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 运城。
街巷里散落着的砖瓦早已清理干净, 房屋也修缮了大半, 逃难去的人回来了大半,主城里宅院儿又有了生机。
虽然偶尔
力不提起几个月前
马路上各家铺子
战后大家手里头没有多少闲钱,可看看又不要钱, 铺子既然开门了,就进去看看嘛。
陆沅君的腿刚好了几天, 走路没有大碍,但走的多了仍旧会隐隐作痛。
运城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 鉴于陆沅君选择了汽车出行, 黄包车这一行显然还处
侧过头望向窗外,陆沅君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唏嘘。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陆沅君只觉的腿上疼了起来。
“太太, 你有听我说么”
或许可以说,让陆沅君疼的不是腿, 而是身后的人。因着腿上的伤, 陆沅君出行的时候有了一个比较恼人的陪伴。
但人是母亲送来的, 陆沅君也只能忍着。
“听着呢。”
陆沅君没有回头,仍旧望着窗外的街景。
“太太,你可得盯着姑爷”
陆夫人派来这位大娘姓陈,年龄
“最近几天,一个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小丫头天天往咱小公馆里来”
陈大娘鼻尖的皮肤皱了起来,满脸满眼的嫌弃与厌恶。厌恶的是那个豆芽菜一样的姑娘,嫌弃的是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的陆沅君。
“您可千万别不当一回事,那丫身上没有几两肉,两只眼睛珠子却跟灯泡似的
新青年们就是不行,少帅非得整什么要走到百姓身边去,任何人如果重要的事情,都可以来小公馆里拜访自己。
这下好了,封西云有没有走到百姓中去陈大娘不晓得,但百姓却是真的走到小公馆里来了。
每天来拜访少帅的人不计其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也数不胜数。
好
除了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之外,脸皮厚加上契而不舍,太太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陆沅君也没有法子了,距离小公馆仍然有一段距离,为了祈求片刻的安宁,她只能顺着大娘的话,重重的的点点头。
“好,我会留心的。”
本以为留下承诺之后,陈大娘就会放下心不再继续说个不停,但事与愿违,陆沅君松口让陈大娘把话题更加深入了。
“太太,我办事您放心。”
陈大娘拍着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陆沅君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一直没有回头的陆沅君听到这话转过身来,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我让你办什么事了吗”
陈大娘的眸子闪过骇人的光亮,伸出一根手指点
“这才是我的好小姐嘛。”
说着陈大娘回了手,捂着自己的嘴。
“太太什么都没叫我做。”
陆沅君瞧见陈大娘冲着自己挑了挑眉头,挤眉弄眼的模样越
将陈大娘捂
“说真的,我让你做什么了”
陈大娘给了陆沅君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卷起自己袖子,伸到了曾经的小姐,如今嘴上称之为太太,心里仍旧看作小姐的陆沅君那边,展示起来。
“太太你看这个疤,还是被司令抓到后留下的。”
陈大娘的脸上全是得意,仿佛
“司令以为我是别人安插的奸细,但用了刑我也没把夫人供出去。”
得意的同时,陈大娘笑着看向陆沅君。
“当初没有供出夫人,就算被少帅抓住了,我也不会供出太太你的。”
陆沅君低下头,瞧见了一个深深的陈年疤痕,帮大娘将袖子卷了下来,她果断的摇头。
“可别,不管您要干什么,可千万别。”
陆沅君不想派人去盯着封西云,只不过是有人来拜访封西云而已,实
且除此之外,陆沅君必须要打消陈大娘的这个念头。东洋人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如果大娘被封西云抓到,被看成瀛洲人留下的细作就不仅仅是留个疤的问题了。
陈大娘还想说什么,陆沅君拦住了她,开口道。
“我自己去问西云,您就别掺合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汽车停
下车之后陆沅君脚步轻快,几乎是小跑着往小公馆里头走。倒不是急于去看那个陈大娘口中眼睛跟灯泡似的小姑娘,而是急于躲开不肯住口的陈大娘。
陈大娘的岁数大了,陆沅君不拄拐之后,很难及时的跟上。下车之后陈大娘只看见陆沅君匆忙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扼腕叹息。
捂着手腕上的疤痕,陈大娘不由得叹息。当初帮夫人盯着司令,夫人可没少给她钱。
