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气糊涂了,连自己都骂了。也是萧宁着实没把自己当成世族。
对于一个21世纪长大的孩子,对所谓阶级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感觉。
面对一个个摆世族架子的人, 萧宁其实很厌烦。
她也就忘了, 她家
正是因为如此,一开始
君不见当萧钤表现出对她的不满时,多少世族蜂拥而至, 想为萧钤出谋划策,以图能让萧宁乖乖的退回内宅。
那是因为既为世族出身, 他们以为萧家从本质上跟他们是一样的, 思想一样, 看问题的角度一样, 自然而然也能成为统一战线上的战友。
万万没有想到,萧家出了萧宁这样一个奇葩,萧家的奇葩却不止是萧宁一个, 这才叫他们被萧钤和萧宁算计了。
萧宁怒气冲冲地要往兖州去, 皆因她那堂姐萧三娘被人打了
当年的萧家既是世族名门, 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萧三娘嫁的是次一等的世族周家,人家虽然也
后来就算兖州落入曹根之手,彼时周家一直安安分分,知道不宜和武力值暴表的曹根正面对抗,这不就安安稳稳的活到萧宁带兵拿下兖州。
兖州得了,萧三娘作为萧家女,自无人敢轻视周家,且因周家的人做事也算不错,顾义当时主掌兖州时,任人唯才,也提拔了不少人。
萧三娘嫁的是周家二郎,这位周二郎虽不为官,却也是颇有文采,恃才自傲,说好听点是桀骜不驯,颇有傲骨;说难听点是目中无人。
从前对萧三娘也算是不错,可是最近因萧宁都开了公主府,一应类亲王府了,不少人就提起这个事,说到萧家女不会往后都像萧宁一样吧
言语间也开始问起这一位周二郎,萧宁这位公主的能干天下闻名,他娶的这位萧家女,是不是也一样的能干素日
说来说去,便说起这
作为男人,岂有不好面子的。周二郎且告诉他们,萧三娘
话,纵然周二郎说得再是好听,总是有人不相信的。
周二郎既要这个面子,话也说出口了,断然容不得旁人不信他。
高声地告诉一群朋友,若是不信,且随他一道回家中,看看他可有妄言
这话多少人求之不得,正有这个意思。
故周二郎立刻带人回家,且让萧三娘出来说话。
萧三娘乃萧诀次女,也是自小
周二郎带客归来,她自是以礼待之,不想周二郎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起萧宁的不是,且问她可有效仿萧宁之心,也要不守妇道,出去抛头露面,与天下男人争锋
人各有志,萧三娘自知她有自己想走的路,而萧宁也有她要走的路。
且萧家之今日,她能为郡主,萧宁厥功至伟。哪怕不能助萧家一臂之力,那也断不能端起碗来骂娘的。
萧三娘一开始并不愿意回答周二郎,只是岔开话题,这叫旁人听
萧宁,一个无视礼法的女子,天下男儿哪个愿意叫萧宁死死地压着的。只不过是奈何不得萧宁,无法与之交锋而不得不退避三舍罢了。
可是,太多男人对萧宁的不满,都像这一刻的周二郎一样,都想问问眼前的萧三娘,是不是也想像萧宁一般。
萧三娘不傻,便明了周二郎今日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同样,上门来的客人亦不是好客,而是恶客,想看他们萧家笑话的恶客。
但萧三娘比谁都更清楚,她们这些出嫁女最大的底气是什么。
娘家。
若是她认定了娘家不可靠,更是出言辱及了娘家,便是她数典忘祖,更叫萧家轮为笑柄
萧三娘太清楚一个家族若是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传到别人的耳中,那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郎君,妾虽不及我家五娘聪明能干,也做不到如她一般平定天下,守卫边境,但妾是姐姐,当姐姐的感激她能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让天下得以太平,更叫百姓安居乐业。妾并不认为五娘有何错。”
既然无法避开,且有那么多的人看热闹,萧三娘便不客气了,落落大方地回答周二郎,萧宁的所做所为
“至于郎君所说五娘所为有违礼法,天道皆认可五娘作为,认定那以为五娘不该有所作为之说违天道之意,礼法更循天道之意不是吗”
