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搜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碰瓷翻了车 > 42、第42章
阿伟名唤钱利伟,
90年代初的大学生们感情很深厚, 蒋建齐生病那两年,家里债台高筑, 钱利伟自己也刚结婚,还是省吃俭用给他送了一些钱。
蒋建齐去世后, 钱利伟哭着对李照香说, 一定会帮着照顾蒋赟, 蒋赟就是他干儿子。
他也的确做得不错, 哪怕蒋赟的生母离开了,钱利伟依旧每年来一次钱塘, 看望李照香和蒋赟, 给他们带些生活用品, 再给小蒋赟
变故
他问李照香, 是不是把蒋赟送人了,李照香大怒“我怎么可能把孙子送人我是把他送去上学了”
说着还拿出那家武校的宣传单给钱利伟看, 钱利伟看着那薄薄的劣质印刷纸就感到不妙,问“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送去这种地方蒋赟明年九月就要上小学了呀”
李照香说“这就是小学啊, 费可便宜, 还包吃住, 可以一直上到初中毕业呢”
钱利伟痛心疾首“阿姨,你这是
李照香被一个后辈如此指责,气得直哆嗦“我耽误孩子小崽待
钱利伟觉得和这文盲老太太简直无法沟通,干脆问“能接回来吗”
李照香反问“接回来你养啊我是没空看着他,不用挣钱啦”
钱利伟“”
最终,他把那张武校宣传单上的地址、电话抄下来,离开了钱塘。
考虑很久,钱利伟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给蒋赟的亲生母亲翟丽。
他是蒋家这边唯一一个能联系到翟丽的人,也算是翟丽父母留的后路,把他作为蒋家和翟家之间的中间人。
翟丽后来再婚生育,据说生活过得安稳富足,丈夫体贴会赚钱,孩子天真又可爱,她已经淡忘掉
翟丽父母告诉钱利伟,没有要紧事别联系翟丽,并且,不经过他们同意,绝不能把蒋赟的信息透露给翟丽,也不能把翟丽的联系方式给到李照香。
钱利伟觉得,才五、六岁大的蒋赟被送去一家看着就不靠谱的武校,应该算是一件要紧事吧所以,他还是联系了翟丽。
至于翟丽有没有想办法处理,钱利伟就不知道了。因为一年后,当他再一次去钱塘看望李照香时,
其实,
小孩不见了,蒋家只剩一个没文化又固执的老人,钱利伟来之前就缺乏动力。
他像是自我催眠般,说我来了,但我找不到人了,这事儿不赖我,建齐,我已经力了。
从那以后,钱利伟就再也没去袁家村找过李照香,也没再见过蒋赟。
钱利伟和蒋建齐的同窗情谊,就此消散。
蒋建梅
不过姑姑来了,蒋赟的确轻松不少,每天都能回出租屋给她们做饭、送饭,不用去医院食堂买饭菜。
这些天,草花来医院看过奶奶,刚子叔和钟叔也来过,连于晖都来了一次,和贾小蝶一起,他们就跟约好了似的,都没买东西,只给钱。
章翎几乎天天来,章知诚和杨医生也来过,临走时,章知诚给了蒋赟一个红包,里面是一千块钱,说“钱不多,你看着用,有困难就和我说。”
蒋赟心中感激,捏着红包说不出话来,章知诚拍拍他的肩“你还小,别硬撑,有什么事和你姑姑商量着来,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知道吗”
“嗯。”蒋赟点头,“谢谢叔。”
十六岁的少年从未享受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对于苦难,接受度比同龄人高许多。
生老病死,谁都躲不掉,蒋赟想过李照香重病缠身的这一天,只是没料到会来得如此早。
他倒也没多绝望,更不会怨天怨地,人人都说胃癌不算严重的癌症,李照香又是中期,还没转移,能救活,叫他不要太担心。
蒋赟更
可不请假,谁来照顾奶奶姑姑吗虽说姑姑的两个孩子都上大学了,可她家里还有年迈的公公婆婆要照顾,她不可能
这个问题,蒋赟作为小辈没法子开口提,眼看着开学日越来越近,只剩一个多星期,他多少有些焦虑。
李照香两天后要进行手术,医生要求她这两天以流食为主,蒋赟就给她熬一些小米粥,装进保温瓶带去医院,自己和姑姑则吃些简单饭菜。
蒋建梅比蒋赟想象中来得好相处,对吃饭要求也不高,蒋赟做什么她吃什么,只是,她对蒋赟的态度始终疏离又客气,从来不会关心地问问他生活、学习上的事情。
远亲不如近邻,蒋赟这会儿算是深有感触。
这天傍晚,钱塘下了一场雷阵雨,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阵仗大得仿佛有谁
蒋赟
他把车停到自行车棚,脱下雨衣塞进车兜,跑了几十米冲进住院大楼,身上还是被淋湿了。
他浑身泛着潮气、提着袋子坐电梯到十一楼,闻到早已习惯了的消毒水味,向奶奶的病房走去。
病房是三人间,门开着,蒋赟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奶奶就睡
蒋赟停住脚步,视线完全不受控制,没看奶奶,没看姑姑,也没看那男人,就像被命运推动着、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往前行一般,他的眼睛里,就只剩下蒋建梅身边的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到他,慢慢站起身来。
