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郗鹤其实还有别的事情准备禀报师尊,而城阳牧秋一直与人议事,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打
郗鹤第一反应就是此事绝对有误会。
但据小弟子说,这件事闹得挺大,若是不赶紧按住,不出半日,一定街头巷尾都会议论事关师尊,又是新鲜出炉的修真界第一美人,多好的谈资到时候三人成虎,还不一定传成什么样子呢
师尊那样一个看重脸面和声誉的人,若真任由事情闹大,可不得了,他们作为小辈,这种事又不好出面不如现
借口是现成的。
郗鹤光明正大地
等他出了门,问自家徒弟什么事这般紧急的时候,郗鹤便言简意赅地把外头的议论说了,见城阳牧秋变了脸色,他知道自家师尊这是吃醋了,连忙补充“其中一定有误会”
话音刚落,那个等候多时的傀儡人偶,也借机上前,向城阳牧秋深施一礼,便将按着吩咐,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城阳牧秋狐疑地接过信,而后勃然大怒“怎么不早来禀告”
傀儡人偶“”
到底是点灵做出来的死物,并不知道变通,城阳牧秋心知无法怪罪它,又问“那个人呢”
这是指送信的成小五。
傀儡人偶并不会说话,指了个方向,城阳牧秋了然。
银绒将东柳抱下酒楼,放到镂空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低声说“师父,我暂时顾不得你,你先修养片刻,等解决了他们,银绒再来接你。”
东柳会意,刚站稳就一只脚踏入青砖中,东柳女身的脚乃是三寸金莲,脚尖正好能伸进镂空青砖的缝隙里,与土地接壤的一刻,整个人便化作一颗粗壮柳树,再缩成小树,再缩成枝条,最后化作一根手指长的幼苗,刚刚好躲进青砖里。
那伙歹人原本的目标也并不是东柳,因而并不
杀人御敌的阵法,都有共通之处,便是以兵刃或手持兵刃的人做阵眼,往往杀气凌厉汹涌,是
这并非银绒的错觉,周遭看热闹的修士里,也有人提出疑问“这是做什么”“这阵法好生僻,恕我眼拙。”“我怎么看着像解主仆契的阵法”“主仆契还能解不是一旦缔结,终生无解吗”
“所以才说这阵法少见,这是解束灵环的阵法”“请问束灵环有什么好解的如果结了契,毕生无法解开,如果没有结契,那还用解直接摘下来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你一定是看错了”
“啊这那也许是
旁人的争论落到银绒耳朵里,倒令他紧张起来,世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束灵环这种东西,没有结契就是毫无用处的小摆件,可银绒却猛然想到十方刹对他说过的话,若他脖子上的墨玉铃铛真是束灵环,那岂不是正正好好,是个摘不下来的束灵环
跟他们的阵法正好对症下药啊
这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明明是实打实的人族修士,一丝妖气也无
“破”
对方带头的忽然高声吼,银绒只觉一阵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压得他动弹不得,两只脚仿佛灌了铅,很重很重,不过转瞬间,他就承受不住压力,膝盖一软,径直跪了下去,紧接着,被迫化出了原形。
周遭仿佛传来一片惊呼。
但银绒什么也听不清楚,脖子上的铃铛
“奏效了你们看,那拴铃铛的黑皮绳断了他坚持不住了”银绒听见那伙歹人如是说。
“呸”又有一歹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方才被银绒打得不轻,此时恶狠狠地说,“可算制服了他,早该这样”
“莫说废话,这毕竟是
“好要杀了他吗”
“按计划行事,拿走他的铃铛,便相当于毁了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是”
银绒听到那些人当着他的面,讨论如何对付他,但又听不大清楚,因为还能听到他们念咒术的嗡嗡声,以及玄铃铛丁零当啷的连绵脆响。
好吵啊。
好烦啊
好想把这一切都扼杀掉,想把一切
银绒这样想着,抖抖毛,翻身而起,四爪着地站稳了,同时感到脖子上的铃铛终于滑落,正要低头去咬碎那铃铛,却被人抢先一步,也是方才念咒吵他的家伙之一,银绒不耐地动了动毛绒绒的狐耳,
声音不大,像呢喃的耳语,却与平日里那种嘤嘤嘤的、类似撒娇的叫声完全不同,那个趁乱捡走铃铛的修士莫名一抖,紧接着,只见红色影子一闪而过,脖颈一阵刺痛,而后就是叮当一声,铃铛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温热猩红的鲜血,泼洒上去的声音,看客们的奔逃尖叫声。
绝大部分人都没胆子再留下来看热闹,但总有艺高人胆大的,认为自己修为傍身,有本钱处变不惊,所以人群并没走干净,银绒也不
他抖抖毛,将自己化作少年模样,红衣、墨
“算上地上那个,你们七个人,要毁了我”
对方也看出银绒状态不对,一点不像是功力失的样子,也慌了神,可他们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上。
领头的高声“我们扒了他的法宝,他已是强弩之末大家一起上”
众修士成功被鼓舞了士气,纷纷祭出看家法宝,蜂拥而上,可面对这样的汹汹阵势,狐耳少年不闪不避,稳稳站
冰寒刺骨。
厮杀凝滞
是血液凝固,从里到外的冻法
周遭还是炎热的酷暑三伏,唯有他们,被瞬间凝固
而后,那冻成冰块的人,硬生生摔成了齑粉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留下的围观群众都看呆了,惊呼声又吵到了银绒,银绒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过去,“好吵。”
杀意毕现。
“”
这回再没人装高深,满街修士、凡人,跑得跑,逃的逃,半点从容风度也无。
而狐耳少年仿佛真的动了杀心,只是碍于眼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不耐烦地动了动头顶狐耳,红衣迎风而动,抬起腿,一脚一个,将那些试图毁了他的杂碎,全部踹成了齑粉
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第一批碍眼的东西清理结束,银绒却没觉得有多畅快,还是很烦。
他忽然升起个念头“反正都是烦人的蝼蚁,杀干净算了。”
城阳牧秋赶来的时候,银绒的寒冰缠正好铺满半条街,被冻住的行人不知凡几,只要他微微一动,热闹的街市就能变作人间炼狱。
“银绒住手”
银绒不耐烦地甩了甩
银绒扭过身子,心里的不耐烦却
银绒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