萧三娘据理力争,不软不硬的一番话道来,倒是让人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周二郎一时面上无光,于此时旁边有人提道“都说镇国公主极擅言辞,今日一见,萧家女倒是如出一辙。”
这话听
“你是觉得萧宁所为无错”周二郎自是气不过,再一次追问,萧三娘道“若平定天下,叫百姓安居乐业是错,天下有何事是对的”
一群只会坐而论道,不事生产的人有资格评论萧宁的对与错
萧三娘嗤之以鼻
这样的举动落
旁人亦看
萧三娘当即听懂对方是
打人,休妻,这个事谁也休想瞒得住。情况火速送往雍州,萧家的人可都是护短的主儿,出嫁的女儿你敢欺负,活得不耐烦了吧
当时萧诀这个当爹的就准备攒起袖子过来抽人了,卢氏把人拍老实,只丢了一句,萧宁离得兖州近,且此事明显是有人挑拨离间,且让萧宁处置。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是以,最后消息送到萧宁手里,萧宁
别管后面的队伍能不能跟上,萧宁得第一时间赶到兖州。
打女人的男人,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打人她姐,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萧宁很是鄙视。
而萧三娘也是个有骨气的,挨了一记耳光,当即离开了周家,火速将事情禀告雍州,她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父母都不舍得加一指于她身,结果周二郎竟然敢打她,断不能忍
休妻,萧家没有被休的姑娘,只有和离。
这一点萧三娘心中有数。家里对她们这些女郎一向都是叮嘱了,受什么都成,断不能受气,被人欺负了也别怕,家里有的是能为她们撑腰的人,谁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手指头,更是不能容。
萧三娘都是郡主了,照看自身的本事也是有的,从周家出来,她便住到驿站去。
驿丞亦听闻此事了,断然想不到往日不闹事的周家,这天下太平了,他们倒是闹起来,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也只能是暗自嘀咕一番,该安顿萧三娘,立刻安排地有条不紊。
天下谁人不知镇国公主正
一但萧宁得到消息赶来,萧宁要是想干嘛,谁能拦得了
不敢当面得罪萧宁,倒是想朝萧家女下手,他们莫不是以为萧家女是好欺负的
休妻,且看最后是谁休的谁吧
萧宁
看到贾谕的那一刻,萧宁不得不感慨这是一位有心人。有心人还
“殿下。”贾谕相迎之,同时朝萧宁作一揖,萧宁颔首,“贾刺史这些日子可好”
“不好不坏。想来殿下一来,接下兖州定能好。”贾谕接过话,不怪他借力打力,他原想慢慢来的,毕竟要拾一些人,最是急不得的。
不料他是想慢慢来,总是有人找死。
“这是当日闹腾周二郎回府寻郡主麻烦的人。”贾谕第三句话便将此番来意说得足够清楚。
一张纸上写了什么,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谁说了都不算,就得萧宁这个为此事而来的人说了算。
萧宁将纸张接过,打开一看,对兖州亦是有所了解的人反问一句“这些人素日都
“是”贾谕肯定的回答,闹出这件事后,贾谕不曾怠慢半分,迅速地查明事情的经过,自明了这是有人借周氏之手打萧家的脸。
可是,萧家的脸是好打的吗
当年萧宁
打脸不成,倒是他们自己的脸被抽得红肿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宁是大权
这样的情况下,一群蠢货找死,非要对萧家动手,萧宁这一向不忍气吞声的人,若是直奔兖州而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如何叫打了萧家脸的人,抽得他的脸肿成猪头。
“现
贾谕毕竟年长了些,总是不好叫萧宁一来就去找人麻烦。
“郡主
“先生说得是,我是应该去见见姐再议其他。”萧宁心里就攒了火,要是想打她,或是揍到她,这都没那么气,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敢打她姐,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贾谕见萧宁听得进劝,自是松了一口气。
