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婴之想入朝为官的消息很快就
邺婴之
尊座上坐着的是老王妃常氏,如今也才五十九岁, 明年便到了办大寿的年纪。
而老王妃的左边是许王和许王妃,
“二姊, 你为何这般想不开呢秋闱刚过,你想入仕至少得再等三年,三年后你都已经二十了,万一不中, 这三年的青春岂非白费”
说话的是安阳郡王唯一的嫡出子女永嘉县主邺绾之, 虽然年方十五,不过自幼是安阳郡王和郡王妃的掌上明珠, 毕竟这嫡出的身份摆
邺婴之却不喜欢她,因为她一直想争做邺纯之第二,不过能力到底还是有些不足, 一直都没能如愿赶上邺纯之。
“这三年我正好勤学苦练,争取三年后的秋闱能多一些把握不是”邺婴之道。
“你只是学三年, 如何跟那些学了几十年的人相比”邺守真也道。
“是呀, 你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当, 跑去跟那些男子混
邺婴之很是无语,这些话他们怎么不对邺纯之说其实还是觉得她办不到罢了,她就该活成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好让他们感觉到父权的好处。
“正如爹所言,我已经是郡主了,那我去参加科举考试有何不可难不成你们还希望我去争皇位不成”邺婴之微微抬起下巴,倔强道。
她这话把
邺婴之缩了缩脖子,但是想到其实只要不是造反和谋逆,这些话他们说一说也无妨的,便又提起了勇气“既然不希望,那我为何不能去参加科举考试”
众人真是怕了她了,许王更是指着她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得知我要去考科举后,只是一味地劝阻我,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可却从没有人问我要考哪一科。”小郡主闷闷地说道。
“那小郡主想考哪一科呢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进士最难,明经次之,诸科最易。”温善埋头写划,偶尔抬头看小郡主一眼。
从小郡主进门告诉她这一决定后,虽然让她诧异了一番,不过心里也还是颇为支持的。谁知小郡主转头就开始诉苦,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认真听着。
“你觉得我能成吗”小郡主不答反问。
温善搁下笔,认真地沉思了一下,道“若是以进士科论,小郡主不再个十一二年,怕是成不了。而诸科太简单,出身常为人所瞧不起,近些年也多有废除诸科的呼声。只有明经,与小郡主从前
小郡主点头“要我吟诗作赋可不
“那小郡主可得加把劲了。”温善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来,又转身从柜上拿出一个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些果脯来。小郡主定眼一看,
“为我准备的吗”小郡主喜形于色,伸手便去拿来吃,她的眼睛骨碌一转,
虽然温善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温善情绪低落,看来如今是没什么事了。这么想着,她拿起一颗胶枣递到温善的面前“你有吃的,为何不早说”
“我怕早些拿出来,小郡主便全副心思都放
面红耳赤地回了手,小郡主掩饰般又抓了一个果脯吃,随后后知后觉地
手
“教你什么”
“跟以前一样,教我经义、时务,什么都可以。”
“科举哪能如此儿戏小郡主还是认真地向那些学识渊博的夫子求教才是,若错误地估量了指导之人的能力,那对自己也会造成损失。我深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教你,这次我可不能答应你了。”
小郡主好一阵失落,温善话锋一转“不过,若是闲暇之日切磋、探讨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我们何时能切磋”小郡主迫不及待。
“我九月初便要动身了,这半年,小郡主怕是得另找一人陪你切磋了。”
小郡主“啊”了一声“已经确定了吗你要跟谁去哪里”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许声张出去。”
“嗯嗯”小郡主捂住嘴巴。
温善拿出一幅地图来,这幅几乎将好几处前朝也未能涉足的疆域都囊括进来的容朝地图,足足有一丈长、五尺宽,而且将附近的一些邦交往来的邻国也画了出来。
虽然温善无法确定这地图的全部坐标是否都确,不过据说这是很久以前太上皇行军打仗时,途经每一处都会让人画下来的地图。后来多次修补,最终成了如今的版图。
温善的手指
实际上朝廷如此做法必须要有一个名号才方便行事,而依照以往的惯例,一般都会设置“巡察使”、“黜陟使”、“巡省使”等头衔,对地方官吏的功绩考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搁
不过温善此行并非为考察地方官员的功过,目的不过是为了核查淮南道的租税情况罢了。但是哪个道核查什么项目,朝廷并没有明言,可见随机性很大,而地方官也会拿不准前来的人到底是何人,又会以何种目的前来,让他们寝食难安。
最终朝廷统一决定称这些派出去的二十五人为“巡省使”。
“巡省使”只是虚有其名,没有实权的使职。正如太上皇为了拢兵权,避免出现前朝藩镇割据的情况后,把节度使、观察使等的实权都剥夺了,使职只能成为一种虚职而已。
“扬州”小郡主眼前一亮。虽然如今的扬州比不得杭州、广州等州府繁盛,可从典籍中对当年的繁盛之景象也还是可窥见一二的。她又道,“洛阳此去扬州不远,无需半年吧”
“陆驿大半个月便能到了,可此行是为了巡视,若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扬州,还如何叫巡视不过半年也是朝廷给的时限,兴许无需半年,若没有横生枝节,年关还是能回来过正旦的。”
小郡主的心里却产生了别的想法,反正她已经算是一个准成人了,而朝廷也没有宗亲必须呆
这个念头比她要入仕都更为强烈,她迫不及待地对温善道“温善,我也想与你一同到扬州去”
温善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小郡主这般年纪,秉性又如此,她一时兴起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正常。
“你要随我到扬州去你怎么不随我一块儿当值、上朝”
小郡主天真道“我这不是还未考中进士嘛,带我考取了功名,再随你一块儿当值呀”
“”温善扶额,这小郡主让她生不起气来。
“小郡主,你既然立志要考科举,就该潜心苦学,跟着我到处奔波,先不说得吃不少苦头,还会耽搁你的时间”温善苦口婆心地告诫她。
“我权当游历呀俗语有言,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总是呆
温善
“那你便不曾想过你若有个好歹,我会如何”小郡主气呼呼地叫道。
“你”温善的所有话都被哽
小郡主后知后觉地
她此刻的心里很是忐忑,连眼睛都不敢去看温善,只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等待着责罚。
“我能有什么好歹这些日子为了此行,我日夜练武,又查了沿途的治安记录”温善道,治安记录她从检索系统中便能搜索出来,这也算是她为自己的生命负责的态度。
“那我能有什么好歹”小郡主回道。
温善抿着唇,第一次对着小郡主冷脸“你不能,也不该任性而为。”
她查过治安记录,可难保路途不会生出别的危险,或是受疾病影响。她是职责所
小郡主红了眼眶,第一次觉得温善如此蛮不讲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滚出来,刚要转身离去,又回去抓了一把果脯,哭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