有”
“容远”
“对,就是他。”
“当然听说过啦”罗兰放下抹布,走到哈尼身边坐下,轻声道“我听人说,他可能是现
“哎呀,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些特别厉害的人嘛”哈尼凑近罗兰,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据说他具有极其高明的医术,也有很厉害的治疗类灵能。上次不是他来以后,殿下就封锁了府邸,再然后帕特留斯大人就恢复了”
罗兰隐约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他的医术既然那么厉害,还是帕特留斯大人的学生,为什么不请他来为殿下治疗呢殿下这样,我看着实
“别乱来”罗兰温柔但坚定地阻止道“你这样自作主张,殿下不会喜欢的。”
“但是”
“没有但是。”罗兰打断她的话,带着几分谴责地说“我知道你关心殿下,但是你都能想到的事,殿下和帕特留斯大人能不知道吗就关心殿下身体的人,就是殿下自己啊殿下既然没有请那位容远先生为他治疗,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听从就好了。你可以跟殿下提议,但不要自以为是地去做多余的事,更不要擅自去乞求帕特留斯大人或者那位容远先生,你这样,丢的是殿下的脸面,也会那些大人都感到为难的。”
“好吧我、我知道了。”哈尼失落地低下头,整个人仿佛都灰暗了。
罗兰又揽住她,轻声安慰、赞扬,夸她一片赤诚、忠心耿耿,又说殿下一定知道她的苦心。
很快,两个女孩之间的气氛又恢复如昔。
襄马一动不动地躺
他从没有提过让容远帮自己治疗,帕特留斯也从未提起过,因为他们都知道,襄马病弱的原因是什么。
襄马天资纵横,
为了保护襄马,他的父亲对外宣称自己的儿子先天不足,自出生以后就体弱多病,妻子也因此缠绵病榻导致去世。之后的七年中,襄马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府邸,一直
要想让襄马的身体好转,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封印他的识海之境即可。但后果是,他不仅会失去力量,还会失去记忆,甚至连思维都会变得愚鲁迟钝。
但襄马宁死也不愿如此。
他不惜以死相逼来迫使父亲改变主意,原因很单纯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愿连最后一点关于她的记忆也完全失去。
襄马的父亲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这件事
因为帕特留斯的父亲
当那个性格有些冲动但正直的男人言辞激烈地跟城主争执的时候,十岁的襄马就站
两天以后,那个叫做帕洛尔森的男人就牵扯进一件极其严重的贪腐案件当中。虽然最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其中的参与者,但所有人都深信这只是因为他利用巧妙的手段和城主对他的情谊才逃脱了制裁。即便他没有获罪,但
没多久,帕洛尔森就黯然辞官,带着家人返回故乡,直到死都不曾踏出故土一步。帕特留斯家衰落又复起,一对童年玩伴也因此分别了近十年未曾见面,再会时依然形同陌路。襄马的父亲也最终放弃了让自己的独生子继承城主府的想法,将城主之位交给副城主加拉赫。
从六岁到如今,三十多年来,襄马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忍受着每当天气变化就不得不卧榻修养的虚弱无力,忍受着众人的同情怜悯。他已经习惯了病痛,甚至要感谢这份疼痛,因为他一直都站
因此,年幼时的他尚且坚决不会同意别人为他“治疗”,更何况是现
“嘭、嘭、嘭”
安静的村子里,忽然响起三声剧烈的爆炸声。房屋晃动,积雪从房顶落下来。
几秒钟后,狄克和瓦斯卡斯狼狈地从一个深深的地洞中钻出来,灰头土脸,只剩下眼睛和牙齿上还带着点白色。
幸好现
“该死,他们竟然
“哈哈,我早就说了下面没有人,你们还非要去。”容远幸灾乐祸地说“我们来找他们麻烦,设下陷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事实证明,暗灵师们果然是有感知手段的。容远等人到来之前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全部撤走了,幸好子神已经暗中跟了上去。
“可是不确认一下,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瓦斯卡斯不服气地说。
“子神不是已经提前勘察过了吗只是你不相信而已。不得不说,瓦斯卡斯,一碰到跟暗灵师有关的事情,你就容易上头。”容远教训道“你之前不是还说不能粗心大意吗”
“嗨,我这次进门之前可是仔细考察了的,没想到陷阱竟然是出门的时候才触
“好了,还是追人要紧。”狄克抓起雪搓了把脸,弄得两个脸颊红红的,但至少干净多了。他问道“子神有留下他们去向的线索吗”
“当然。”容远挑了挑眉,道“不过现
不远处的房子里,钻出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小可才会被冻死的”那个眼窝深陷的男人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容远等人,嘴里喃喃着,高举起手中的菜刀。
“啊我讨厌长得比我帅的男人尤其是比我年轻还比我帅的男人去死都去死”一个至少有两百斤的男人也从房子里钻出来,双手各握着一把斧头。他的体重
