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陶臻还想去跟陶灼说说话,安逸一个电话打过来,陶灼朝他举手机示意,回房间接电话。
“你俩咋样啦。”安逸上来就问。
“我还想问你呢,”陶灼说,“怎么从我重新遇见厉岁寒以后,我俩有点儿什么动向你跟着就来了,消息挺灵通啊一天”
“我的妈,就四个人的圈子,话传话都用不上两道嘴,我这是时时刻刻关心你。”安逸笑嘻嘻地说。
“电影院是你俩撺掇的吧”陶灼问。
“电影院不是,我真不想看冰雪奇缘2,但是吃饭那天是闻野的锅。”安逸大呼小叫,“我肯定站你这头,咱俩一条心,你放心”
“我放个屁。”陶灼脱口而出,说完他和安逸都愣愣,然后“嗤嗤”地笑了起来。
“哎,别笑了,好烦。”陶灼自己笑完就骂安逸,趿拉着拖鞋往床边一躺,感觉浑身没劲。
“干嘛,”安逸追问,“你俩都说什么了”
陶灼懒洋洋地把他和厉岁寒这两天所
陶灼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也这么觉得”
“什么”安逸没听明白。
“我说你也觉得,这就等于我跟他成了”陶灼说。
“那不然呢”安逸懵了,“你都让他追你了还不是要跟他好的意思”
“哎,我不是说真让他追我,”陶灼烦躁地坐起来,“我是当时那个氛围,话赶话,还有点儿郁闷,反正就我心里不得劲儿,问他说那你当时怎么追的黎洋,他说我俩不一样别放一块儿比,我就劈了啪啦说一堆最后带了句你连像我当时追你那样你都不行,他就他不就上嘴了么”
“不是,你提什么黎洋啊”安逸听了半天,忍不住打断他,“我不是别的意思,我没明白,就你跟黎洋面都没见过,你俩没成也不是因为他,你提他干啥”
“我”陶灼张嘴语塞,只觉得连抓狂都无力了,梗了半天,最后脑袋一栽又歪回床上,搓着脑袋蹬两下腿,“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别问我了,烦死我了”
“好好,你别疯,”安逸忙安抚他,“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是人总得往前看吧,他这不也后悔了么,那你俩就成了呗你顾忌什么呢”
陶灼这几天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怎么向他哥和安逸说他到底
但是没人能真正对上他纠结难受的点,一而再再而三,陶灼解释不明白,自己也觉得矫情了。
像陶臻问他到底
安逸跟他鸡同鸭讲地扯了一通,最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俩到底合不合适,就跟你都失恋完了才跟我说你那些事儿一样。但你想不想跟他
理是这么个理,但陶灼就是烦。
挂完电话,陶臻又进来没头没脑地安慰他几句,跟安逸一样,都让他随心。
陶灼心想我又不是没随过,两年前是真随心了,最后给自己随了个醒。
现
我接不住他。
陶灼把陶臻撵出去,仰
他
第二天傍晚,贝甜没去画室,陶灼课上了一半,小朋友们开始自己画画了,他出去问老板,老板“哦”一声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贝甜今天请假不来了。”
“啊,行。”陶灼点点头,转身回教室。
不来了
又怎么了
陶灼有点儿郁闷。
那烤肉还吃不吃了
今天上课也上得他心累,打不起神,好不容易把一群猴崽子伺候到送走,他长泄一口气,磨磨蹭蹭地去拿扫把打扫教室。