她和杨医生差不多岁数,留着一头咖啡色长卷
老天像是应景般
蒋赟已石化。
那女人看着他,目光凄楚,嘴角却扯出一个怪怪的笑,像是
蒋赟手里的保温瓶和餐盒统统落地,一片狼藉。
那女人吃了一惊,向前一步,又叫“贝贝,我是”
没等她说完,蒋赟已经转过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楼梯间跑去,差点撞到一些护士和病人。
身后,那女人似乎追出来,
蒋赟已经冲进楼梯间,沿着那旋转的楼梯,快速往下跑。
心脏跳得很重很重,仿佛要炸开,明明是三伏天,他却满身寒意,一鼓作气跑到一楼,蒋赟冲进自行车棚,雨衣都来不及穿,打开锁,跨上车,一头冲进暴虐的雨幕中,任凭雨水把他浇透,还能掩盖掉脸上另一些叫人耻辱的痕迹。
天气太热,章翎习惯每天晚饭后来找蒋赟。
她穿一条
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都沉默着,章翎终于看清那女人的脸,顿时呆若木鸡。
怎么说呢但凡是认识蒋赟的人,只要不是眼睛或智力有问题,一眼就能看出,这女人和蒋赟必定有着血缘上的联系。
李照香看到章翎,向她招招手,章翎走进去,李照香说“小妹,你回去吧,今天小崽不会来了。他刚才来过,后来走了。”
章翎看看那个女人,心里猜到了什么,问“蒋赟去哪儿了”
李照香说“回家了吧。”
那女人突然大叫“他住哪儿我去找他”
一个章翎之前没注意到的中年男人开了口“你今天就别去了,那么大雨,让他冷静一下吧,孩子还小,脑子转不过弯来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
女人又呜呜呜地哭起来,再一次自责“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
章翎冷眼看着他们,猜不出这男人是谁,难道是蒋赟的继父
她对李照香说“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后天就要做手术,您千万不要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李照香抹着眼泪点点头“我知道,小妹你回去吧,那么大雨,还让你跑一趟。”
她们说话时,那女人一直
她并不喜欢这个人,管她长得很漂亮,气质也温婉和善,但章翎心里明白得很,这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任何苦衷都不成立。
对奶奶说了声“再见”,章翎就离开病房,下楼来到住院部门口。
她撑着伞,
暴雨如注,地上已有一大片积水,雨伞根本没什么用,章翎却不
她躲
她记起他低沉的嗓音,他说“别怕,有我
刚才的陌生男人说“孩子还小”,章翎微微一笑,心想,蒋赟还小么他早已
这些大人真的都很自以为是,那些眼泪也不知是流给谁看,认的错,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章翎笑意渐,心中无比笃定,蒋赟,是绝对不会跟他们走的。
想到这儿,章翎的脚步动了,踩着积水,往袁家村走去。
第四医院离袁家村一站路,因为雨大,章翎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蒋赟家,敲门后,
这么大雨,他会去哪儿呢
章翎撑着伞
绕了好久的路,章翎才找到那片小空地,空地没有路灯,很暗,只有附近住家的灯光能微微照明。
私家车横七竖八地停着,章翎远远看去,角落里的健身设施上,果然坐着一个人,浅色上衣,屈腿抱膝,面向那栋朱红色的小楼,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章翎向他走去,一直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抬起头来。
雷阵雨不会下太久,这时候雨势小了些,章翎把伞和冰桔茶搁
男孩子早已全身湿透,再旺的火气也无法抵御暴雨侵袭,他身体冰凉,僵硬如石,皮肉贴着骨头,是独属于少年人的瘦削凌厉。
章翎要好点儿,身上只是微潮,怀抱还带着暖意。
就这样抱着他,许久许久,怀里的人终于动了一下,蒋赟像是从哪里穿越回来,眼神逐渐聚焦,
他轻轻挣扎,章翎终于松开他,笑着说“醒啦”
蒋赟的眼睛又红又肿,抬头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女孩,轻声问“你怎么
“我去医院找你,你不
蒋赟呆呆地看着她,问“你见到她了”
“嗯。”章翎点头,“但我没和她说话。”
蒋赟的眼神往四周飘,冷冷开口“我不知道她这时候来是什么意思,早八百年干什么去了我现
章翎说“我理解。”
雨依旧
章翎说“她长得有点儿像外国人。”
蒋赟问“那我呢”
“你不像。”章翎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是华夏好儿郎。”
蒋赟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他又低下了头,小声说“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六岁那年”
