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巨树
很快,余瑶被裹成了一个灵力大茧。
被灵力彻彻底底包裹起来的余瑶,手掌平摊,一颗泛着盈盈绿光的黄豆大小的种子显出身形来。
整棵巨树的灵力,都涌入了她的身体。
余瑶很快就化为了本体, 莲梗上, 细细密密的灰色小刺, 像是腐烂了一样, 并不是正常的绿色,而此刻,那颗种子悬浮
余瑶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么容易吗
神草都还没摘。
她的伤就能愈合了
可仔细一想, 这棵巨树凝聚了巨像神坐化前的所有修为与神力,再经过数十上百万年的酝酿吸纳, 蕴含的能量与功效,并不比神草差多少。
歪打正着, 怎么也没想到,才一踏进焚元古境,居然就能有这样的获。
余瑶并不是那种粗神经的人, 她隐隐察觉出不对,但又寻不到什么端倪和异常,只好闭上眼,竭全力地吸巨树的神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怎么说,眼下,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就
接下来,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接受传承,那是个耗时不短的过程。
好
夙湟、琴灵、秋女和落渺趁着这段时间,结伴去了不远处找给秋女养身的药引。
这种药引并不难找,但要的量有些大。
也得费些时间。
姑娘们一走,汾坷和尤延原地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可都感觉到了,巨像神排斥我们排斥得不得了,我
的意志打了一架,直接被弹出来了。”汾坷手里拿了根干柴,捅了捅火堆,带起一蓬细细碎碎的火星,他看向顾昀析:“这才进古境,就有这样的好事,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尤延挠了挠耳后,忍不住附和了两声,道:“我也跟他的意志碰了一遭,看到了上古那场战争的影像,他的传承对我没什么用,修炼到了这个程度,再多些别人的东西,反而是阻碍。”
说完,他问扶桑:“怎么你也出来了我原以为,你获得传承的可能性比瑶瑶大,你和巨像神同掌生命之力,要破局,应该不难。”
“我要了那些修为,也没什么大的作用。且我与巨像神理念不合,拿他的传承,不适合。瑶瑶才是他自己选中的人。”扶桑声音温和,唇畔的笑意浅淡,他同样看了顾昀析一眼,又道:“而且这场造化,是昀析为瑶瑶准备的,我还不至于跟瑶瑶去争机缘。”
顾昀析抬眸,瞥了他一眼,懒懒散散地舒展了下身子,语调漫不经心:“开古境之门的时候,恰巧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就带着你们来了这里。”
这个解释,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当这样的机缘说得跟地里的白菜似的,随随便便的就能找到。
其余几人,沉默下来。
“不过,这样的事,还是少做些为好,你虽为帝子,但天道定下的规则,能不触碰就不要触碰,我担心时间久了,会有一波清算。”说起这个,汾坷最有
“你这个还真不冤,六界的时间乱了多久,你难道不知道后来还是我们帮你擦的屁股,陆陆续续的又掰回来不少,你若觉得冤,现
汾坷动了动唇角,又摸了摸鼻子,到底理亏,没有与他争辩。
“有一件事,我得和你们说一说。”扶桑望着黑夜里的点点繁星,眉头皱得极紧,像是被什么事困扰住了一
样,“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曾
“自然记得。”汾坷见他面色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我那时候,以为陨落的神灵,必定
“我原本也是如此想的。”扶桑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神情同样不是很好看,“我以为这一年过去,卦象也有所改变,但来古境前夜,我曾算过一卦,卦象并未消散,而且更为清晰和严重,我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错,再加上临行前时间紧,恐耽误了开启古境的时间,也就没有同你们说。”
“方才
“几个”汾坷声音高了一些。
