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萱叹了口气,拦住了想要说话的梅长苏,七叔不知真相,说出的话实
靖王神情颓然地起身,沉声道“我明白我明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你父祁王,
“殿下,您重情重义,可情义二字,
“什么”萧景琰倏地看向郢萱,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郢萱避开了他的目光,黯然道“正是明白殿下的义和陛下的狠,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未提过此事。”
听到此处,饶是知道此事梅长苏,也深深吸一口气,
“你说,父皇当年是真的信了吗”靖王目光痛楚,“他相信祁王谋反,赤焰军附逆吗”
“按照皇上多疑的性格,我猜他是真的信了,才会如此狠辣,处置得毫不留情。”说到这里,郢萱沉吟了一下,还是揭开了梁帝的那层遮羞布,“或者说,他告诉自己应该相信,因为这是一个最完美的借口。否则,只需一纸诏令便可以清查的事情,何至于闹到那般地步。何况知子莫若父,祁王到底会不会谋逆,他难道不清楚吗”
梅长苏不忍靖王太受打击,开口道“看夏江现
靖王站起身来,
“是”郢萱点头,“如果皇上
“你”靖王指着郢萱的手都
郢萱摇头,道“您明知我不会的当年之事我一直
“我不明白”靖王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转而对着梅长苏道“我素知先生思虑缜密,透察人心。我已决心要洗雪这桩当年旧案,还请先生为我出力”
梅长苏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殿下可知,就算查清了来龙来脉,对殿下目前所谋之事也并无丝毫助益”
“我知道。”
“殿下可知,只要陛下
“我知道。”
“殿下可知,若只是白先生
“我知道。”
“既然殿下都知道,还一定要现
“要查。”靖王目光坚定,唇角抿出冷硬的线条,“我必须知道他们是如何含冤屈死的,这样才能一一为他们洗雪。对于祁王和林家,由我平反冤案和由父皇洗雪,是不一样的只有父皇亲自认错,才能将他们身上的污名彻底洗清只为自己私利,而对兄长好友的冤死视而不见,这不是我做得出的事,请苏先生也不要劝我去做。”
梅长苏咽下喉间涌起的热块,静静地
“如此有劳先生了。”靖王抬手虚扶了一下。
两人说定,靖王打开了书房内的暗道,看了郢萱一眼,道“还请白先生跟我去靖王府一趟,我有事相询”
郢萱微微皱眉,与梅长苏对视一眼,道“是”
两人穿过暗道,直接到了靖王的书房。
郢萱见靖王一直黑着脸看着她,语气便先软了几分,拉着他的袖子,喊道“七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七叔”萧景琰瞪着她,语气还带着怒火,“你今天是站
“七叔我知道”郢萱按着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和父王、和林叔叔的感情。当年
“我不
“我”郢萱刚想开口,外面却隐隐传来撞钟之声,她没来由地心中一跳,竖起耳朵去听。
却
“钟声”靖王
此时郢萱已经瘫软
靖王上前想要拉起郢萱,自己却脚下一软,也跟着倒
郢萱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红红的眼眶处,溢着点点泪光,喃喃道“七叔太奶奶她终究没有等到我们”
“嘉华”靖王急忙抓住她的肩膀劝道,“太奶奶知道你没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啊”郢萱有些恍惚,“当年若不是太奶奶护着,我怕是早就成一捧骨灰了吧。祁王府和秦氏的令牌,也是太奶奶牺牲了无数暗线,才送到我身边的若没有她可十多年了我只敢暗中看看,从不敢出现
靖王揽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不多时,列战英便跑来通知靖王去宫中治丧。靖王放心不下郢萱,却被她劝了去,说要他替大家
大丧音敲过之后,整个大梁便立即进入了国丧期。皇帝依梁礼缀朝守孝三十日,宗室随祭,诸臣三品以上入宫礼,全国禁乐宴三年。
同时,这一事件还带来了几个附加的后果。
首先,谢玉之案定为斩刑,但因国丧,不予处决,改判流徙至黔州,两个月后启程,谢氏宗族有爵者皆剥为庶人。而梁楚联姻之事也随之暂停,只交换婚约,三年后方能迎娶送嫁。宇文暄
而外面的纷纷扰扰,暂时被屏蔽
守灵期满,全仪出大殡,这位历经四朝,已近百岁,深得臣民子孙爱戴的高龄太后被送入卫陵,与先她而去四十多年的丈夫合葬。灵柩仪驾自宫城朱雀大道出,一路哀乐高奏,纸钱纷飞。
与主道隔了一个街坊的苏宅内也可清楚地听到那高昂哀婉的乐音,
丧礼过后,紧接着便是谢玉流放,霓凰自请守灵,靖王接掌巡防营,甚至拿到了亲王的特权。朝中太子与誉王的争斗,彻底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