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有自己的名字吗”
顾延舟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到点什么东西。
自然没有回应。
那人眼底里面一片雾色,又浓又重,抹不开似的。死气沉沉。
再细细地看,拨开雾气,看得人心一紧。
他放下刀,旁若无人地坐下来,甚至还给自己开了一瓶酒这地方他应该常来,动作娴熟,什么酒摆
两人交锋不过短短两分钟。
顾延舟将眼前这人,和牢笼里的凯撒重叠
“眼前这个人,他浑身散
管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看上去,很悲伤。
顾延舟也知道自己是
他主动摘下通讯器,将那个比指甲盖还小的仪器扔进那人的酒杯里,小小的黑色方块沉下去,它周围冒出汽水一样的泡,最后悄无神器地沉了底。他这才重新问了之前那个问题“你是程源”
那人似是惊讶,对着酒杯半响,又抬头看他。
听到这,王队抬手打断了他,追问道“程源是谁”
“是那本签到名册上,乐队主唱的名字。”顾延舟道,“既然他会唱歌,又对模仿声音那么
再有理有据,也是带着主观臆想的胡乱推测罢了。
然而顾延舟看着程源褪下帽子,将手撑
他说“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他用的是他本来的声音跟徐桓扬还是有所差别。他的本音稍微清朗一些,但只要稍稍压下来,就和歌神所差无几了。他也早已经习惯压低了嗓音说话。
程源,男,今年28岁。
出生日期不详。父母都是农民,家境不太好。
程家本来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他是第二胎。
意外怀孕,耽搁了最佳打胎时机,也尝试过要打掉。但是家里穷,没钱上医院,用的野方子,一次没成,就这么阴差阳错地生了下来。
也没法让他上学,等程源十二三岁的时候,家里负担不起,不能给他户口,也交不起罚款,就想将他扔了。
那天程爸难得对他说带他出门玩,去的是城里的游乐园,他第一次做了过山车,可是从娱乐设施上下来,扭头却找不着那个前五分钟还牵着他手的人了。
“他其实知道家里住址,只是他不想回去,那已经算不得家了。父亲处心积虑要把他扔
顾延舟又道“他开始自己找活干,
就是这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
邵司坐
这时候,一只手推开警局大门,是位年轻的女警官,她露个脸后又转过身去,站
顾笙怯生生地跟
邵司站起身“
女警上下打量他两眼“我去拿个表,等会儿你签个字就能带她回去了。”
“没受伤吧”
“受伤倒是没有,但她现
顾笙一路上忍着没哭,可能因为周遭都是陌生面孔。现
邵司自以为自己这次哄得非常合格了,然而顾笙却张嘴就哭,哭得差点断气。
“”
邵司一边觉得心疼,一边想这孩子怎么这样。没法哄啊这,难道是他方法又没用对
警局大门又被推开,这次来的人是李光宗。
他半小时前刚接到陈阳的电话,问清来龙去脉之后马不停蹄往这边赶,他进门的时候闹的动静有些大了,几个警察频频抬头看他“找谁”
李光宗一进门就360度鞠躬致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找我爹。”
此时他爹正把顾笙抱
李光宗远远就瞅到自家气场无敌强烈的邵爹,走过去问“怎么了这是,没事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邵司皱皱眉“有事。她老哭,怎么哄也哄不好。”
李光宗道“这是跟你亲才哭。孩子都这样,受了委屈没人安慰还行,一有人关心,哭得惊天动地。
邵司道“嗯,录口供。”
李光宗“她饿不饿,多久没吃了还有你和顾影帝应该也没吃饭呢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邵司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傍晚一直到现
“行。”李光宗抬头看看表,“都四点多了这个时间点挺尴尬的,我去24小时便利店里看看。”
李光宗开着车
顾笙闻到香味,从邵司怀里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瞧过来,哭声也弱了下去。
邵司伸手,接过一杯,捏着竹签将其从汤水里拎出来,往顾笙嘴边送“还是个吃货。”
顾笙一串牛肉丸还没吃完,审讯室门开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顾延舟走
李光宗情不自禁地推了推邵司“超帅的。”
邵司“帅什么,脏死了。”
嘴上这么说,当这个脏男人靠近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反而从杯子里又挑了一串给他“吃不吃”
顾延舟俯下身,咬了一口。
身后是王队怒不可遏的喊叫声“现
邵司皱了皱眉“徐桓扬”
这件事情他除了包庇罪,还干了什么其他事
回去的路上。
顾笙缩
你邵爹王队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牵扯到徐桓扬身上了
顾延舟你跟我隔那么近,
你邵爹笙笙
顾延舟我们邵爹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隔了几秒,顾延舟又
程源受乐队原主唱提携,学着唱歌其实他压根用不着怎么学,他
渐渐地,他也开始上台唱歌,闻名一时,有“模仿之王”的美称,
他生活
程源笑道“当时他是准备出道的,他都筹备好久了,他很喜欢大舞台,喜欢所有人崇拜他的样子。喜欢站
朱力为了培养他,也是下足了血本。那首浮生能够大热,全靠他的前期宣传,作为一首网络歌曲,它可谓是引领了一个时代。
他跟徐桓扬什么都洽谈好了,就差临门一脚。可是却出了这种事情。
没有人甘心。
出道的事情只能搁置,朱力误打误撞地,去酒吧买醉,浑浑噩噩地,直到程源上台唱了一首浮生。
像。太像了。
有些恶念一旦燃起,像地狱之火燎原。
没有回头路可走。
程源一字一句道“他靠着我的声音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然后,他又想摧毁我。”
顾延舟我之前也只是猜测,可能事实跟我们预想的有所偏差。我
顾延舟他撩起袖子给我看他的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管。徐桓扬给他注射毒品、致幻药物,利用他神智不清并且狂躁不已的状态,加上催眠。
徐桓扬想让他去死。
想让他zi039sa。
可这种极端手法本来就是不可控的,催眠术加上致幻药物,究竟会出现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警察抵达徐桓扬家门口的时候,徐桓扬正站
警察破门而入。
徐桓扬转过身,嘴边还挂着笑。
不知道疯的到底是谁。
我好像一个从地狱慢慢爬上来的魔鬼,毒汁缠绕着我的心脏,于是我便一点点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