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吃惊地捂住肚子,良久没有说话。
独孤不求原本闭着眼睛絮絮叨叨着,突然
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俯身去看“你是不是肚子疼啊”
杜清檀眨眨眼,将那点本就少得可怜的泪花回去,轻轻呼出一口气“肚子里有条小鱼儿游来游去。”
第一次胎动。
独孤不求毕竟初为人父,不是很懂,但也大约知道是指石榴籽。
他很不高兴地道“什么小鱼儿,要说石榴籽,你那个好大徒弟就姓鱼,让人误会了像什么话”
杜清檀啼笑皆非“我看你真是闲的,这也能扯到那上头去,我是说,这种感觉,就像鱼儿游来游去。”
“你要说,石榴籽动了”独孤不求坚持纠正她,将大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去,万分期待地摸了个寂寞。
他不甘心,用手指戳戳杜清檀的小腹,又推了推,卷翘浓密的睫毛下头
就像,一个玩玩具的大傻狗。
杜清檀实
独孤不求被打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也不气,反而笑眯眯地道“小杜,你是不是嫌弃我太闲了,没出息啊我其实有想过做点啥,不过我怕你笑我。”
杜清檀挑眉“你想做啥”
独孤不求道“我继续集书籍,弄我的
杜清檀瞅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你的时机对了,是要等石榴籽到了书的年纪,你自己带着他书吧”
被戳穿的某人咋咋呼呼地跳起来“你什么眼神看不起我吗我说过了,我能书,会书,别以为我只是武夫”
杜清檀气定神闲“嗯呢,你还会奏琵琶呢会不会跳舞啊来,给本官跳一段胡旋舞”
独孤不求看了她一眼,果真就这么跳下床去,疯狂地旋转起来,不时还妖娆地抛个媚眼,又扭过来勾搭勾搭她,亲一口摸一把的。
杜清檀被他逗得笑死了,又不敢笑得太过,捂着肚子求饶“停我知道你很厉害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肚子疼。”
独孤不求旋风似地转过来,将手捏着她的下颌道“认输啦”
“认输了。”杜清檀拉他躺下“还有你不会的吗”
独孤不求笑道“有啊,比如怀孩子。”
杜清檀就问“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执着于生孩子别人这样,我也理解,但你不同,少小离家,回去后也不和家里人住,还不怎么和族人往来”
可谓是家族观念淡漠,
独孤不求认真地道“因为总觉着你不一样,总觉着需要一个孩子才能确证你不会离开我。”
杜清檀失笑“你果然是闲的。”
“我没有。我总觉着你随时随地可能不要我。”
独孤不求小心翼翼地伏
“娃啊,你要乖乖的,别闹阿娘。等你出来,我一定少揍你,多带你玩。”
“什么你听见了啊那行,就这样说定了不但现
独孤不求越说越得劲,搁那说个不停,什么养了只白猫叫雪团,病所里有个小哥哥又叫小猫,还有个鱼师兄。
杜清檀看着男人昳丽的眉眼,总是带着笑意的唇角,心就那么,一点点地软了下去。
她过得很好。
目前为止,物质生活也好,神状态也好,都还活得像个人样。
她抬起手掌,温柔地抚摸独孤不求的耳朵和脸颊。
独孤不求偏头看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柔软。
于是他就像一条大狗狗似的,摊开长长的手脚赖
杜清檀从鼻腔里应了一声“嗯”
“你要对我负责,不许你丢下我不管,将来若是我不幸早死,你想改嫁可以,但你死后得跟我合葬。上面要写,独孤不求之妻。”
独孤不求的神色非常认真。
杜清檀抬脚就把他踹下床去了“你做梦我向来只对活人负责要就自己想法子活久些”
独孤不求躺
笑闹之中,入了夏。
三伏天里,狗热得吐舌头。
杜清檀这个孕妇就更热,屋子小通风一般般,又身处闹市,总是嫌太吵。
独孤不求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冰,白天供上一两盆,还能分一点最上等偶尔给她做个冰酥酪,已是很奢侈的享受。
但杜清檀还是很热,她除了肚子一直变大之外,手脚仍然纤细,也不孕吐,好吃好睡,唯一的痛苦就是热,要比其他孕妇更怕热。
每当夜里热得难受,她就和独孤不求念叨“我梦仙的时候,他们有那种自动的扇子,自个儿对着人搧风,可舒服了。”
独孤不求惊奇地说道“我以为你梦仙都是骗人的呢,你还真梦见过”
杜清檀就拧了他一把。
他笑着改口“这种自动的扇子,我们也有的修个水池、弄个水车,水从高处流到低处,带动水车,扯动扇子,不就自动了再不然,让奴仆站
杜清檀幽怨地“可是我们穷。修不起水榭水车,也养不起专门负责搧风的奴仆。”
说起这个,她就很郁闷,为什么一直致力于挣钱、挣大钱,偏偏就是存不下钱呢
“可见都是命啊。”她又叹息了一声“你我注定不是大富大贵的命。”
独孤不求沉默片刻,起身给她打扇“是我拖累了你,委屈你了,我其实挣了不少钱,但为了办大事,都花得差不多了。”
“以后要多存点,不止是咱俩吃饭啦,孩子可花钱了。”杜清檀被凉风搧得昏昏欲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独孤不求搧了会儿扇子,一头栽倒
这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