章翎“嗯。”
“我记不得她的脸了,但一直记得她对我说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没办法,不能带我走。”蒋赟抬眸与章翎对视,说得很慢,“那时候,我
那时候蒋赟还没满六周岁,这些事,他只有零星的记忆,但见到亲生母亲时那种狂喜之情,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两岁多就没有妈妈了,连妈妈的照片都见不到,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奶奶告诉他,爸爸
小蒋赟不信妈妈会不要他,奶奶把他送来武校,他记恨奶奶,心想,不要他的是奶奶才对,如果妈妈
这儿说是能书学武功,结果都是骗人的,他连饭都吃不饱,每天无休无止地练功,挨打,还要被带出去表演杂耍,也不知道要待多久才能回家。
然后妈妈就来了,小蒋赟高兴地哭了,绝处逢生般,一点儿没有陌生感,抱着妈妈不撒手,说妈妈你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我好想你啊,我不想待
妈妈也哭了,抱着他,亲他的脸,摸他的小光头,嘴里却说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没办法,妈妈不能带你走。
那次见面还不到半小时,妈妈给他带了些吃的和衣服,后来就走了,再也没出现过。
蒋赟记得自己抱住妈妈的大腿,哭得赖
可是妈妈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校门,隔着铁栏杆,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小蒋赟还
他被打得摔

直到今天,他看到那个女人,苦痛回忆里的那张脸才重新长出五官,她们融合
呵,哪儿来的脸
章翎看着蒋赟走神的表情,带着隐隐的愤怒,没去催他,等他回过神来,才伸手拉住他的手。
蒋赟低下头,看着两个人牵住的手,又一次出神,章翎却说“蒋赟,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讲,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
蒋赟问“你为什么想知道”
章翎说“因为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你为什么想多了解我”
“因为”章翎眨眼,因为没戴眼镜,那双圆圆的眼睛显得如此灵动,她说,“因为咱俩是好朋友啊。”
蒋赟眼里亮起一层光“只是好朋友吗”
章翎微笑,还有点害羞,依旧牵着他的手,指甲还掐了他一下“现
蒋赟“”
他想,这是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绝对不可能
章翎虽然是近视眼,脑子却很聪明的呀。
蒋赟变幻莫测的表情弄得章翎很尴尬,只能松开手,温柔地开口“能说说么我爸爸说,心里有事别老压着,要学会倾诉,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些。所以,我有什么苦恼都会和爸爸妈妈说,他们从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有些事会帮我分析,有些事会劝我看开,有时候觉得是我不对,也会教育我。不管怎么样,说出来了,心里就会舒坦,我知道你很多事都
蒋赟定定地看着她,心里
从武校回到钱塘,那些事,他谁都没讲,连警察也没讲,因为他那会儿才是个九岁多的孩子,警察不需要他的证词,他们去审那些魔鬼,魔鬼自己就都招了。
赔偿肯定没有,奶奶也不懂去告状,那五年,仿佛过了就过了,奶奶只说自己听信了小人的话,却不知道她这错误的决定,让蒋赟遭受了多少痛苦折磨。
草花只知道他
蒋赟平时已经很少去想这些事了,因为想起来心就会痛,可突然见到那个女人,此时又面对章翎,他真的想要倾诉,想要找个人问问,这他妈到底是为什么
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些人要这样对他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不要他了就当垃圾一样丢掉,明知他深陷魔窟却不管他死活,
贝你妈个贝她以为她是谁
蒋赟沉默好久,张了张嘴,问“你真的要听”
“嗯。”章翎点头,“想听。”
蒋赟笑了“我怕你听哭,我那时候可惨了。”
章翎从地上拿起纸袋,掏出两杯冰桔茶,一杯自己喝,一杯插上吸管递给蒋赟“不怕,流眼泪了就喝水,水分补上就行了。”
蒋赟笑得更厉害了“那我真说了啊。”
“说吧,我好奇很久了。”章翎咬着吸管喝冰桔茶,真跟相声剧院的观众似的,“让我听听蒋大侠的学武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经历的。”
蒋赟又笑了一声,真的开始说给她听。
早年的记忆其实很淡,七岁以后,记忆越来越深。