扶桑:“这种细节,我没办法算出来,推演出这些,已算是极限,但”他顿了顿,接着道:“一颗流星很亮,一颗流星很暗,两颗都出现,证明这两个神灵,都有陨落的征兆。”
火堆旁,彻彻底底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
就连尤延,也敛了轻松玩笑的神色,认真推敲:“这个亮和暗,分别代表着什么是修为,年龄,还是命数”
扶桑摇头:“这个我也不得而知。”
“而且。”他扫了大家一眼,从袖袍里飞出一幅完完整整的卦象,蒲叶等人皱眉凑近,一看,脸色都凝重了下来。
“不止是十三重天,六界乱得更厉害,而且看卦象,祸乱的程度,甚至比远古时候的那场战争,有过之而无不及。”蒲叶脸色彻彻底底凝重下来。
“所以说,扶桑那时候算的卦象,对应的并不是我和瑶瑶的事,而是不久后的将来,将会
顾昀析眼睛闭着,对这些浑然不感兴趣的模样,蒲叶等人知道他的脾性,除了瑶瑶的事,别的事,甭管有多严重,他就是眼都不带眨一下。
他有
也会思考,只是很少出声。
面对尤延的疑问,扶桑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视线落到汾坷身上,神情很有些复杂。
汾坷愣了一下,旋即道:“你瞅我做什么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他渐渐的歇了音。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问:“最先开始的地方,
扶桑嗓音有些干哑,不复之前的清润:“不是最先开始
话说到这个份上。
说是巧合,绝对不可能。
从远古到现
正是那一次,六界元气大伤。
天道动怒,降下帝子,孕育数百万年,托给当世的神灵照料,多经辗转,方才出世。
汾坷眸色完完全全沉了下来,过了好半晌,他道:“我已将这事同她说过,她答应过,不会再动吞并天族的念头。而且从前,她被我封印着,没有机会,现
他和夙湟的事,大家基本上是默认了的。
这段日子,夙湟是个怎样的性子,怎样的人,他们心里也都有判断。
蒲叶摇了摇头:“她若是真有这种想法,自然不会因为粹粹而跟着我们同行,也不需要和汾坷走得太近,和天族四皇子联姻,生下那样的血脉,是最直接简单的方法。”
“也有可能她怕太明显,也怕被十三重天联手再次封印,而不得不混进我们之中,试图混熟了,打友情牌”尤延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郁闷,又不得不跟汾坷解释一两句:“我不是怀疑她,只是出了这个卦象,不是小事情,不管是谁,都得找找原因,说不定就能及时制止,这是理性分析,我没有别的意思。”
汾坷敛了往日吊儿郎当的做派,他用力地摁了摁眉心,看了尤延一眼,道:“我知道。”
他自己也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顾昀析冷白的肤色被火光映得暖了些许,他慢悠悠地扫了周围一圈,声音沉冷:“从她和汾坷初次见面,到现
。”
不然,他也不可能任由余瑶和此人接触。
汾坷咬了咬牙,道:“当世的幽冥皇脉只她一个,而那种血脉,需要天族嫡系血脉和幽冥皇脉结合才有几率生出,而夙湟的身子,是我拿的。
这个时候,蒲叶还有心情笑他:“是你拿了她身子,还是她拿了你身子”
尤延咧嘴,没忍住笑了一声。
凝滞的气氛随着这两声笑化开了不少。
汾坷脸色黑了个彻底。
他就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一说就得被笑。
顾昀析长指敲了敲手里的空心竹节,道:“可以换个思维来看这副卦象。”
“首先,卦是会变的。”
“其次,谁跟你们说只有天族嫡系和幽冥皇脉结合才能生出那种东西”
汾坷猛的抬眸,问:“难道不是吗古籍上面有记载”
顾昀析掀了掀眼皮,问:“古籍准,还是六道录准。”
一击毙命,汾坷不说话了。
“幽冥皇族的一滴血,与天族嫡系后裔的血融合,配以丹药和仙躯,也能养出那种东西。”
“我
尤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话,信息量极大。
夙湟是没有跟天族接触,那上一任的幽冥女皇呢
她给了天族几滴血
这数万年时光下来,又培育出了多少邪魔出来
如果是真的,六界浩劫,不可逆转。
神灵陨落,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前三十,有红包。,,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