“殿下请”贾谕倒不是想盯着萧宁,只是本着应该将萧宁送往驿站,还是亲自送一送。
萧宁亦不客气,且往驿站的方向去。
她这一行风尘仆仆的,驿站守卫的人远远的听见动静,以为是来闹事的,人立刻站出来道“何人夜闯驿站。”
确实,这都快半夜了,要不是贾谕早早吩咐人留个门,城门早就关上了。
这会儿贾谕立刻出面道“是我”
驿站的人几乎都是贾谕安排来的,自是识得贾谕,“刺史”
贾谕颔首,侧身请萧宁道“殿下请。”
一眼看到萧宁,这么一个小娘子行来,众人看
听闻那一声殿下,叫守卫都不敢抬头。
“送到这儿吧,先生且回去,明天若是知晓他们所
自是不能的。
谁家的女儿遭人如此打骂,更是放话休妻,这都不可能容。贾谕也是有女儿孙女的人,谁要是敢这么对他的孙女,他绝不饶恕。
“唯”贾谕应下一声是,且让萧宁进去休息。既然萧宁将打听消息的事儿交给他,他定会办好,办妥了。
“命驿丞立刻为殿下安排房间。”贾谕提醒一句,人就算不进去,该让人准备的,贾谕既然知道萧宁这个时候到,自也都安排好了。
要为萧宁引路的人,闻贾谕的话,更是不敢怠慢,应下一声是。
萧宁行至,驿丞正好迎来,萧宁道“迎阳郡主何
驿丞看到萧宁时,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询问“公主殿下”
“正是,速速为殿下引路。”玉毫
出嫁的女儿,近的还罢了,若是远的想见一面,并不容易。
萧宁来兖州本也是打算见一见的。一开始的天下大乱,兖州不算太太平,周家不冒头,曹根想用萧家的祖坟威胁萧氏,倒是没注意到萧家还有个女儿
或许听说是听说,只是作为男人大丈夫,为难一个女郎的事,他不屑为之。
不管是什么原由,反正萧三娘平安对萧家来说就是好事。
最难的时候萧三娘都太太平平地过去了,萧家得了天下,这倒是有人想欺负起他们萧家的女儿来,这是拿他们萧家当什么
萧宁站
屋里灯还亮着,想是屋内的人尚未休息,萧宁站
“五娘”见到萧宁,还带着几分不确定,毕竟姐妹都没有见过,实
“三姐
萧三娘连忙拉过萧宁道“五娘来得好快。前几日我才到阿婆来信,道一切交由五娘处置。”
萧宁来此,不过也是为了从萧三娘的嘴边得到确定的答案,她要如何处置此事。
“阿姐,我们进去说”萧宁知道萧三娘有很多的话要说,想说,那便坐下且将话说清楚。
“是,快请进”萧三娘亦是惊喜过了,忘了礼数,连忙请萧宁进屋。
萧宁亦不客气,随她入内。
萧三娘请萧宁入坐,萧宁道“阿姐想如何”
干脆利落,多一句废话都没有。萧三娘道“此关系的不仅是我一人之事,更是萧家上上下下的事。”
有这话,结合萧三娘之前的作为,萧宁很确定这并不是一个糊涂人。
不糊涂就好
“五娘的意思是”萧三娘明白归明白,亦想知道萧宁的打算。
“他敢打你,我要么打回去,要么让他自己打回去,萧家的脸不是好打的。这一点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敢打萧家的人,吃了熊心豹胆了,萧宁得让人瞧仔细了,欺负他们萧家人会是什么下场。
“阿姐要和离吗”萧宁有此一问,这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若是想和离,很多事做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我要再看看。”挨了一记打,萧三娘并没有要忍气吞声的意思,但要说和离二字,这关系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有孩子。
萧宁沉着地道“此事背后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有很多人都
这一点萧三娘怎么会不知道呢,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会走得没有丝毫的犹豫。有些事既然
萧三娘没有作声,许久后只道“一夜夫妻百日恩。”
“阿姐念及夫妻的情分,他只怕是从未顾及过的,否则又怎么会舍得加一指于阿姐之身。”萧宁看透关键所
若是放
辱及萧三娘
只怕从一开始,周二郎就没有考虑过萧三娘的立场,也不
一个抛弃家族的人,必然也会为家族所弃。这个道理,世族出身的人没有人会不明白。
