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搜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夺妻(软骨香) > 第92章
青州知州衙门,临近过年,便是素来肃穆庄严的府邸,也染了几分喜意。
月容打量了下和记忆中迥然不同的院落,目光落
张太太看着面前女儿,愧疚,自责和对月容的疼爱,一时之间,各种神色显现,以至于后来,看到月容清澈见底的眸子,竟然起了几分惭愧。
她弄丢了本该千娇万宠的女儿,作为母亲,实
月容呢,她的囡囡,会不会也这般想
下一瞬,少女温热掌心向前,握住张太太因不安,而捏紧的手指,语带期待,
“你真的是我娘亲”
她人生已经坠落到如此地步,总不至于,让权倾朝野、手握大权的张太傅来算计自己。
张太太瞬间眼眶
“那我爹和我娘,是怎么回事”
月容实
这话一出,张太太瞬间沉默了。半晌,才满是怀念的看着四周的花园景象,“这里,就是你幼时最爱来玩的地方。”
“你父亲当年,便是
张太太低声把前情讲的清清楚楚,倒不是别的,不过是个富家千金和穷小子的故事,只不过富家千金的身份更贵重,是王爷嫡女,而穷小子不过是个奴隶。
至于月容的丢失,的确是意外。鞑子来袭兵荒马乱,夫妻二人共同上阵杀敌,内院被袭,孩子至此和张家分离。
“你是怎么到了柳家,我就不清楚了。”
张太太话到最后渐渐失了声,见月容失望的低头,忙抱住她,口中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只管去外面问去。
侯爷,对肃毅侯知道你去问问他,他可能能查到”
肃毅侯
月容抿唇,瞬间想起离京那日男人莫名出现,带自己去吃的烤鸡。他当时说什么柳大人于他有恩,可听张太太这意思,他早就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那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自己
张太太提到肃毅侯,满是感激,“过阵子侯爷处理完黄家的事情就会北上,到时候我们亲自去谢他”
说罢,长叹一口气,见月容低头不语,心中大恸,语带哀求,
“月容,你只管
月容感其一片真心,仍旧摇摇头,“眼下身世尚未厘清,月容还是
张太太很是失望地垂下肩膀,眼中光芒褪去,难掩悲伤情绪。哪怕是她说了这么多,她的月容,仍旧是怪罪她的。
到底是亏欠了月容,哪怕是力想亲近也依然没有任何用途。
完好的树木插入钉子,钉子拔出,伤痕仍然
徐婆子见月容就此告辞,心中虽有疑惑,不知姑娘离开这府衙能到哪里去。可她和儿子早就听命月容习惯了,扶着月容起身告辞。
韩有梁见一切如侯爷预期,姑娘不过和张太太略说几句话便回去,不但没有留宿,甚至,有往郊外去的打算
等等,郊外
韩有梁一瞬间愣
“徐妈妈,这怎么瞧着,似乎是出城的方向”
“姑娘说,外头有柳老爷当年留下的农庄,姑娘要住到那里去”徐妈妈倒是笑的开怀,只要姑娘不抛下他们母子两个,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姑娘周全。
至于什么张家黄家柳家的,都是假的,唯独姑娘活生生
韩有梁哪里知道,徐婆子一瞬间就想明白这些道理,他挠挠头,侯爷不
他也到庄子上去。扭头把跟来的人分两队,一队去府里给青州知州复命,一队跟着他护着姑娘。
而月容,此刻闭眼坐
有了张太太出现
比如娘亲每逢生辰,爹爹总要搜罗珍宝给她,自己呢,便是娘亲挑剩下的,不大适合的给自己。再比如,小时候也是有奶娘说过几句,不是亲生的还养的这么娇滴滴,可那奶娘,不过一两日便不见了,从此以后都是娘亲带着自己。
再往后
月容垂下眼角,一时之间竟然生出,这苍茫浩宇,没有她容身之地的想法。
若她真的不是爹娘所生,那么,张家嫡女找这么久,他们,知道自己是张家嫡女吗是故意隐瞒,还是本就不知
月容苦笑一声,
“姑娘,到了。”
而就
就像是此刻,老庄头带着一行人跪地迎接,面容虽恭敬,可眼底多少有些纳闷。自打大老爷没了,姑娘往京城去。青州城外的这个庄子就宛如是世外桃源,没人来租也就罢了,张大知州念着先前大老爷的恩情,连税都没有。
每年往京城报账都是青州蛮荒亏损,这些年家里不知贪下多少家财。怎么突然地,京城姑娘就回来了
之前可是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哪怕是心中再忐忑,老庄头面上不动声色,口中念叨着,“奴才们
月容一招手,徐妈妈便了解其含义。见那老庄头是老爷
“我男人
指了指昂首持刀的韩有梁等人,口中撒了个谎,“这是咱们家二老爷派来给姑娘的,你让庄子上的人小心些,别来冲撞姑娘。”