“有钱人都该死有钱人都该死”一个衣着单薄的老太太四肢着地,从阁楼窗户里爬了出来。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都怪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一个语气哀哀怨怨的女人面目狰狞地站
“怎、怎么回事”瓦斯卡斯颤抖着问,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狄克默默地抓住了摩苍剑的剑鞘。
他们自觉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刻看到这些人的模样,却切实地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恐惧。
这些人怎么回事
“他们的意识被影响了。”
说话的是诺亚。
“这些人内心的阴暗面和负面情绪被放大了几十倍几百倍,
“别说的这么轻松啊,诺亚”豌豆急得跳起来,叫道“现
“别急。”容远拍拍它的头,把它塞回到口袋里。
只是片刻时间,周围就已经有二三十个村民从房子里钻出来,如行尸一般颠颠倒倒地朝着容远等人包围过来,手中拿着各种简陋的武器。
仔细看去,这些人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即便
不需要容远他们多做什么,只要放任不管,要不了多少时间,眼前的这些村民全都会被冻死。
“啪”
容远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啼鸣,金红色的大鸟从他背后的虚空中飞出,双翅一展,一层淡红色的防护罩就
三足金乌温度极高,容远就算把周围变成炎炎夏日都可以,但那样与杀人无异。现
温度一提升,原本被冻得脚步蹒跚的村民也变得敏捷起来。
一个壮汉先跑了过来,被狄克一把掀翻。
有一个干瘦的女人冲过来,瓦斯卡斯一掌切
又一个胖男人扑过来想要砍容远,被狄克抓住衣领甩的飞了出去。
对于几人来说,这些村民只是看着恐怖,但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人影一个个被抛飞出去,但又立刻爬了起来,就算是被打晕的人也都会很快苏醒,仿佛他们都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样,有人不小心摔得腿都折了,还能用双手爬着来给他们找麻烦。
“抱歉,不小心下手重了”瓦斯卡斯见被自己扔出去的那人碰的一声撞
狄克一言未
容远没有参与他们的战斗,狄克守
他将自己的灵念如潮水般铺出去,笼罩四面八方,从天空到地底,方圆几公里内,所有的一切都
有些灵念能力可以像远程炸弹一样定时、定点或者
陌生灵念那种迥异的灵压波动几乎到处都是,但是并没有特别集中的地方。
感知范围内,也并没有
他
他又是如何控制这些人确认目标的呢
除了灵念眼睛、耳朵、鼻子当然是更直接的观察方式
这附近是广袤的农田,地面平整无比,最近的山脉
容远的灵念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过去,却还是没有
唔
他忽然想到了那一天,
诺亚平时也喜欢
这样的能力,灵师也会具有吗
我需要更有效的观察方式
容远心道。
几乎就
就是这个
一个蓝线恰好就
滋啦
仿佛有一束微弱的电光闪现,蓝色的线条应声而断
一个趴
容远看到那一团蓝线都跟着猛地颤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恐惧。
他微微一笑,金乌便从他身后扑了过去
似乎当他看到那些蓝线的时候,金乌也都一起看到了
狄克两人正
那样可怕的高温甚至让他的头
“等等”瓦斯卡斯急忙喊道“别杀人”
火光已经罩住了那个女孩。
惨剧就
难懂是他刚才眼花了
“啊啊啊”
凄厉的吼叫声猛地响起,女孩尖叫一声,五官中忽然涌出大量冒着烟的白气那些白气
“灭火呀灭火呀快来救我帮我把火灭了”女人哭喊着的模样十分凄惨。
“哪有火”瓦斯卡斯爪爪头
与此同时,冒出白气的女孩,连同周围所有的村民都同时惨叫一声,跌倒
狄克也喘着气停了手,看着那个呼喊求救的女人,没有动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容远。
这里就容远一个灵师,眼前的事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容远看着金红色的火光缠绕着那些蓝线,却没有把它们立刻烧光,满意地微笑了一下,走到那女人的面前。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快要被烧死啦”女人正抓着瓦斯卡斯的衣角哭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是这位大婶,你身上没有火啊是幻觉吧”瓦斯卡斯为难地说。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但是又没办法看着一个人
女人身上好好的,一点火星都没有,连那件黑袍上也只有她滚动时候粘上去的雪花。
“你叫我什么”没想到女人忽然将其愤怒地尖叫一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瓦斯卡斯。
瓦斯卡斯“鬼啊”
他大叫一声,一脚就把女人踹的飞了出去。
女人忙用斗篷挡住脸,抬起手对着瓦斯卡斯似乎想要使用能力,随后又立刻被烧得连连惨叫。
“怎么回事”瓦斯卡斯心有余悸地说“这世界上还有长这么丑的人”
容远好奇地问道“有多丑”
瓦斯卡斯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我曾见过全身重度烧伤的人,脸完全被毁了,但多看两眼也觉得还好。而这个女人鬼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丑得突破了我的想象极限。”