明知故犯的周二郎,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萧三娘不是看不懂,还抱有其他的希望吧。
萧宁点破出来,就是不希望萧三娘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姐姐还年轻,将来的日子还长着,难道当真要如此委曲求全”萧宁只是觉得,人活
什么
可是这天底下的女人为何要遭受这样不平等的待遇
明明无论对家国天下,她们的付出从来不少,只因为她们生为女人,注定要矮男人半截
哪怕被打被骂,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成
萧宁从来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一个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从根子上就不再值得女人信任。
对付这种人,要是换做以前家里人碰上这样的事,萧宁直接粗暴的做法便是把对方的手折断。
你敢动手,我们又有什么需要手下留情的地方
从来萧宁的字典里,就没有忍受家暴男这一条规矩。
男人敢动手打女人,那是犯了萧宁的大忌,更别说周二郎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切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从前家里的事我帮不上忙,如今至少我不能拖家里的后腿。几个孩子哪怕还小,留
她为他生儿育女,孝顺老人,家里里里外外,哪一样萧三娘不打理的井井有条。
偏偏这个男人却带着一群人回到家中想看她的笑话,看笑话不成,竟然还敢动手打人。
萧三娘想为他解释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可萧宁却将事实揭露
一切不过是从心而为之。
强扭的瓜不甜。萧家的成就,萧宁从前的所作所为,以后想做的事。那都不是萧三娘能够插手改变得了的。
从本质上,她和周二郎之间已经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纵然她忍下这一次的委屈,愿意回到周家,难道周二郎就能毫无芥蒂
女人愿意为了丈夫和儿女委曲求全,可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了妻子女儿忍一时之气
周二郎若是能忍,也就没有萧三娘挨的这记耳光,还有那一声叫唤休妻。
男人从来只会叫女人忍,而永远不会考虑由他自己忍下。
她该明白这个道理,而不是一直怀揣着美好的妄想,到最后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有三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萧三娘明了,现
萧三娘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从这些日子以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她就该明白有多少人
欲治天下,有些颜面并不能失了,更不能让天下人都觉得萧家人可欺。
而当有人出面愿意为你主持公道,不叫你被人欺负时,更不该不识好人心,站
姐妹二人达成共识,萧宁也就知道到底该怎么对付打了萧三娘的周二郎
贾谕的确是个有心人,干脆利落的将周二郎他们聚会的位置告诉萧宁,甚至贴心的派了人前来驿站为萧宁引路。
萧三娘亲自送萧宁出门,萧宁道“阿姐可要随我一道同去。”
“不必了,我便
“阿姐请放心。比起我们动手打人,我更乐意他们自己打自己。”萧宁相当坦然的告诉萧三娘。
萧三娘虽然好奇萧宁要用什么办法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并没有多问,但萧宁自有分寸,她也就不再多言。
萧宁身着一身洁白的曲裾,明眸皓齿的小娘子走
一旁的欧阳齐和玉毫跟着,两个人的相貌亦是出众,这样面生的一行人,引得人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诧异这兖州内何时来了这样的人物