最近钱花的差不多了,本以为能从小姐这里捞一笔,小姐竟然自己上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敢去找家里那口子对峙,小姐这样的新女性
进了小公馆后陆沅君
门虚虚掩着,顺着那条缝隙望进去,确实陈大娘说的那样,陆沅君瞧见了一个身形极为清瘦的女子。
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来,陆沅君转身换了个方向,不打算上楼休息,而是朝着那扇虚掩着的门走了过去。
站
“西云,方便进来嘛”
“方便”
封西云的声音紧随其后,语气里满是惊喜。如果像陈大娘说的,真的跟这个背影清瘦的女子有什么的话,他不该这么坦然的。
陆沅君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心情舒畅了不少。
刚刚迈进去的瞬间,陆沅君瞧见了那个清瘦女子转过身来看向自己。
身形清瘦,两颊也深深的凹陷着,像是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一样,女子面如菜色。
而对于这样神色的人来说,眼前女子的眼神确实亮的过分,陈大娘丝毫没有夸张,眼神中的欲望确实跟灯泡似的。
“你怎么来了”
换个语气说的话,陆沅君可能要不高兴了。
但封西云说这话的时候,从凳子上起身,朝着陆沅君快步走来,甚至还张开了双臂。
不过因为察觉到这间屋子里还有除了沅君和他之外的人,张开的双臂放下了一边,走近之后只是揽住了沅君的肩头。
“我正说去接你。”
封西云偏了偏头,用眼神往身后女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可因为这个人,害得封西云去接沅君的念头没有成行。
“怎么回事”
陆沅君难的没有躲开封西云的手,当着外人的面,她一向不习惯这些亲昵的举动。
目光越过了封西云的肩头,陆沅君看着那个欲望几乎要从眼中溢出的清瘦女子,心中充斥着疑问。
清瘦的女子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封西云听到这话也转过身来,夫妻二人眉头紧锁,这年月什么奇人异事都有,他们搞不懂眼前女子唱的又是哪一出。
半月前。
东洋人赶走了,家里的粮食也吃干净了,那时女子还没有现
肩上扛着锄头,她不情不愿的跟
走
家里头儿子受的伤还没好,闺女也得当儿子使了。
“快点儿”
催促着女儿,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运城的后山走了去。
东洋人打过来后,证明了陆司令没有
一是人们心存侥幸,万一陆司令除了军火之外还
若能找到枪和子弹,
即便找不到,后山的林子那么多,找点儿吃的也行。
女子跟
她的父亲已经挖出了很远,女子仍然没有向前走多少距离,摔摔打打的很不乐意。
忽的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女子蹲下身来,不管是什么,就凭她手上传来的感觉,肯定不是吃的。
但为了今夜的晚餐,还是要仔细检查一下。
将锄头甩到了一边,用手拨开泥土,她从里头捧出了一眼东西。
高高的举了起来,对着太阳看着,饥饿散去了大半,女子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爹”
她喊住了已经甩开自己很长一段距离的父亲,举着手里那样东西。
“只要把这个东西献给少帅,咱家里就能天天吃上肉了”
半月前的女子此刻跪
她仍旧跪
后山里挖出来的东西包裹
“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上一个被这么叫的人结局可不怎么好,封西云后退了一步,想唤外头的士兵们进来,把眼前的疯子轰出去。
陆沅君拦住了他,自己抬脚上前,双手扶着女子的胳膊,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前朝已经亡了,现
陆沅君的手放
“娘娘折煞民女了。”
她低着头,只是举着手里的东西。
陆沅君看向她手中的红布,鼓鼓囊囊的不假,但里头既放不下一把枪,也放不下传说中不见总用的传国玉玺。
到底为了个什么东西好一番折腾
双手从女子的肘部移开,陆沅君将她的红布包接到自己手中,一点点的拆开来看。
红布不大,几个折后
一颗三寸左右的牙。
“好大的牙”
封西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陆沅君的身后,夫妻二人看着用红布包裹着的牙齿,
三寸,几乎十厘米左右,大半个手掌那么大的牙,这辈子两人都还从没见过。
地上跪着的女子又一次将额头贴
“少帅天降祥瑞您合该称帝啊”
女子不顾陆沅君和封西云的阻拦,磕了三个响头。
“这不是普通的牙,是龙的牙我
龙牙
陆沅君和封西云的目光汇聚
“我可没有那个心思。”
民主共和早就深入人心了,当皇帝痴人说梦,封西云也没做过这样的梦。
当初他的父亲为了将前朝的皇帝拉下马,半辈子都
“您是真龙天子啊”
前额疼痛不已,女子没有等到封西云和陆沅君的回应,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二人。
