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着仇恨,只为报复而来
日光
抬眼看着窗外天际一点一点笼罩下来的夜幕,指尖摸了摸身上质地丝滑柔软的衣服,男孩鼻尖微微泛红,压抑克制,隐忍等待,这一刻终于有可以选择不
也终于是时候告慰天上两位亡故母亲的英灵了。
徽娘见他头
“徽娘,”他压低声音轻轻唤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拿青玉冠来。”
“什么”侍女有些疑惑,以为自己听岔了,下
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男孩并没有重复,仍旧挺直身子僵硬的站
侍女犹豫了一下,转过身从雕花楠木柜中取出一个甚是致的小匣子,小心翼翼的捧至尊者面前。
这只小匣子里面放着的是她早已心准备好的青玉冠,贵重的程度超过了她妆奁中任何一件首饰,只等着尤哥儿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拿它束起长
“徽娘,替我将头
“哥儿,”徽娘大惊,“你才十四岁,还未到可以束
男孩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哪有什么束
今日于他而言,大抵会成为从前十余年中最大快人心的一天,阿娘这一生从未有活的肆意的时刻,他要让她看一看,她的儿子绝不会像她一样懦弱无能,戴着母亲留下的青玉冠,就好像将她的亡灵也带
十五岁
还要一年的时间
太慢了,他已经不想再等了,将军府内各方势力相继汇聚,如若再耗下去,毫无任何背景的长姐将会陷入越
大概猜出男孩心里面的想法,徽娘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弯着身子走上前来,握着尊者温顺垂
做完这一切后,侍女缓缓向后退了几步,躬身站立
散了总角,束起长
宋长尤冷眼瞧着铜镜中倒映出的身影,直到幽深死寂的眸子里升腾起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尉氏坐
“洛玉”
她轻轻唤了一声侍女的名字,略作等待,却迟迟无人应答,尉氏皱着眉头露出一副极为不悦的模样,旋即站起身往门口处走。
脚步还未抵达,忽然看见院子正中央处端端正正站着一个男孩,无边的夜色中,他挺直脊背一动也不动,面上带着比冰霜还要冷上几分的寒意。
外间蓦然出现一个人,尉氏吓了一大跳,透过屋内摇曳烛火映出去的光芒看清楚对方面容,那一双微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略显苍老的面上怒容乍现。
“你个死孩子,这会儿不
这里来吓人”说到这里,尉氏顿了顿,眼神上下游移,似
宋长尤眯起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是啊,我这个死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这里炫耀炫耀,看看母亲嫉妒愤怒不甘却又杀不死我的丑陋嘴脸。”
沉沉黑幕下,清冷夜风中,那个小小少年语气里带着无所顾忌的讽刺,脸上洋溢着肆无忌惮的嘲弄,一颦一蹙,如同魔王之子,裹挟着仇恨只为报复而来。
“你”尉氏眼神骤亮,眸子里闪着凶狠的光芒,真没想到那个贱人生下来的孩子竟然如此命大,她倾其所有从传说中深不可测的暗魇组织里购买了八个死士,原本以为定能将对方送入黄泉之路,没曾想这些人竟然失手了。
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极力维持着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威仪,尉氏仰了仰头,满脸不屑的说道,“就算
你做了吏部尚书那又能怎么样莫忘了,我的丈夫才是宋府主家之人,而我的女儿,是小穆将军堂堂正正娶进门的正房嫡妻,你不过是一个凭着伶牙俐齿蒙骗圣心的黄口小儿,等陛下察觉出你的无用来,就是你将死之日。”
宋长尤微微垂首,面上的笑容渐深,“我终有一死,可惜的是母亲,你已经没有机会看见那一日了。”
“你”尉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尉茹蝶,你活不长了。”宋长尤向前逼近一步,“你未能如愿将我杀死,是因为该死之人不是我,而是你。”
最后一个字,他说的极狠极重,像是用了全身力气,似乎非得如此,才能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心底的恨意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