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将军,请您再外稍等片刻,陛下此刻正有事
郁宁清楚听见门外文廷的声音,他甚至不用想就能猜出聂将军现如今会是个什么表情。
耳畔的红晕浸染到脸侧,郁宁的脸比秦睢第一次亲他时还要红,又害羞又觉得尴尬。
郁宁正要回身,刚刚还漫不经心的秦睢却突然按着他的后颈,
郁宁“”
他就是故意的吧
郁宁眼尾微红,自以为凶狠地瞪了秦睢一眼,手背用力擦了下嘴唇,连忙转身逃了。
不会都知道他跟秦睢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左右现
身后还能听见聂将军的声音,郁宁脚步更快,几乎是小跑着进了秦睢的寝殿。
现
“殿下。您怎么回来”小林子的话
眼看着小林子脸上的惊讶变为古怪,郁宁愈
欲盖弥彰地伸手捂着嘴,他的声音从指缝里冒出来“出去,都出去”
“是,是,您别急。”小林子连忙点头,把所有宫人都赶出去了。
郁宁松了口气,正拿过镜子看自己脸上的伤,将人都赶出去的小林子又满脸含笑地过来“殿下,人都走了。”
郁宁此刻没了防备,唇上的咬痕被小林子看的清清楚楚,可顾忌着郁宁面子薄,到底没再说什么。
“你也出去。”想起小林子也曾是秦睢的人,郁宁不禁带了几分迁怒,瞪了他一眼。
“是。”小林子临走时没忘了拿过来一盒凝玉膏,“殿下,涂这个很快就好了,奴才告退。”
郁宁“”
趁着郁宁
他的动作太浮夸,郁宁忍不住也笑了。
他刚笑完,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御书房的吻,秦
睢身上浓烈而富有侵略性的气息似乎还能感受到,郁宁忍不住捂住了
虽然与一开始的预想不太对,不过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不,应该是更好了。
郁宁脸上笑意更深。
“殿下近来的日子过的还真是惬意啊”
郁宁正胡思乱想着,四周忽地冒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他心中一紧,目光梭巡四周,看清梁上人的面容,才松了口气。
撇了撇嘴,郁宁忍不住道“贺烺,下次你能不能打声招呼”
“卑职冤枉。”
贺烺从梁上跳下来,因这殿内只有两人,他态度不禁也多了几分随意,又道“刚才殿内有宫人,卑职自然不好现身,如今人一走,卑职可不就马不停蹄地来告知殿下了”
“所以你刚刚一直都
“是呀。”贺烺笑嘻嘻地凑近,看着郁宁唇上还剩一点的痕迹,眸中闪过奇异的光。
郁宁连忙捂住嘴瞪着他,没好气道“看什么看”
“看来卑职离开的这段时间,殿下获不小呢。”
贺烺开了句玩笑,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左右也被他看到了,郁宁索性也放下手。
他还以为贺烺会
想起远嫁的温庆公主,郁宁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贺烺如常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温庆公主现如今如何了”
贺烺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别扭与奇异,却只回答了郁宁的第一个问题“卑职去给陛下找解药了,自然要亲自送回来才放心。”
这已经是近日来郁宁第二次听“解药”这两个字了。
想起之前
“陛下的解药还有哪几味药没找到”
贺烺神色也认真起来,叹道“解药总共有二十三种,皆是世间少有的珍贵之物。这些年来我们四处搜刮,倒也找到不少,算上陛下已经服用的紫尾貂的尾尖血
,还剩七种没有找到。”
“七种”郁宁惊了一下。
秦睢身边的任已然是锐,耗全国之力,仍有七种没找到,那其余的解药应该有多难寻
“其中三种已经确定了位置,只是需要花费时间和力去采摘寻找,剩下的四种,却是不好找。”贺烺正要接着说,郁宁却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将那几种药的名字都写下来,我也方便记。”
替贺烺找来纸笔,郁宁看着他将剩下的几味药都写下来。
“月狐血、水龙骨、朝颜还有神洇树的果实”
眼看着贺烺
“远
贺烺看了眼窗外,神情也不由有些颓然“正是外面移栽的那棵神树。”
