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许亦欢歪头看着她“我打扰谁了”
聂萱屏住呼吸“还装傻呢你知不知道江铎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一个健全人突然变成盲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好不容易他振作起来, 考进清安大学,重新开始正常的人生,前途一片光明这个时候你冒出来了。你来干什么的啊把他拉回过去整天陪着你沉浸
许亦欢面色平静“看来你很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这种习惯不太好。且不说江铎是个成年人,他有权力做任何选择,就说你吧,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资格来跟我讲这些你凭什么”
聂萱冷笑“拜托,我和他早就是一家人了,岳琴阿姨一直是我爸爸
乍听到岳琴的名字,许亦欢脸色微僵,心里倏地揪了下,有些刺激, 她扔掉香烟, 踩灭, 淡淡地说“那是你和他的事, 找他说去,我管不着。我和他的事你也管不着。”
聂萱眯起双眼打量她, 脸色愈
“我没这么想。”
“可你就这么做了啊。”聂萱扯起嘴角“本来我挺同情你的, 毕竟任何人遇到那种事情都不会好过,可你不能披着受害者的皮让江铎为你负责一辈子吧说到底他爸爸已经死了,被你亲手解决掉的,整件事情跟他本人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负这个责”
许亦欢缓缓抬眸看她。
“说句不好听的,他父亲对你做出那种事,你现
许亦欢双手背
“什么”
“废话那么多,不就是喜欢江铎么你到底是他老婆还是女朋友你哪位啊”
聂萱后退两步“我的确不是他什么人,只是上过床而已。”
许亦欢笑“是吗”
聂萱掏出手机“知道你不信,我也懒得和你多费口舌。”她当面拨打江铎的电话,脸上有种豁出去的痛快之意。
三四声后电话通了,她盯着许亦欢,按下免提。
“喂。”
“喂,江铎。”聂萱抱住胳膊“听说你已经把许亦欢接到自己的住所了是吗动作还挺快的。”
那边沉默数秒“有事吗”
聂萱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好歹应该提前给我一个说法,至少让我
江铎道“既然大家看
聂萱顿了下,脸色微恼,紧接着眉飞色舞冷笑起来“呵,没什么关系你跟我调情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忘了那次把我拖到床上,撕我衣服,还摸到裙子里去不是威胁说要让我哭吗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
这次江铎沉默了很久,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很不耐烦,而且冰凉“你到底想怎么样”
聂萱扭了扭腰,望着许亦欢笑“不怎么样,聊聊呗。”
手机那头还没吭声,许亦欢倒是勾起唇角,一字一句“我艹你妈。”
聂萱霎时愣住,缓缓睁大双眼“你骂我”
江铎也听见了,一时万般惊讶“亦欢”
她只盯着聂萱“拿这种事情当做炫耀的资本,你可真够贱的。”
“你说谁贱你说谁贱”
许亦欢笑得轻蔑,抬手一指“你和江铎,你们两个贱人抱着去死吧”
她说完扭头大步走进楼道,留下聂萱站
江铎已经完全呆了“你们
“你家楼下。”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离她远一点,聂萱,别做这么下作的事,真的。”
聂萱被钉
许亦欢跑上楼,拿钥匙进屋,“砰”一声,门关了,她背靠墙壁闭上眼睛尝试平复情绪,可惜没用,她浑身
气血上涌,呼吸变得困难,她捶捶胸口,因为难以忍受这强烈的压抑和刺激,终是嘶吼出声,嚎啕大哭。
太蠢了,真是太蠢了,她凭什么幻想江铎会一心一意等她凭什么认为这所房子里没有女人生活的痕迹就等同于他没有女人其实很多男女关系都不需要同居的,一夜情、暧昧、性伴侣,都不需要同居的。
许亦欢喘不过气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吃药,哆嗦着找出药片,可下一秒却