老庄头心中吃了一惊,柳二爷当年比起大老爷差的不知多少,怎么大老爷没了几年,反倒是二老爷官运亨通,连带刀侍卫都能用起来。
眼中不免也去了一开始的倨傲,毕恭毕敬,“姑娘有事直接吩咐就是,这院子奴才们都有打扫,一应都是齐全的。”
徐婆子见敲打成功,心中这才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姑娘远行疲惫,不过带着我和蒹葭几个丫头,等明儿个知州府只怕会送来些东西,你拾齐整了,明日别让知州府上看了笑话。”
老庄头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又是烧火又是扫地,连夜把院子内外拾的齐齐整整。
而此刻月容,坐
徐婆子端了热水进来,见蒹葭
“这庄子上少也有两百多亩地,姑娘咱们这些年都没来,只怕早就落到那老庄头口袋里。
姑娘若是愿意,明日让韩小哥审一审,只怕就能审出来。”
月容低头略一沉思,道,“这些改日再说,明日你先随我给爹娘做些东西,再去打听打听,当年,可还有我小时候的仆人
庄子上的银钱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她爹娘,到底当年是故意隐瞒,还是确实是一无所知。
徐妈妈低声应下,心中虽然有疑惑,可只能听从月容吩咐,第二日开始,找寻当年真相。
只不过说起来简单,等去找的时候,徐妈妈却
不说年代久远,便是老爷
如此过了天,仍旧一点音讯都没有,反倒是张太太隔三差五,便打
张太太认亲不会凭空捏造,可当年之事,如此糊里糊涂的查不清楚,月容也实
这日一早,张太太便打
打头的婆子一见到月容,便跪下请安。
老庄头看到这一幕心中庆幸,柳二爷有了权势,太傅夫人又看重姑娘。幸亏他对姑娘素来恭敬,家里这阵子也把亏空补上,只等个合适的时间,便交给姑娘查账。
月容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也不知道张太太派来的人是否可信,但仍然是笑吟吟接过了东西,礼节上并不亏待众人。
各自问了一番话,月容才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口中道,
“我年纪小,当年的事情不记得了。劳烦回去问问你们太太,可有人证物证没有”

眼瞅着这位疏远,太太也日思夜想的难过。好不容易得了月容一句软话,那婆子欢喜的和什么似的,只恨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奔回知州府和太太说话。

月容点头应下,让徐妈妈送她们出去。看着留下的厨子和几马车的东西,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徐妈妈见张太太并不死心一行人,越
眼瞅着自家姑娘越
喜滋滋地蹦到月容面前,把侯爷亲笔写来的信件给月容看了,口中道,“我们爷爷惦记着姑娘了,姑娘好歹回句话,奴才们也好交差。”
“他惦记不惦记,与我们姑娘有什么相干。”
徐妈妈听了这话也冒火,姑娘这从黄家出来,名不正言不顺的,侯爷上赶着是做什么
隔着窗帘不软不硬的回了这句话,扭头看着月容时,面上仍然是忍不住担忧。
青州远离京城,对京城
可这两个人哪个都不能相信,张太太对,姑娘明显是疼爱,可为何她出现
还有那位青州之知州,是姑娘名义上的哥哥,怎么也从来不往这院子里踏上一步,至于韩有粮就更不放心了,他是侯爷派来保护姑娘,名不正言不顺,连问个黄家的下场都没人问。
想到这里,徐妈妈不由的恨上柳二叔,好歹是自家姑娘的亲叔叔,怎么姑娘远
明显是不把姑娘当自家人。想想自家姑娘也不容易,要
如此翻来覆去想了两日,见张太太并没有消息来,徐妈妈忍不住去月容跟前,把这话讲了。才道,“姑娘摊上黄家的亲事,虽然是假借那楚姑娘的名义逃出来,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姑娘得想想日后出路才行。”
总不能一辈子
月容心思微沉,虽然不像徐妈妈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最坏可能。可她也明白自己眼下是走到了绝路,于是等第二日一早,韩有粮再次来送信时,月容接了
后日抵达青州,短短六个字,月容竟然生出几分遐思,似乎能从这迥然有力的字迹上,看到男人疾驰的身影。
徐妈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以为这侯爷不过对姑娘是起了几分心思,两人距离的远,那份心思淡了后也就算了,可现