“什么”郁宁不由惊呼出声“可那棵树不是已经几百年没开花结果了吗”
“是的。”贺烺脸色难看道“想必您也清楚,陛下的毒是毒物与咒术相合之物,那咒术正是几百年前高祖所得之病,陛下被有心人所害,触
郁宁来不及去查究竟是谁害的秦睢这样,只着急地抓住贺烺胳膊,问“那怎么办还有救吗国师的弟子如今不是还
“世事变迁,如今这些人怎么能有第一任国师的能力”
贺烺道“前任国师还
“据前任国师所说,那神洇树的果实是有种子的,种子流传至今,被他死去的师父,也就是老国师送给了一户人家的小孩。将种子磨成粉,混着那被种子滋养多年的孩子的血,只需每天一碗,连着七天,滴
“吃了果实,就会解开咒术。”
“那你们去找过那孩子了吗”郁宁一颗心不由揪起来。
“自然是找了。”贺烺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可茫茫人海,又哪里这么容易找到老国师向来喜欢云游四方,我们找了多年,也依旧没有结果。”
郁宁
咬了咬唇,忍不住问“若是不解除咒术,只解了毒,会怎样”
“那毒素其实也抑制了咒术的
室内气氛一时陷入僵局,两人相对而立,久久未言。
过了好一会儿,郁宁才开口,声音十分坚定“解药我会帮忙一起找。”
“陛下绝对不会有事。”
秦睢就是死,也是百年之后和他一起合葬帝陵,而不是死
“但愿吧。”贺烺唇角勉强勾起一个微笑,显然对此不太乐观。
“不说这些了。”郁宁勉强打起神,又问他刚刚的问题“温庆公主如何可有受欺负”
“自然没有。”
贺烺刚刚那股子古怪又冒出来了,只道“陛下派去的府兵将她保护的很好,不过她舟车劳顿,又不太适应草原气候,到那就病了。”
“可请御医了喝药了吗”郁宁不由担心起来,温庆公主娇弱,万一就此缠绵病榻怎么办
“您别急,人没事。”贺烺眸光一闪“那只是她逃避和世子的洞房所作的伪装。”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郁宁迟疑地看着贺烺,递过去一杯茶“温庆公主便是有心为你守身如玉,怕是也瞒不了多久”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贺烺就被茶水呛了一口。
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贺烺人才好些,只含糊道“您就放心吧,她一向聪明,自然还会想出别的法子。”
顿了顿,贺烺忍不住又低声嘟囔“还有,殿下怎么确定公主是为了卑职守身如玉”
“你说什么”郁宁没听清他后半句,有心再问,贺烺却死活不愿多说了。
郁宁“啧”了一声,学着秦睢的模样摸摸下巴,看着贺烺“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对公主的态度不一样了呢”
明明贺烺看着也不像是很快能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的人啊。
“殿下想多了”贺烺见他不依不饶,作势要溜,郁宁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后衣摆,“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俩人正纠缠之
际,秦睢推门进来了,目光落
郁宁“”
讪讪松开了手,郁宁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陛下。”
秦睢既然回来,一旁的贺烺自然也走不了了,他俯身下跪行礼,眼看着秦睢并没有要让郁宁出去,就打算汇报情况。
“等等。”秦睢坐下,抬手让他停下。
“以后不要随便进朕的寝殿,这次也就算了,自己去领十戒鞭。”
十鞭子对贺烺来说根本就不是事,贺烺随口应下来,神情暧昧地看了眼郁宁,作死地调笑道“陛下之前从没说过此事,今日怎么想起来了”
“今日不同往日。”
秦睢挑眉,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郁宁,眼中多出几分笑意。
“如今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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