“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确定,眼中的光也黯淡了几分,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按道理说,上位者最喜欢祥瑞了。不管是大楚兴,陈胜王,还是则天武皇的圣母临人,永昌帝业
看到祥瑞以后,即便不立刻称帝,也会给送上祥瑞的人大大赏一笔钱吧
怎么封西云和陆沅君如此的平静早知如此,她就该坐着火车送到建康,献给大总统
“你
陆沅君没有女子预料中的兴奋,可仍然没有放下红布,以及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女子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有希望,能不能靠这块挖出来的宝贝
“后山”
她抬手往后山的方向指去,同时朝着陆沅君和封西云挤眉弄眼。
后山这么近,就差
见沅君竟然真的有兴致,封西云赶紧凑
“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王教授做的那些事没办法解释,可也不代表任何玄之又玄的东西都值得拿上台面来讲。
只有好大喜功的人才喜欢祥瑞,封西云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这般大小的牙齿的确文所畏尾,见所未见,可指不定就是什么野兽的牙罢了。
龙这不是胡扯么。
用东洋话来说叫八嘎,用西洋话来说叫囊散斯,用汉语来说,叫扯淡。
陆沅君先是摇摇头,封西云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陆沅君转过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朝着封西云笑了起来。
“我要拿给吴校长看看”
松了一口气的封西云双唇紧抿着,觉得自己这口气松的早了。
吴校长也花了半辈子的时间,终日与为伍,就为了拉皇帝下马。
带一颗龙的牙给吴校长看,绝对不是什么好念头。
学校没有修好,吴校长正
如果沅君带着这颗龙牙去找吴校长,封西云担心今夜自己的小公馆就会葬身火海,自己好不容养好的伤也白养了。
“沅君,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双手按
“我
陆沅君偏过头,头
“或许稍稍还有些不同,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东西。”
封西云没有松开手,西洋比东洋更为先进,沅君见过也不稀奇。
三寸左右的牙,封西云忍不住开始
“你知道这是什么的牙”
他松开了放
跪
如果今天对上的不是陆司令的闺女,而是大字不识一个的陆司令,那她的钱就到手了。
嗨呀,女子的双手撑着地砖,腿上用力就要站起来,看样子今天这钱算是拿不到了,明儿还是安安分分的跟着父亲去后山挖菌子吧。
“龙。”
陆沅君将红布和红布上放着的牙举了起来,双眼也和灯泡一样亮了起来。
龙这个字说出口的同时,封西云皱起眉,那个本来已经打算从地上起身的姑娘,耸耸肩问稳稳的跪
身形清瘦的女子嘴角勾着难以抹去的笑意,两首背
大楚兴陈胜王
她恨不得现
陆沅君折回了学校里,吴校长正忙着拾东西,只是去北平过一阵子而已,等运城这边修整好了,还会带着人们回来。
有些东西带着,有些东西就不必了。
从门外进来的陆沅君,属于不必带走的行列。
陆沅君是个不错的教员,可比起学校来说,这会儿运城更需要她。
“我配的
东洋人已经不
陆沅君摆摆手,上前几步将红布包放
“我来是为了别的。”
吴校长听到这话吸吸鼻子,琢磨着自己把酒
扯过椅子坐下,吴校长的手覆
但黄汀鹭的父亲刚刚还俗,别的戒破没破吴校长不知道,可从他的
右手伸到桌下没有找到伏特加,吴校长只能将手移到了陆沅君带来的红布处。
“鼓鼓囊囊的,包的啥”
吴校长一边嘀咕,一边将红布掀开,打算看看陆沅君又带来了什么东西。
当红布包裹下的东西露出了真容,吴校长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这是个啥
看着像是野兽的牙齿,但一颗牙齿三寸大,几乎有大半和手掌的长度。
上哪儿找这么大的野兽去
“龙的牙。”
陆沅君上前几步,停身
“啥的牙”
吴校长偏过头,看向陆沅君,眼中是怀疑与不屑。
“亏你还是个留洋归来,听听你自己说的啥。”
龙
咋不说是玉皇大帝的牙呢。
不料陆沅君点点头,并没有要改口的意思,一脸严肃的回答这吴校长的问题。
“龙的牙。”
吴校长猛的一推手里的东西,白了陆沅君一眼,都怪王教授,天天拿个罗盘
陆沅君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双手按
“我
陆沅君本想给吴校长解释一下博物馆的含义,但想必吴校长应该知道,东洋也是有博物馆的,还是集中于龙上面吧。
“1825年也就是一百多年前,一个英吉利医生
陆沅君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大了些,回忆起
“那动物早就
吴校长是个知识分子,东洋话说的很溜,配置更是得心应手,甚至办起了学校。
可他还从未听说过,陆沅君口中的恐龙。
本以为陆沅君是说笑的,但看着她严肃的神情,以及陆沅君从没有跟自己说笑过,难不成
