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桃
她的嘴巴一向就比较馋, 爱吃些甜的腻的,喜欢吃五花肉和甜糯米团子,手里头有钱, 她也不想着买点好衣裳或是首饰,就乐意买一口吃的, 倘若手里头不宽裕, 买一包糖瓜子也能津津有味地从早吃到晚。
最近,她是越来越馋了,可是没有钱, 并且有点想宋潇声。
吃光了橱柜里最后一根腌萝卜, 小樱桃蔫头蔫脑地坐
马既明坐
青石板路, 马车滚过“叽叽”地
哪里来的傻娘们, 马既明
小樱桃看到路过个平头正脸的汉子,也不慌张,依旧是
马车路过,她依旧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天。
宋潇声夏天走的,说过年之前就回来,现
小樱桃很平静而又认命地想自己兴许是又被骗了。
“诶”
小樱桃眨巴着眼睛转过脸,马车里,马既明探着身,问道“高家铺子怎么走”
小樱桃愣了一瞬,随即便认真道“哪个高家铺子呀”
马既明听她说话软绵绵甜丝丝的,简直好听死了,又看她披头散
小樱桃“哦”了一声,转身就推门进去给他倒水。
门户
她手里拿着个小碗,手指头白中透粉地搭
“是呀,”小樱桃道,“我明天去砍柴。”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砍柴”
“家里没男人呀。”
“”
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停下,马既明都要怀疑这娇声娇气的圆脸蛋小姑娘是专程来仙人跳过路行商的了。
马既明又喝了两口冷水,走了。
小樱桃送走了客人,仍然是坐
如此坐了不知多久后,那过路汉子又回来了,给她留下了一些煤。
小樱桃高兴坏了,也不管对方是好意还是歹意,也或许是脑子里压根就没有那根弦去想,很高兴地下了那些煤,道了谢之后立刻就跑回屋子里烧煤取暖去了。
独留马既明无言地站
马既明
不是什么好货色,原本是戏子,如今是婊子。
马既明大为恼怒,想那小娘们生得貌美而天真,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洁,原来就是个婊子
愤怒之余,他又感到了一种诡异的轻松。
婊子有婊子的好处,至少是不用绞脑汁地去将人搞到手,花钱买就是了
。
于是,
跑出来开门的小娘们依旧是披头散
马既明听她的语气怀疑她是把他忘了,他颇为恼怒地提醒道“煤用完了吗”
小樱桃想起来了,她笑了一下,眼睛都眯了起来,随即很可惜道“用完啦。”
马既明不能理解,他留下的煤至少也够她用上十天半个月了。
两人一番交涉,小樱桃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两人不熟,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话。
她饿,拿煤同邻居换了东西吃。
马既明大为震撼,心想这世上真有做婊子都做不明白的傻姑娘
等进了屋之后,马既明看小樱桃向他展示换来的一些腌菜荞麦黑豆,更是令马既明大为光火。
“你跟谁换的”马既明厉声道。
小樱桃实话实说,马既明转身走了。
小樱桃莫名其妙地,坐下继续吃她那碗没滋没味的荞麦黑豆,她不大会做饭,只是做熟了能吃而已。
肚子老是饿,饿得胀气,小樱桃摸摸自己鼓胀的小肚子,想宋潇声如果过了年还不回来,她就算了,出去找点事做吧。
大门又是“嘭”的一声被推开了,那过路汉子大步流星地走来,手上端着大碗,另一手还提了个麻布袋子,麻布袋子落
小樱桃一声不吭地伸手就去拿,拿了就吃。
马既明同样一声不吭地俯视着她,看她红艳艳的小嘴唇嚼着馒头,是饿坏了的光景。
马既明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垂
小樱桃抬起脸看向他,眼睛乌溜溜的,太干净了,实
马既明心头乱跳,低声道“你”
小樱桃静静地看着他,嘴里还
马既明心一横,道“多少钱”
他面红耳赤,有些不敢看这傻模傻样的小婊子,他家里有妻子,出外跑商也嫖过妓,这不过是又一次野外寻欢,然而他却是感到了一种异常的羞恨,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回应,马既明瞪着眼睛看了过去,小樱桃眨巴着眼睛,面上神情依旧是很天真,“现
马既明有点生气,又有点高兴,“过完年我再来找你,”将随身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拍,马既明道“缺什么就上街买,别乱花,也别再同人换东西,再这样下去,你这家都要被你换空了”
小樱桃低下头又咬了一口馒头,她乖乖地“哦”了一声,片刻之后又仰起脸,“你叫什么名字呀”
马既明无言半晌,道“马既明”
过完年,马既明没有立刻来清溪看望小樱桃,虽然心里很想,但还是沉住了气,一个婊子而已,不值得他牵肠挂肚,但又想那小娘们傻得要命,说不准这段时间为了两口吃的,又不知道干出什么蠢事。
二月初的时候,马既明再次踏上了前往清溪的路途。
清溪这地方常年天气都不算冷,只是今年特别地冷,还下了雪,雪水乌糟糟地化开,青石板上漆黑一片,马既明不耐烦地
抬手用力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马既明火窜了起来,又“砰砰”用力敲了几下门。
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来的是个老妇人
,老妇人见马既明模样陌生,道“你找谁”
马既明以为小樱桃跑了,大声道“小樱桃呢”
老妇人被他吼得吓了一跳,翻着白眼睛道“
马既明心下略定,迈步走进屋内,“大白天的,又
想起小樱桃披头散
“刚生完孩子,不躺屋里躺哪啊,这鬼天气,就属今年最冷,月子里可得好好养着”
老妇人嘴里嘟嘟囔囔的,马既明停下了脚步,满脸都是暴怒神情地看向她。
马既明险些把肺都气炸了。
其实他不该生气,小樱桃是个婊子,既然是婊子,总会跟男人睡觉的,跟男人睡觉,就会有可能怀孩子,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马既明还是很生气,他气得恨不得进去把小樱桃从床上拖下来打了
小樱桃刚生产完不久,仍旧是披头散
“我没有乱买东西,”小樱桃解释道,“生孩子要花钱。”
马既明冷道“谁的孩子”
小樱桃迷茫地一眨眼,老老实实道“我也不知道呀。”
马既明满腔的怒火
小樱桃正
马既明没有孩子,因为生不出孩子,夫妻两个吵过闹过,打得天昏地暗,之后马既明也尝试过同别的女人孕育后代,然而却是没有什么成果,他隐约感到兴许是自己的毛病,也就偃旗息鼓地不再同妻子争吵,妻子大约心中也是有数,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后,遂不再搭理。
马既明伸手碰了下婴儿的脸蛋,那触感柔软绵滑,简直是不可思议。
小樱桃还
小樱桃小声道“我想吃米糕,红糖米糕。”
马既明斜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怀里雪白娇嫩的婴儿。
一个婊子,一个杂种,怎么看怎么都是笔亏本买卖
马既明生硬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