难不成这侯爷还真的要和姑娘
不过心中再怎么吃惊,徐妈妈面上依然保持淡定,甚至还和和韩有粮开起玩笑,估计提点他们“你们侯爷来了住
这,
这句话可把韩有粮给问住了,他总不能说侯爷真的是有这个心思。
毕竟侯爷出京前,早就有密报抵达知州府。黄家衰败,秋后问斩,柳家姑娘也和黄家的亲事断掉。
可这些话,侯爷不吩咐,他们做奴才的,哪里敢说
于是韩有粮嘿嘿傻笑的挠了挠头“侯爷想必是有要事和知州大人商量,所以才往京城这青州这边来。我们从京城一路护送姑娘来青州,眼下也到了该回去交差的时候。”
若是侯爷真的对姑娘无意,只怕他们和蒹葭都会从青州离开。
可若是有一只怕是侯爷对姑娘有意思,身边的人都会派到这小小的庄子上来。
而此刻,青州城外马匹疾驰而过,当起阵阵尘烟。
临近日暮,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青州。
为首的男人一袭黑色大敞,面目森冷,瞧着便让人不敢亲近。行到行脚店前,一行人驻足停马,准备歇歇脚。
男人独自坐
临近黄昏,日头西斜,中午的热气开始转换成寒风,凛冽吹向道旁的枯草,若是赶得早,午夜前,他们便能赶到青州。
能见到月容,想到那和自己几次见面,都刻意拉开距离的佳人,顾知山面上流露出一丝暖意。
身边的人各个面色疲惫,见似乎是有机可乘,踟蹰上前,小声和他商量,“侯爷,兄弟们赶了一夜的路,不如晚上就好好休息,等明日再进青州”
顾知山回头,见众人面色
他们这一路,本不该如此辛苦。是他着急要往青州来,所以才日夜兼程。
“你们
“我等自然要和侯爷一起”
侯爷都说要赶路,男人们哪敢慢待,当即便改了说辞。
“侯爷,张达和你说笑,我们不累”
“对我们不累”
一行人复又开始前行,夜色浓郁,等过了最后一道关卡,便到了月容所居住的庄子上。
韩有粮从京城带来的一行人,自青州衙门回来后,并自动担任了守门的任务,夜间巡逻白日安防都不间断。此刻距离鞑子近,无论多么走小心都不过分。
此刻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声而来,早就拉响了警报。
月容到了尖锐的口哨声,本就没有睡下,此刻更是清醒。
如此夜深,有人来袭,只怕是,那人来了。
果不其然,刚坐起身子,蒹葭喜气洋洋的从侧间走出来,“姑娘听着外面的马蹄声,只怕是侯爷来了呢。”
侯爷,顾知山。
月容捏紧锦被,手背上青筋冒起,显示她心思并不平静。入了秋的青州格外寒凉,屋子里炭火燃的热烈,只不过那点暖意并没有渗透到她的骨子里。眼下确实让她僵直
甚至觉得凉意从骨头缝里冒起。
半晌,月容才像是下定决心,看向喜滋滋的蒹葭,低头敛去眼中沉思,口中道,“你来帮我重新梳妆。”
不管他为何深夜前来,自己作为庄子的主人,都必须见他一面。
徐妈妈和徐柱子也都赶到,担忧目光看向月容。这么深的夜色,姑娘和侯爷单独相处,合适吗
顾知山比想象中来的更快,月容甚至还没来得及拾好,人已经下了马车进入主院。
面对来请安的老庄头等人,表现的更是宛如自家主人,先是准备庭院把人安顿下来,又问了月容自从进入庄子后的日常用度,如此磨蹭了一会儿,察觉身上寒气似乎是散了。
顾知山才提脚往后院来。月容所住的小院前后两进,开间六间倒也宽敞。只早年记忆还
顾知山掀开东厢房屋门的时候,月容刚梳洗过,屋子里还残留暖香,见到顾知山进来,忙带着蒹葭迎了过来,“请侯爷安。”
顾知山略一颔首,目光落
“庄子里的人,亏待你了”
“什么”月容不解的眨眨眼,她
“蒹葭,你去把咱们的人带来,到底是怎么照顾姑娘的。”
月容这副不解的表情,
“等等”
月容这才明白,这男人只怕是误以为自己受了委屈。忙喊住蒹葭,而后看向男人喉结向下的衣襟处,
“她们没难为我,我是这庄子的主人,还能有人敢亏待我”
嗯,若是看着男人的脸,这句话就说不出来了。可直接对着衣襟,倒是流畅的说出来。
说出来后,接下来的话,似乎就更容易出口。
“侯爷自京城来,可知黄家,如今是什么下场”
黄家。
顾知山撩袍
她不问自己一路奔波,坐下来先问的是黄家。
“黄家一事有陛下做主,本侯,不过是依照规定,呈上证据罢了。”
顾知山面色淡淡,虽然看不出喜怒,可屋子内外空气,却因此阴冷几分。
月容自然有所感,听了这话后长叹一声。陛下虽然年幼,可若是证据确凿,想来,也不存
于是,当下便起身谢过顾知山,又有徐妈妈从厨房端了饭食来,月容亲自接过放到餐桌上,朝顾知山道,
“那日得了侯爷的信儿,便让厨房准备着。侯爷尝尝”
这话一出,方才那点儿子冷意消融,顿时化作潺潺细流暖入心扉。顾知山面上带着笑意,
“你吩咐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