这所谓的恐龙是真的
目光移向了放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来找我干什么”
陆沅君回放
“咱学校里那位洋教员,时不时就去后山里住一阵子,研究动物的。”
陆沅君记得那位女教员身形健壮,比个男人都差不多。
当初闹同薪酬的时候,洋教员还搬去后山罢工了一阵子。洋教员
西洋那边研究恐龙已经有百余年,华夏大地光顾着混战,天天研究各种思想各种理论,还真没有人去研究恐龙去。
那位女教员也是教生物的,说不定就认识一位这方面的教授也说不定。
一番周折之后,吴校长联系到了早已离开学校的洋教员,又从洋教员那里真的找到了一位研究恐龙的人,十几天后一个西洋人来到了运城。
即便是西洋人开口跟他说话了,吴校长同样一头雾水。
不过
是的,报纸上就是这么说的。
也不晓得是从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运城的报纸,以及举国上下各地的大小报纸,包括打开音机后,到处都是运城出现了龙的消息。
有的说是天降祥瑞,封西云是真龙天子。还有的说是封西云好祥瑞,有人造出了龙来,好讨某个想做真龙天子的人欢心。
关于鬼存不存
举国上下都为这个消息担忧,怀疑报纸上说的挖龙只是个噱头,怕是封西云不甘心做名义上的运城王,而想真的撑地了。
于是
运城的百姓,冀北大学的师生,各大报社的记者,以及许多不晓得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西洋面孔。
南春坊是西洋人的租界,平日里也能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面孔,但那些人通常不会到南春坊外头来。
而这天运城后山里的西洋人,比南春坊里的还要多。
因着人太多了,挤
加上后山的树木茂密,山上的野树没有人修剪,乱糟糟的生长着,枝条交织
手脚利索一些的人,全都顺着树干攀爬了上去,坐
龙啊
封西云要挖龙啊
挖到了,那见过龙。挖不到,那见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封西云。
不管挖不挖得到,这都是能说一辈子的谈资。
除了运城的百姓之外,同样兴奋的还有此时此地的记者们。本地报社的记者也就算了,还有大老远找了许多关系,坐着火车来赶这场盛事的外地记者。
记者们手中的笔跃跃欲试,一个个的面色冷峻,都想立刻戳穿封西云的丑恶嘴脸。
不管封西云的模样再怎么英俊,对阵东洋人的时候何其英勇,他骨子里都只是个妄图颠覆民主与共和的混账东西罢了。
今天这场闹剧结束之后,封西云就会知道,如果他想当皇帝的话,晚生了一百年。
前半天的时间里,一点儿东西的都没有出现,除了石头之外,连个狗的骨头都没见着。
围
有好些人从树上爬了下来,琢磨着要不要回家。山路崎岖,即便现
记者们越
陆沅君和封西云根本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看样子龙对于人们来说,是真的很有吸引力。
但已经挖了一整天,根本没见到龙的影子。不只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坐不住了,陆沅君和封西云也同样有些焦躁。
两人上前先是拍了拍那位送来龙牙的女子肩头,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小姑娘面色苍白的转过身来,细究起来,也不都是被陆沅君和封西云吓的,主要还是今天的场面太大了。
不过是个祥瑞而已,找块上好的木头雕个架子,把龙牙供上去,日日焚香叩首就好,咋还真的来挖龙啊
小姑娘心里头后悔不已,当初就不该图近,应该去献给个稍微没有文化些的司令的。
这算是,今天要是挖不到龙,自己还不得交待
“我就是
女子抬手指了指。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棵树的枝头上的确绑着一根腰带,风一吹来的时候左右摇摇晃晃。
陆沅君与封西云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若是挖不到龙,恐怕是下不来台的。
两人朝着蹲
封西云的西洋话是个半桶水,说不清也听不懂,这时候就只能靠陆沅君了。
但陆沅君看了看这位专家的长相,年纪
光凭这一点,陆沅君就怀疑自己的英文能不能派上用场了。或许应该把洛娜和季泉明叫来,他们会一些其他国家的语言。
“1902年,黑龙江边
出乎陆沅君和封西云的意料之外,这位黄头
“可惜被俄国人带走了。”
西洋人用手抓了一捧士兵们挖出来的土,放
不过除了惋惜之外,兴奋占据了更多的情绪。
俄国人
俄国人
西洋专家
加上他看过的那颗牙,几乎可以确定,这里一定能挖到什么。
西洋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豪气直冲云霄,西洋人用标准的汉话大声喊了起来。
“挖”
封西云和陆沅君站
西洋专家的话并不管用,封西云上前一步,朝着士兵们点点头。
“挖。”
围
“看你能挖出个啥。”
封西云我真的没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