扫两下瞄一眼窗台,看了得有六七遍,厉岁寒的车终于开过来,停
正好张朵探头进来喊他“陶灼还没完呢走吧”
“行,一块儿下楼。”陶灼转头冲张朵咧嘴一笑“我把垃圾装了。”
“刚想问你今天怎么没神,一下班就有劲了。”张朵靠着门框笑盈盈地等他。
陶灼把垃圾拾好,把张朵手里拎着的一大包也接过去,俩人跟童童老师拜拜,一块儿下楼。
走出大楼没几米,路边喇叭声响了两下,张朵还
“你电影看多了。”陶灼被她逗乐了,看着厉岁寒的车原地踮了下脚,“那什么,应该还是找我,你先走吧。”
“好。”张朵点点头,看看陶灼,又看一眼路边的厉岁寒,说句拜拜,转身走了。
陶灼扔掉垃圾过去,厉岁寒已经从里面给他打开了车门,他一拉开,就见副驾上搁着一捧花。
今天不是玫瑰,是一柄包装致的向日葵,花盘圆圆的,活泼泼地冲着他。
陶灼戳了戳花盘,看厉岁寒,问“贝甜呢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放工作室了。”厉岁寒示意他先上车,“省得她跟着碍事,还得再把她送回去一趟。”
陶灼“”
你还想干什么吃个饭怕什么碍事流氓
“怎么了”厉岁寒看陶灼一脸古怪,问他。
“你姐竟然放心把孩子交给你。”陶灼拿起花坐上副驾,拨两下花叶子。
“哦,我不疼她么”厉岁寒笑了,盯着后视镜转两把方向盘,把车开出去。
陶灼看看一车厢七散八落的零食玩具,脑子里突然冒出句“性感奶爸”,忍不住想笑,感觉厉岁寒看向他,又绷绷脸,下意识不想
厉岁寒嘴角弯了弯,目视前方开车,问陶灼“喜欢向日葵一直拿着,碍事就放后边儿。”
“又被卖花的小女孩拦下来了”陶灼没搭理他后半句,故意问。
“啊,”厉岁寒答应一声,“专门去步行街拉回来的。”
陶灼忍着想上翘的嘴角朝车窗外看,脚趾头
昨天厉岁寒说的那家烤肉店,
距离算不上远,但跟画室也不
陶灼听见“喜欢”这俩字就耳根子一提溜,看向厉岁寒,厉岁寒的语气表情都很自然,一只手腕搭着方向盘等红灯,跟刚才没有区别。
“怎么了”陶灼知道他说的是张朵。
厉岁寒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随意地笑了笑。
陶灼心想又来了,长了张嘴就为了好看,我让你装。
“你吃醋啊”他故意朝厉岁寒那边凑了凑,歪过脖子看他。
厉岁寒一下下敲着方向盘的指尖一顿,转过脸跟陶灼正面对着看。
“上次还夺人家给我的士力架。”陶灼想学他抬眉毛,结果没法只抬一边,右边一扬,左边跟着就抖上去了,表情顿时变得不伦不类,还有点儿滑稽。
陶灼“”
厉岁寒瞬间笑出来,他侧过脸用食指抵了一下鼻尖,再看陶灼,眼仁儿一弯还是想笑。
陶灼真是要被自己气死,
他气得耳朵红,后背砸回副驾的椅背上,刚酝酿开场白要教训厉岁寒,旁边就伸开一只手,从椅背与他后颈之间的缝隙插进来,捏着他的后脖子轻轻一转。
陶灼被迫又转过去,厉岁寒朝他面前倾了倾身,突然间,他们的脸就离得很近,车里很暗,路上暗红暖黄的霓虹灯映进车窗,厉岁寒的表情带着奇妙的纵容,朝陶灼抬抬眉毛“刚才是想做这个”
“干嘛你”陶灼脸上也红了,警惕地瞪着厉岁寒。
红灯跳黄,车后有喇叭响起来催促,厉岁寒的视线从陶灼的眼睛滑下去,朝他嘴唇上蜻蜓点水地一扫,松开摁
“陶灼,我
说到“做”这个字时,他看了眼陶灼,窗外正好闪过一抹灯光,掠过厉岁寒的眼角,陶灼看得喉咙口一缩。
灯光过去,他的眉眼又重新变得柔和“但是你喜欢的话,我会学着多说一点。”,,,