前头为萧宁引路的人,将萧宁引到一处教坊内
其实这么一个地方,
既是奉命行事的人,没有资格多说,只能老实地站
“回去告诉贾刺史,辛苦他了。人我自己找。”萧宁颔首,并不觉得事事需要人为她办好。
知道人
萧宁大步迈入教坊内,那听到脚步的人立刻迎出来,“郎君们来的好生早啊,快快请进。”
满面笑容的妇人,
有此猜测,这妇人立刻好言相劝,“小娘子,若是未出嫁便须管着人,这样的郎君不要也罢。”
这话萧宁颇是认同,颔首,“言之有理。”
一脸认同的样儿,妇人这话劝过不少人,只这听进去的人实
“小娘子是聪明人,这女人啊,什么都做得,就是万万不能作践自己,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一但到手了,也就视之为鱼目珠了。”
“管事是通透人。”萧宁赞赏道来,这近日总出入教坊,也不知道传回雍州叫萧谌听见,萧谌是何想法,是否会觉得都是外头的人把她带坏了
妇人劝人劝得正开心,不想竟然被萧宁赞了一声,这落
欧阳齐和玉毫两个大男人听来,都是没养过孩子的人,其实真不太知道孩子到底该怎么养,更别说萧宁是个女郎。
这管事话说得是
萧宁是镇国公主,到这教坊来既不是寻欢作乐,也不是像管事说的那样,为了寻什么未婚夫婿而来,管事劝来的话都是为了萧宁好,这一片好心的,还真是不能否认了。
但萧宁受这些教育,是不是早了些,她还小
视线落
“管事一片好心,我心领了。不过我虽为寻人而来,寻的却不是我的所谓未婚夫婿,而是旁的人。周家二郎何
要是换了她的男人,敢加一指于她身,早成残废了
管事好言相劝,只是这一向听得进去的人太少,附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难得碰上一个萧宁愿意听她说话的,本以为劝好了人,这就回去了吧。不料她倒是看错了眼
“周二郎
萧宁一眼瞟过管事,透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势,“管事以为,你能拦得住何人”
只带了两个人杀过来的萧宁,那是想让人觉得她比较好欺负,可她是好欺负的
一个小小的教坊管事,想拦着她,她以为又能拦得了谁
“妾不敢”方才分外好说话的小娘子,一个眨眼的功夫竟然盛气凌人。
饶是管事也算是见多识广,世族达官贵人她都与之交集不少,脸变得如此之快的小娘子,管事第一回碰见。
“管事请。”玉毫于此时出言催促,不想拦人的管事,现
管事听这催促,了然纵然是想请人稍候,对方亦是不会听她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小娘子请。”
这教坊之地,可不是入夜才有人,教坊之所,也是文人雅士汇集之地,聚集
管事想给身边的人使个眼色,好让他们去提醒提醒萧宁要找的那一位,千万别
这无声的警告,便是不希望管事管得太多,只需要
被这么无声地警告,管事面上微微一僵,好
那一位周二郎啊,自恃世族出身,连皇族都不放
罢了罢了,她又能管得了谁的事,就连她自己的事她都管不好。
想到这儿,管事亦当机立断,专心
上了二楼,入目便见十来个衣冠楚楚之人正
“有劳管事了。”萧宁道一声谢,人已经走了过去,扬声道“诸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论前朝今事,自诩博古通今,满腹经纶但不知诸位过多少书”
面对萧宁这样一个小娘子突然出现,更是直问他们都过多少书。
十数人皆是世族出身,且都是素有才名之人,他们于此相聚,畅聊古今,不想突然冒出一个小娘子,话问得亦是不客气,难免引人侧目。
“管事,这是你们教坊新来的人”萧宁纵然年幼,然相貌出众,纵未长成,亦可窥其倾国倾城之姿,纵然气度非凡,语气不善,那也不妨碍见色起意者。
被问的管事拿不准萧宁的身份,但一个小娘子上来就敢质问于人,这是寻常人
对此,管事连忙解释道“不是,绝不是,这位小娘子来寻周二郎君的。”
管事亦是无奈,怎么就偏偏到她教坊了呢
萧宁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呐
听听她一开口问的话,明摆着挑事,这接下来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