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演场地,所谓的“少林小子”们整齐划一地打长拳套路,观众鼓掌叫好,接着还有武术过招、脑门儿砸砖、剑术、棍术、刀法、永远最受欢迎的翻跟斗
他们每人擅长的功夫路子不一样,平时各练各的,回到宿舍后,碰到一点小摩擦就卷袖子打架,小小年纪个个出口成脏,周末表演时,看到观众里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一个个又都会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章翎问“那,文化课怎么办”
蒋赟说“有文化课,就是没什么人听,大家年纪也不一样,混
章翎难以理解“怎么会这样呢它既然是个学校,教育局不管吗”
“什么教育局它根本就是个黑作坊,黑武校”蒋赟义愤填膺,“它招的都是乡下地方的小男孩,家里穷得要死,巴不得把孩子送出去。本来,像我这种城里的小孩,他们不会要,可我奶奶没文化,家里又没别的大人,就被他们盯上了,给我奶奶送了点东西,说是学费便宜多少多少,初中毕业能直接进体育大学,也是邪门,我奶奶居然信了”
章翎“”
她托着下巴问“后来呢你是怎么回来的不是说要到初中毕业吗”
蒋赟皱眉摇手“根本没人能混到那个年纪,甚至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有些小孩
章翎第二遍问“那你呢你是怎么回来的”
蒋赟顿了一下,目光放得很远,说“我能回来,是因为死了一个小孩,叫余蔚,是我最好的兄弟。”
他想起余蔚,那年他们一个十岁,一个九岁,实
余蔚被抓住,蒋赟幸运地跑了出来,已经
魔鬼们当着蒋赟的面,拎起余蔚的脑袋就往墙上砸,一边砸,一边喊蒋赟回去。
看到余蔚满头是血,蒋赟吓坏了,立刻就要往回跑,半死不活的余蔚却凄厉地叫起来“小赟快跑往前跑别停下去找警察快跑”
蒋赟愣住,然后,他就转身跑了。
他真的叫来了警察,可是晚了一步,魔鬼们并不想弄死余蔚,只是揍了他一顿,简单处理伤口后,把他
然而,谁都没料到,小小的男孩颅内大出血,
这件事当时
如果不是因为余蔚死了,办案的警察又刚正不阿,那武校指不定能蒙混过关,他会再一次被抓回去。
武校最终被取缔,魔鬼们被监,所有孩子一夜之间重获自由。
蒋赟有地方可回,他很聪明,牢牢记得自己来自钱塘,住
他们离开家时还太小,这会儿都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了。
章翎真的听哭了,眼睛红得像兔子,不停地吸鼻子,咧着嘴,呜呜咽咽哭得十分伤心。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原本凉爽清新的空气又变得有些闷热,周围的树梢上,夏蝉
蒋赟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粘着,很不舒服,但他不
他眼里只有那个哭泣的女孩,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残忍这种事,他经历过就好,为什么要说给章翎听
那根本就是她这辈子都不会触碰的世界,干吗要去吓唬她
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别哭了,这都过去很多年了,是你要我讲的,我本来,都不太记得了。”
章翎抬手抹抹眼睛,说“你怎么会这么倒霉”
蒋赟大笑“哈哈哈哈哈”
哭过,笑过,他说,“但我活下来了。”
倾诉一场,心里果然好受许多,那个女人带来的痛楚已经被他抛开,蒋赟一口气喝掉半杯冰桔茶,突然伸长双臂“啊”地一声吼,章翎被他吓一跳,问“你干吗”
蒋赟笑着看她“就突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章翎也笑“嗯,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伸出手掌,
蒋赟愣住“嗯”
“想听吗”
蒋赟点头“想。”
“很应景呢,我以前比赛唱过的。”
章翎清清嗓子,真的
“淅沥的雨丝,像那六弦琴
它叮叮咚咚,是那么动听
斑驳的树影,像梦的森林
引领我走进,五的神秘
满天的繁星,掩
夏日的蝉鸣,吟唱我对未来的希冀
drea y drea
every day has a drea,has a drea
总觉得,有梦好甜蜜”
她的歌声真像百灵鸟一样轻灵悠扬,
他从没听过这首歌,到后来却跟着她哼起来“drea y drea,every day has a drea,has a drea,总觉得,有梦好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歌曲有梦好甜蜜,原唱胡彦斌,歌词不占晋江币。
小章给小蒋唱这首歌的画面,我想写好久了,终于写到了,呜呜呜
这首歌算是这本文的主题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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