女人一边惨叫,一边用仿佛淬了毒的怨恨眼神死死盯着瓦斯卡斯。
狄克也觉得他说的有些过分,皱眉道“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能丑到哪儿去就算是敌人,这么议论一位女士的外表也太过分了。”
瓦斯卡斯翻了个白眼道“好吧,我是没你那种骑士风度,但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有本事你自己去看一眼,再来教训我”
“无聊”狄克根本没兴趣跟他争辩这些。
“其实她丑到什么程度都不奇怪。”容远忽然说道“暗灵师大多数都外表丑陋、令人憎恶。即使有些人五官清秀,看着也会给人一种阴气森森、非常难看的感觉。这其实是某种邪恶的情绪或者思想映射到了外表上,就算是普通人当中也会出现这种现象相貌英俊的人却让人觉得面目可憎、外表丑陋之人却感觉和蔼可亲,都是一样的。暗灵师的思想比普通人更加极端,对外表的影响也会更明显。”
“原来如此。”瓦斯卡斯恍然地点点头。
有些关于灵师的“常识”,往往只
“这么说”瓦斯卡斯若有所思地说“以后我如果看到一个人,无缘无故就觉得他很丑很讨厌,那这家伙就很可能是暗灵师了”
“也不一定。”容远觉得瓦斯卡斯似乎
“哈哈哈,也对。”瓦斯卡斯干笑着挠挠头,十分憨厚的样子。
此时,地上那名女人已经被烧的有气无力了。容远看到那团蓝线已经被烧光了十之七八,只
“你是暗灵师吧”容远蹲下来看着她的脸,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你的同伙都是谁有什么能力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迪蒙特
女人微微抬头,一只眼睛穿过头
容远摇摇头,站起来。
瓦斯卡斯捏着拳头走过来,嗤笑道“不得不说,容远,你也太心慈手软了。有些人,沟通起来是要讲究方法的,这一点还得看你瓦斯卡斯大哥的”
他学着容远之前教训他的口吻说道。
别人与容远相处的时间越长,对他就越尊敬。但瓦斯卡斯这个人好像是反过来的。
于是容远也懒得说了,后退一步,看着瓦斯卡斯提着女人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混蛋aa”
女人嘴里立刻冒出一长串咒骂,瓦斯卡斯笑盈盈地听着,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等女人骂的累了,他才插嘴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就是觉得你对自己好像认识得有点偏差,所以帮你一把。”
如果他愤怒、咆哮甚至殴打,女人都觉得可以预料。但这样平静的、友好的语气却让她心底
“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现
瓦斯卡斯笑了笑,把挣扎咒骂的女人拖走了。
狄克摇摇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默默擦自己心爱的摩苍剑。
坦白说,瓦斯卡斯笑起来的样子让他们也觉得心里毛毛的,但同时,容远和狄克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暗灵师对瓦斯卡斯造成的伤害是难以弥补的,他选择复仇也是理所当然。容远两人谁也不是博爱的圣父,不会劝瓦斯卡斯放下仇恨善待敌人、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更何况,这个女人也并不无辜。既然她选择用无辜的村民来作为攻击容远等人的工具,以前双手上肯定也沾了不少的人命,那么受到制裁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种折磨人的事,不管有多少正当的、必要的理由,也不会让人觉得好受几分。
远处,传来惊恐而痛苦的惨叫声。
沉默片刻后,狄克道“不如干脆把人杀了,我们去追剩下的那些暗灵师。”
“马上就要入夜了,即便有御寒服,
狄克微微垂头道“你说的对是我太拘泥了。”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瓦斯卡斯拷问的手段别具一格。”容远微笑,铺陈的灵念将那边的画面清晰地传到他的脑海中“他没有拷打折磨那个女人,而是强迫她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再找之前逃走的那些村民,让他们挨个评价那女人的长相。”
狄克
瞠目结舌,自叹弗如。
想到之前那个女人对一句称呼和长相的
作者有话要说晨光熹微时,a市的破烂街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虽然冠以“破烂街”之名,但这个地方实际上却并不破,两侧的铺子大多装饰得高贵奢华有格调。摆
除此之外,便是从街头到街尾,随处可见的各种石头,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别看是石头,其中有些成交的价格能把一座山都买下来。
这一天的破烂街上,多了一个少年。
管他没有穿校服,还带着帽子和口罩遮挡容貌,但那细腻的皮肤和清瘦的身材,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少年坐
他不言不语也不动,只有当人询问的时候,才掀开黑布的一角,让人悄悄看一眼。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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