“我不是神病,我不是疯子,我不要吃药”
她讨厌自己像个废物,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废物。
点了香烟,狠狠吸几口,眼泪一直掉,没办法,她就哭着把烟头按到自己手背,身上痛了,心里会不会少痛一点
江铎急忙赶回来,
“你想做第二个李思是吧”江铎眉目森冷,面容甚至变得扭曲“我告诉你,如果许亦欢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十倍奉还。”
说完用力甩开她,大步走向楼道。聂萱站
他上楼开门,迅速闯进去,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是他的外套。
“亦欢。”江铎来不及起盲杖,直杵着往前探“你
“啪嗒”一响,又踢到一个箱子,他听见旁边依稀传来哽咽,弯腰碰到她的脑袋,于是连忙扔下盲杖将她揽住“你
许亦欢直往后缩,十分抗拒他的触碰“离我远一点可以吗我现
江铎心脏跳的很重,拳头紧握“我和聂萱什么也没有,那天晚上我只是生气,想吓唬她”
“别说了好吗”许亦欢捂住耳朵“已经够了,不用你说,我的脑子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你怎么把她压
江铎抿紧嘴唇,脸色
也别这么折磨我
许亦欢满脸是泪“聂萱好漂亮啊,那么自信,那么张扬,谁和她
江铎沉道“我从来就不喜欢这种类型,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早就不是我了啊。”许亦欢喘不过气“我不该跑来找你的,太厚脸皮了,仗着你愧疚,利用愧疚绑架你,拖你下水,其实根本不关你的事啊这种行为算什么简直卑劣。我瞧不起我自己”
“亦欢你到底
她泣不成声“你迟早都会厌烦的,没有人能够长期忍受一个随时
江铎努力克制自己“你现
何止激动呢。
她突生恨意,崩溃道“凭什么你们都活得好好的,只有我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铎眼眶通红,想抱她,谁知她已经完全失控“你走开我不要你我要回d市,我要阿蒙”
“不,亦欢,你就
她手脚并用蛮力将他推开,起身逃到餐桌那头。
对,他是瞎子,只要不出声就抓不到她了吧
许亦欢屏住呼吸,眼睁睁瞧着他焦急无措地四下摸索。
“亦欢”
江铎一会儿撞到茶几,一会儿撞到沙
“亦欢,”他知她故意不出声,于是茫然站
好心疼啊。
可她没办法过去,她现
江铎也怕她跑掉,于是索性去门口堵她,果然,她刚跑到玄关处就被他抓住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许亦欢仿佛看见江岩的脸,周遭环境也变成了城南八楼那间房子,那个客厅,血腥味,啤酒味,她突然分不清这是
她的灵魂再次出走,呆呆站
大约半个多小时,犹如梦中初醒,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躺
浑身无力,脑子一片空白。
江铎侧脸有指甲抓出的血痕。
可许亦欢不记得自己打过他。
好可怜。
她缓缓撑起身,亲亲他的脸。江铎瞬间惊醒,下意识拢手臂“亦欢。”
她嗓子很哑“对不起。”
江铎沉默半晌“刚才我给洛医生打过电话,下午带你去南山,好吗”
许亦欢闻言垂下眼帘,轻轻“嗯”一声“我行李还没完,稍等一下。”
江铎愣住,心脏好似被千百支利箭刺中,他僵硬的手掌扣住她的腰“不,我不是要把你送回医院,只是找洛医生看看,我很担心你。”
许亦欢没有说话。
江铎抵住她的额头沉沉喘气。两人都静默许久,不知怎么,稍稍贴近,吻
江铎托着她的后脑勺,先是温柔地、轻轻地贴合,但这样显然不够,他难以忍受般地得寸进尺,心里又痛又乐,贪婪地与她抵死纠缠。
许亦欢很累,可是好快乐,好想就此溺死
两人亲得气喘吁吁,分开时湿湿的,有液体落
“我觉得好丢人。”她忽然这样说。
江铎贴
许亦欢说“失控的样子好丢人。”
他略笑道“没事,我瞎子,看不见。”
她被逗笑了。
一个瞎子,一个疯子,所以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